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次事件,原定了五天的春蒐,便提前结束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即刻启程回京都。
尉迟言风与父亲,随皇上直接回了宫。
云舒身上有伤,夏皇后原要安排了在宫里休养,云舒再三谢绝了。尉迟言风安排了马车,将云舒语溪二人送回府去。
再转个弯,走完这条街便可到尉迟府。
云舒与语溪正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猛得停了下来,二人不防着,差点摔出去。
定了定神,二人赶忙掀起帘子看去,却听见孩子哇哇的哭声。
云舒下了马车,才发现车前地上躺着个孩子。忙上前扶起孩童,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检查了一圈,见孩子并未受伤,应是受了惊吓,不停的哭闹!
又听车夫在一旁解释:“我没有撞到他,他自己突然跑到车子前面,我赶紧停了车,他自己摔倒了。”
云舒摆摆手,见一旁有卖糖人的小摊贩,忙买了支糖人哄孩子。天下的小朋友真的是一个样,见了糖人,立马就破涕为笑,拿着糖人跑开玩去了!
云舒站起身,看着孩子的背影笑了笑,正准备上车,余光瞥见一旁挺拔的白色身影。抬眼望去,一个眉眼清秀,笑容温暖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觉着眼熟,仔细看了看,却是夏星泽。云舒心里一惊,忙收回目光,想装作没看见。
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走上前来,作了一揖,笑道:“云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云舒硬着头皮,微微一笑:“夏公子,我们似乎并不曾见过,我想您是认错人了吧。”
夏星泽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或许是不曾见过,不过云姑娘的大名我倒是久仰了。”顿了顿,又戏虐道:“既然不曾见过,为何云姑娘知道我是谁呢?”
云舒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福了福身子,转身上了马车。
夏星泽也不恼,目送着马车离去了,脸上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语溪见云舒跟夏星泽说话,十分好奇,不停追问:“你认识夏公子?你和夏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又叽叽喳喳说不停:“人人都说夏星泽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好多姑娘对他芳心暗许。要我看啊,他长得还没你好看呢。”
云舒觉得好笑,却又心里惴惴不安:夏星泽认出了自己,只是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他见过自己男装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拆穿自己。
原是想等尉迟言风回府后,打听一下刺客的情况,谁知,尉迟言风直到很晚方才回府。云舒因受了伤,又受了惊吓,等不及他回府,便早早的歇下了。
次日午膳时,夫人命人给云舒送了许多好吃的过来。
明湘羡慕道:“这么多好吃的,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夫人和少爷都这么疼你?”
这许多菜,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的道理,更是为了响应“光盘行动”的号召,便招呼了明湘明月一起吃。
云舒见桌上有一道八宝野鸭,顿时食指大动,伸长了胳膊去夹。“嘶”,不想却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连筷子也要握不稳。
明湘见他这副模样,不明所以,一边咬着如意卷,一边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啦?”
可巧不巧地正拍在了伤口上,疼得云舒扔了筷子,就差要蹦起来。
明湘吓了一跳,目瞪口呆,望了望自己的手掌,自语道:“不会吧,我这一巴掌这么大杀伤力?”又向云舒道:“你,你,你可不要讹我啊…”
正说着,铁马突然冒了出来,最近尉迟言风公务较忙,众人也很少在院里看到铁马。
铁马见云舒这幅模样,自然知道是何缘故。叹了口气,拿起碗筷,夹了块野鸭,送到眼巴巴望着的云舒嘴边。
云舒愣怔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张嘴。
铁马不耐道:“快吃,你这个样子,再不好好吃饭,伤就好得更慢了。”说着,筷子又往前递了递。
云舒只得张了嘴吃下。
明月明湘吃惊道:“你怎么受伤了?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云舒忙摆手:“没事没事,没那么夸张。”
长这么大,记忆里只有爸妈和奶奶喂过自己,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铁马如此举动,虽说感觉怪怪的,心里却也暖暖的,没看出来,这铁马还是暖男一枚。
“你以为我想喂你呀,谁让咱俩是兄弟,我可不想看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你快点养好伤,别想偷懒,还有好多事情要你做呢。”铁马一面喂着云舒,一面唠叨个没完。
“咳咳”。
四人循声望去,却是尉迟言风站在身后。
明湘明月忙着行礼,铁马虽然望着尉迟言风,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云舒不防着,弄了一脸一身都是。
尉迟言风见二人手忙脚乱的整理,云舒又不小心扯着伤口,鼻子眼睛都拧成了一团。忍不住走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我来吧,看你笨手笨脚的。”
铁马暗暗咋舌,不便多言,让了开去。
尉迟言风夹了块鱼肉送至云舒嘴边,云舒木木地张了嘴巴,鱼肉虽鲜嫩可口,此刻却吃不出味道,只觉十分尴尬。
云舒抬眼朝明月明湘望去,见二人面面相觑,回说已经吃饱,悄悄溜了,铁马也随二人一起退下。
偷偷看了眼尉迟言风,面上似乎有些不悦,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多问。
云舒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胡乱地吃了几口,便说饱了,也忙忙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