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年下!
府内也都忙了起来,洒扫庭院,收拾祭祀的供器,做新衣裳,准备美食!
云舒将皇后娘娘赏赐的发钗好生收了起来,这发钗若能带回去,应该要值不少钱吧?或是当个传家宝,传给自己孙子的孙子!
年下,府里的下人也都得了赏赐。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云舒与言风等的关系又比之前不同,也格外多得了些!
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新年新气象,大家见了面也都喜气洋洋的!
除夕年夜饭,云舒瞧见小海跟着荷香,跑前跑后的献殷勤,荷香一脸娇羞,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这小少爷是妾室所生,奈何府上子嗣稀少,如今夫人也再无子嗣上的可能,故而将军与夫人对这个孩子,也极是疼爱!孩子本该由夫人来养育,夫人体恤周姨娘,将孩子放在她自己身边亲自抚养。
语溪也极喜爱这个弟弟,竟也经常过来看孩子,与周姨娘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宁夫人对于周姨娘的月子,也是十分重视,从饮食到铺盖等一应亲自过问。有时,也会亲自熬了补汤,着人送过来。
好在周姨娘年轻,且又是苦出身,身体倒也强健!
难怪总见不着小海,云舒心内替小海高兴。明湘却老大不快活,见小海这般,嘟囔着:“就这点出息,真是丢少爷的脸。”
周姨娘月份大了,很少出来走动,平日只在院子里活动。
云舒今日瞥见,肚子已经挺出去很远,脸也圆润了许多,却并不觉着十分臃肿,果然保持得挺好。
算算日子,临盆在即,夫人也早早的安排好了稳婆和大夫。
果然,到了初七这日一早,便有了动静。
蓬莱阁里里外外忙成一团,婆子们进进出出,尉迟将军与夫人也在蓬莱阁焦急等待。
夫人见将军面色焦急,安慰道:“将军不要太过焦心,妇人家生孩子总是这样的。周姨娘身体一向不错,也一直有大夫看顾调理,不会有事的。将军近日甚是劳累,先回去歇着,这边有我看着即可。有了动静,我便着人去禀告将军。”
将军握了握夫人的手,道:“当年你生风儿的时候,我不在身边,险些出事。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心怀愧疚。那时起,我便发誓,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我一定要陪在旁边。这孩子出生,便该叫你母亲,也是咱们的孩子,我还是陪着会放心些。”
夫人听这样说,也不再劝,心内闪过一丝心酸,却又重被喜悦与期盼所取代!
听着里间周瑶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将军除了担忧,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夫人见了,心内不免五味杂陈。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听到里间笑着喊:“出来了,出来了。”便听“哇”的一声,传出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喜得将军和夫人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见婆子抱着婴儿出来,喜笑颜开道:“恭喜将军,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
夫人伸手接过,与将军看了,笑道:“鼻子眉毛与将军长得十足想象呢。”尉迟将军笑得合不拢嘴。
语溪也赶了过来,上前来瞧了。虽心内抵触,不喜周姨娘,孩子却十足可爱,看了甚是喜欢,忍不住逗了一回。
语溪娇憨道:“以后也有人跟在我后面叫姐姐啦!”
待收拾停当,将军与夫人进入内室看望。
周姨娘未施粉黛,刚刚生产完,略显疲累,却也有另一番柔弱动人的韵致!
奶娘将孩子抱来给周姨娘看过。
将军握住周姨娘的手,动情道:“瑶儿,真是辛苦你了。这孩子眼睛和嘴巴长得像你,十分好看。你好生歇着,养好身体。”
语溪瞧见父亲这个样子,心内不快,便撅了小嘴,替自己母亲觉着委屈。
周姨娘莞尔一笑:“将军可给咱们的孩子取好名字了?”
“我早想好了,便叫沐成可好?”
“将军和夫人做主便是。沐成,沐成,奴婢喜欢这个名字。”
夫人至外间,召集了伺候的下人,叮嘱了诸多事宜。又问道:“怎么不见贴身伺候的荷香?”
花蕊走上前回道:“荷香因为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姨娘,故而回避了。”
夫人便也未深究,再三叮咛了好生看顾。
语溪陪着母亲回了房间,见母亲眼角眉梢都挂着喜气,心内叹了口气:母亲倒真真是个好主母,将这孩子视若己出。只是父亲如今待母亲,也大大不如从前。尊重有余,却少了些许宠爱。哪个女子不希望常得夫君疼爱,便是父母这样青梅竹马,一路相依相伴过来的,也经不住岁月的考验吗?
语溪心内堵得很,便谎称累了,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