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
太后苏曼柔正在殿内休息,此时正值正午。
“太后娘娘,皇上派人从猎场给娘娘送来了礼物,说是孝敬太后娘娘的。”白桃举着盒子走进太后宫殿的时候。
苏曼柔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浅酌一口,唇角带着不屑。
“皇上?”苏曼柔冷哼了一声,“过了这三日,他就不是了。”似乎想到这件事情苏曼柔就很高兴,脸色也好了很多,随意的挥了挥手,“打开看看吧,是什么东西。”
“是!”白桃颔首,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啊!!!”苏曼柔手中的被子落在自己的裙摆上,烫了自己的手指,却浑然不知。
她的眼中,只有那盒子中装的人头。
“讳儿,怎么会是讳儿,怎么会?”苏曼柔眼泪落了一把又一把,颤抖的上前,伸手,却不敢碰。
身体和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之前所有得高贵,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哭泣着,喷着轩辕讳的头颅。
“轩辕谨!”
这一声嘶吼,仿佛穿越了整个皇宫。
“娘娘,这件事情,有蹊跷,或许是皇上发现了什么,故意刺探的,这个或许不是三王爷。”白桃也吓了一跳,久久才回神过来。
“对对对,有可能。”苏曼柔似乎看到一丝丝曙光,涂抹着鲜红的指甲在脸庞边缘使劲的扣着,就像从上面抠出一张人皮面具。
可是,没有。
“本宫,本宫一定要杀了轩辕谨!”苏曼柔将轩辕讳的头颅抱在怀中,哭的泣不成声,却还不忘要找轩辕谨报仇。
白桃这一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后一身的谋划都是为了三王子,如今三王子没有了,太后报了仇,又能如何呢?
“白桃,你去查一下,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苏曼柔控制了整个皇宫,只要她的讳儿擒着轩辕谨回来,到时候就能取而代之。
一切,都很顺利。
为什么,为什么!
苏曼柔的眼泪花了眼睛,她有一下每一下的轻抚着轩辕讳的脸颊,纵然已经凉透了,可是她不怕。
“讳儿啊,母后不会让你白死的,一定会让轩辕谨下来的陪你的,母后,会用整个南凌给你陪葬,让先帝看看,他是多么孕唇,让轩辕谨当了太子,做了皇帝。”
苏曼柔是爱先帝的。
可,先帝不爱苏曼柔,先帝心中一个有一个女人,苏曼柔不知道是谁,她以为,她是皇后,她一直陪着先帝,先帝最后总会看到对自己的心。
她错了。
如今先帝没了,讳儿也没了,她才终于看明白了。
都错了。
都错了!
她就不应顾忌先帝,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就让讳儿称帝,或者,在先帝病危的时候,立下遗嘱。
既然错了,那就大家一起错好了,这个南凌,谁也别想得到。
白桃应了苏曼柔的吩咐,去查三王爷被杀一事,才走出殿阁,就听到了太后的疯狂大笑。
这一刻,白桃心很慌,非常怕,怕太后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于是吩咐了殿内伺候的宫女,好好看着太后,这才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皇家猎场。
轩辕谨唤住了逃一般要离开的轩辕诩,“小九。”
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让人觉得她这一唤,并不是好事。
“七哥哥,有何事吩咐?”轩辕诩咽了咽口水,七哥哥以前就很喜欢捉弄人,捉弄人的时候,那表情,就跟此刻差不多。
“皇城之内,可能有危险,今晨,朕送了苏曼柔一份大礼,估计她不疯也会去半条命,你回去的时候,暂时不要招惹她,苏曼柔,朕亲自来处理。”
轩辕谨可怕小九嘻嘻哈哈的就回去将人个逮了。
直觉告诉轩辕谨,苏曼柔不会这么容易倒下。
这个人,她还有账要算,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好,小九明白了,那小九先去护国寺呆几天好了,而且一心和尚不在,太好了。”轩辕诩雀跃的像一个孩子,蹦跶着就跑了。
轩辕谨摇了摇头,一心不在,他就这么的高兴,搞得一心在会虐待他一样。
“小谨对宫内的那位,有什么想法?”
轩辕诩走后,云泽墨也就直接问了,她说了,这件事情,她要处理,云泽墨就想听一听她的意见。
不然,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处理了。
到时候,小谨该不高兴了。
“这是秘密,不可说。”轩辕谨抬手,伸出一个手指,在云泽墨的眼前晃了晃,“话说,现在,苏曼柔该收到朕送给她的礼物了,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如果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那嘴角勾着的笑容,透着几抹兴奋。
云泽墨细细的睨着轩辕谨,别说狄绝为何会觉得小谨跟自己像了,偶尔,云泽墨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错觉,仿佛看到小谨也同自己一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而且,她知道地狱花。
云泽墨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袖,那上面,绣着地狱花,那是一种祭奠,也是一种信念,更是放不下的恨。
“小谨,你……”云泽墨的开口,话却只说了一半,“你在休息会儿吧,等会儿,他们该回来了,这一场冬猎该结束了。”
闹剧,也该结束了。
轩辕谨挑眉,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云泽墨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既然他不想说,轩辕谨也不想问。
虽然平时一直作对,正因为如此,才知道,这个话,如果不是他甘愿说,她就是跟云泽墨一直作对下去,不吃饭,不睡觉,也没有结果。
轩辕谨有时候很聪明,不会做无用之功。
“是吗,这么期待的事情,就不应该休息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已经是朕的损失,这第二场,可不能在增加朕的损失了。”轩辕谨唇角的笑微微收敛了一下,抱着暖手炉起身了,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有那么一丝丝的病态。
然而,就是这样的轩辕谨,总感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到底是看戏作用,还是你的身子重要?”看到她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云泽墨有些生气。
“都重要。”轩辕谨裹了一件氅衣,黝黑的双眸之中,闪耀着不一样的目光,隐隐感觉带着几抹兴奋。
云泽墨一眼,就知道她这是打着坏主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