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冷着脸盯着云舒,像是等她回答。云舒正不知该如何拒绝,又不惹怒王妃与熊夫人。
忽听身后一阵嘈杂声,猛的有人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云舒偏过头去,见是语溪。
语溪向王妃行了礼,道:“王妃娘娘,让云舒给马大人做妾,这万万不可呀。”
“如何便不可了?她不过是个侍女。”熊夫人不屑道。
瑞王妃见语溪如此,问道:“语溪,她是你的侍女吗?”
“她并不是我的侍女,她是,她是我未来的嫂嫂。”
尉迟语溪此话一出,众人皆十分震惊,刚才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
尉迟语溪,大家自然不会不认识,她未来的嫂嫂,那不就是尉迟言风少将军未来的夫人?
人群里有少女带着哭腔道:“尉迟少将军何时定了亲事,如何大家都未听说?”
“是啊,并未听说尉迟少将军定下亲事。”
深绿衣衫的夫人阴阳怪气道:“素来听说尉迟少将军眼光颇高,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们踏烂了,也不见有谁入得了少将军的眼。如今,怎么突然就定下来了?”
熊夫人仍是不悦,瑞王妃看向语溪,眼里也尽是疑惑。
语溪笑着道:“王妃娘娘,这等私事,可否换个地方说?”
瑞王妃听她这样说,点点头:“跟着来吧。”便转身离开,语溪拉着云舒跟了上去。
王妃身边的嬷嬷与众人道:“都散了吧。”
一众人虽十分好奇,却也并不敢跟上去。有人讨论着猜测着,有人失落着难过着。
语溪云舒二人跟着来到一处堂内,瑞王妃落了坐,喝了丫头奉上的茶,悠悠道:“说吧。”
语溪带着云舒拜倒,小心翼翼说道:“前次我外祖父病倒,母亲带着哥哥和我回乡探望,这事王妃您应该也听说了。当时,我外祖犯病是因为遭遇了意外,幸而云舒经过那里,及时出手相助,才不至于使我外祖的病情延误,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瑞王妃并未出声,只是望着语溪,似乎是想要看透她说的是真是假。
语溪只得继续道:“外祖父能够脱离危险,多亏了救治及时,所以哥哥特意登门去拜谢。结果,便对云舒一见倾心。”
云舒正心乱如麻,见语溪忽然侧过头望着自己,忙道:“是是,我也,我也十分仰慕言风少爷。”说完这话,脸上腾地冒上一团火热。
“既然是将军府未来的少夫人,为何要做这打扮,刻意隐瞒身份?”瑞王妃冷声道。
“哥哥与云舒两厢情悦,只是,只是,云舒家世普通,哥哥只得慢慢说服了母亲。况且,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只待择了吉日,正式宣告定下亲事。哥哥并不想委屈了云舒,也是为保全云舒的名声,故而现下并不宜大肆宣扬。”语溪解释道。
云舒见瑞王妃神情有所缓和,便接着道:“此次云舒进京,恰好赶上神女节。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备受天下人敬仰。又听闻,瑞王妃娘娘天人之姿,如仙娥下凡,云舒心内也十分祈盼能一瞻尊容。所以,求着语溪妹妹带了我一起来,还请王妃娘娘不要怪罪。”
屋里静得可怕,语溪云舒二人心内惴惴不安。
半晌,瑞王妃莞尔一笑:“快起来吧,赐座。”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落了座。
只听得瑞王妃又笑说:“尉迟将军与夫人向来是开明的,自然并不十分在意门第,且将军与夫人也是这样过来的,怎的,如今夫人倒也落了俗套?这等喜事,快快催促你母亲择了好日子办了吧,也好成就一段佳话。”
语溪连忙应了。
“好了,既是言风的心上人,本宫也不能夺人所爱。你带了这姑娘去换了衣服吧。熊夫人那边,我会与她说。”瑞王妃十分亲切。
听了这话,二人如得大赦,慌忙告了退。
不便再逗留,以免招惹更多是非,未来得及与翩翩等人告别,便带着云舒及彩环匆匆离去。
一路走去,凡是看到她们的,皆在嘀嘀咕咕。
语溪三人并不与人多言,径直往园子出口去了。
正闷头走路,云舒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色,侧头望去,果然是那两个洋夷女子,面朝着一块假山石。
云舒脚下并未停,再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假山石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因隔着一道拱门,且刚刚被山石遮挡,才未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云舒脚步停顿下来,却见山石后面的女子转身离开了,因离得有些距离,只看到侧面,且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话。
云舒欲跟上前去看清楚到底是何人,却见两位洋夷女子朝这边走过来。
略迟疑之下,再看过去,已经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往哪边去了。
云舒只得跟着语溪出了园子,一眼便看到尉迟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语溪先上了车,云舒跟在后面,只听语溪“啊”了一声,忽然一条强有力的胳膊伸过来,一把将云舒扯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