杨怀敬贪污一案,一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戏班子将之排成了新戏,说书先生又有了新故事!
此案不仅发生的蹊跷,打劫的匪徒至今没有一点踪迹。
又开始有人说了,那是被杨怀敬夫妇害死的冤魂,回来索命的。事情完成了,自然是不露面了,找不到了。竟又整出鬼魂索命来!
这日,忽见蔡永坤来将军府拜见。尉迟言风禀退了左右,与蔡永坤在书房内说了大半日。
语溪来找哥哥,见有客人在,便找了云舒下棋。
云舒铁马几人才下了两局,却见书房的门开了,尉迟言风与蔡永坤并肩走出,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气度不凡。
言风招呼了铁马即刻出发,语溪见哥哥不理自己,娇嗔道:“哥哥。”
“乖乖在家呆着,要听母亲的话。”言风表情甚是严肃:“你替我好好看着她。”后面一句是向着云舒说的。
云舒见他神色凝重,知是有要事去办,垂首恭敬道:“是。”
直到第五日天快擦黑,才见言风与铁马回来。
多日未见,晚间铁马与云舒切磋了会功夫。与其说切磋,倒不说完虐,云舒那花拳绣腿的,哪里有什么真功夫。
待坐下歇息时,云舒搭着铁马的肩问:“这次走的这样急,是那位蔡英雄有什么发现么?”
铁马见四下里无人,且云舒也并不是外人,也不瞒他,点了点头,低声道:“蔡公子一直在帮忙追查之前草药一事,有了些发现,特来告知少爷!”
云舒前次与尉迟言风深谈过之后,知他因草药之事被皇上斥责,更知他因折损了几名兵士自责不已。听说此次与草药的事有关,不免急切道:“真的?此事已经有了眉目吗?”
铁马摇摇头:“只是在一处山腰上的庙宇中发现了逗留的痕迹。”又接着道:“那是一处废弃的庙宇,叫奶奶庙,据说想要孩子的人去求上一求,回去便能怀上孩子。原先是有很多夫人娘子们前去拜祭,但因处在深山老林中,路不好走,尤其雨雪天气,更是寸步难行。渐渐的便没有什么人去了,后来就废弃了。”
云舒听得入迷,并不打断他,铁马继续道:“蔡公子便是在此庙的一处夹缝里,发现了极少量的芨芨草,想是那群贼人存放在此,转移时不小心落下的,若不仔细寻找,定然是不能发现的。”
云舒疑惑道:“这庙宇处在何处?蔡公子倒是寻着了,之前你们没有查到此处吗?”
“原先蔡公子倒也不知道这庙宇的存在,只是他一直在帮忙留意草药之事,恰寻到此处,才有所发现。”铁马道:“你有所不知,这庙宇处在几座山之间,人迹罕至,这么多年无人打理,四周都是高树深草。最近的人家也要翻过两座山头才能到,我在周围打听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庙宇呢。最后还是问到一位80岁的奶奶,才略打听到了些。可见这庙宇荒废年头已久,也怪不得没人知道。”
云舒正听得津津有味,忙问:“打听了些什么出来?”
“那位老人家说,先前这庙里的香火十分旺盛,凡去拜祭的必能心愿得偿。心愿达成之后,便要连着前去还愿三年!有一妇人连生两女,一心想要个儿子。拜祭后回去即有了身孕,后来果然生了个大胖小子。”
“怎么,她没去还愿?”
“去是去了,只是连着去了两年,第三年便有些事情耽误了。那年又一直雨水不断,霜雪下得也格外早。那妇人见日子过得红火,家人平安健康,因外面霜雪太大,实在难行,便就没有去了,想来也是无事的。谁知后来便连遭变故和噩运,此后,人们便盛传是因为失信于拜祭的那位神,遭到了报复。从那以后,那庙宇便也闹起了鬼。听说很多人见过听过呢,后来慢慢地便没人去了,就废弃了。”
云舒打了个激凌:“这么玄乎!是谣传也未可知?”
铁马撇嘴道:“那便无从知晓了。只是蔡公子在庙宇中还有别的发现,所以少爷要亲去一趟。”
“什么发现?”
“在庙宇中找到两张破碎的纸片,像是铺面的地契,有一张碎纸上还有官印,剩下的半截,看着是裕赣二字。我和少爷赶到裕赣当地找到那间铺面,得知之前确是杨怀敬所有,现已被查处。”
“难道,劫了杨怀敬的和劫草药的是同一伙贼人?天呐,这两件事竟有所关联?他们怎么能这样神通广大,各地作案?”云舒惊讶道,一边捋了捋思路。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是如此。”铁马点头,又嘲笑道:“你是对地处位置不熟悉,那座庙宇再翻过两座山去,便是庐州地界。”
云舒恍然,又问:“这样说,这伙贼人应该是在寿州和庐州两地常驻了?仔细搜查这两地…”
话未说完,见铁马摆手道:“这几日在两地也都加派了人手,多方打探了,并未见可疑的人,也不曾有人发现有何异常。”
云舒缩缩脖子:是呢,自己能想到的,尉迟言风自然也能想到。看来,这事一时半会也是无法解决了!尉迟言风现在一定很焦急吧?好在,已经有了一点线索,知道是同一伙人在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