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小殊!你没事吧?”
“有没有吓到?这该死的马!有什么事你就和三哥说,千万别自己忍着!”
“三哥,我没事……”
少年一身雪狐大氅,里面套着绣青竹滚金丝边的雪白色衣袍,千金难寻的雪锻触肌生温。
三千青丝只用一支白玉冠簪住,如同瀑布般的发丝,根根分明,乌黑柔顺。
现在顾殊原本懒洋洋的身子被顾北野拉扯的要歪不歪,整个人慵懒的似是没有骨头。
顾北野打量着眼前的面容绝色的九弟,眸中闪过惊艳,一时间,不禁有些怔松。
时隔十多年,他们虽然每月都有书信来往,交换着彼此的画像。
可纸上的三两笔怎能敌得过眼前鲜活的少年?
他们兄弟九个,原以为八弟是最像娘亲的那个,可现在看来……不只是像,倒更是出于蓝了。
大氅上的雪白细腻绒毛显得少年娇小柔弱,顾殊雪肌红唇,琼鼻桃花眼,男生女相,雌性难辨。
眉眼微挑,澄澈的眸子,令人浑身发软,心底酥麻一片。
此等容貌,不像是他们这八个大硬汉,说是女孩子,怕是也没人会不信。
顾北野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小殊是他亲弟弟,恐怕也会以为自家弟弟是个绝世的美少女了。
顾殊一双桃花眼此时却盛满了无奈,只能被他三哥当成国宝来打量。
顾北野上上下下把顾殊打量个遍,眉头却拧的能夹死苍蝇。
除却一开始的惊艳外,剩下的就是——
“你这身板怎么还这么单薄,小脸蛋还不如哥哥的手掌大。”
“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大,家里每月寄给你的补品都吃了没?”
“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顾北野硬朗的面庞下颌线紧绷,他拢了拢少年的衣领,又试了试顾殊手背的温度,“还是畏寒?不行,你刚回来就受惊,现在又是冰天雪地的,回去让老五给你把把脉。”
“让四弟多给你做点好吃的,或者咱们直接去珍馐阁!”
顾北野行动快于大脑,敲了敲车门,示意墨袖,“去珍馐阁!”
顾殊:……
“三哥,五哥说你是最稳重的。”
所以,咱人设能不蹦么。
奈何顾北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瞧着他瓷白脸上毫无红润,“黑白前辈不是来信说,你身子已经大好了么,怎么还是……”
“三哥,其他哥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顾殊打断他的担忧,他这三哥平时的信件都得十几页,再让他说下去,得疯。
“哦,我把他们骗出去了,你回京的第一天,必须得由我亲自接。”
顾殊:?
这是什么厉害操作。
他只能扶额,“三哥,我每天在这马车上颠来颠去,你觉得我还有胃口吃东西么?”
“哦哦,也是,瞧三哥都差点忘了,那就出去逛逛?”
反正不能回去。
顾殊:“?”
对上顾殊意味深长的视线,顾北野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委屈起来有种反差萌,“我这不是想和小殊你多待一会儿么。”
若是让顾北野的一众手下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都会怀疑人生。
顾殊到底还是跟着人去了珍馐阁。
与其被顾北野拉着去逛街,倒还不如坐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