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替代她活下来，不知为何她的魂魄一直没有完全消散，张大郎那个禽兽多次来骚扰我，我有心要惩治他，但是不知为何妖力渐渐消散……”

“妖力消散？为何？”白虞看向六吾。

六吾伸手凌空在“刘寡妇”额头一点，“原身神魂未散尽，躯体又被占了，有得有失，狐狸必须以妖力消散为代价……”

“可是方才……”白虞挠头，“她有妖力的……尾巴那么长……”

“她的身体里还有一魂……”六吾的声音凉凉响起。

“啊？”白虞一惊，她跑过去围着“刘寡妇”看了一圈，忍不住出手摸了摸，

“一具身体里三人的魂……怎么可能？！”

“制衡……”六吾招白虞过来，在她眼前一抹，下一刻她一声惊呼，“真的还有一个人……”

“她是谁？”白虞问。

“刘寡妇”摇头，“我并无感觉，只是突然有一日妖力又回来了……”

“你开始易怒，出现幻觉……并且有嗜血的冲动，对么？”六吾看着妇人，若非白虞一直拦着，他早就将其送入地府了。

“是……”“刘寡妇”点头，有时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像是手脚不听使唤……我控制不住自己……”

“张大郎的妻子是至阳之人，刘寡妇是至阴之人，本来二者的魂魄不可能相融，但是你的妖力作为转换的媒介……让这两魂偏偏融合……而且她们临死前的怨气正好相辅相成……你，只是她们复仇的工具而已……”

六吾说完最后一个字，白虞都有些目瞪口呆，“二人的魂魄融了？！”

“对。”六吾指着张大郎的尸体，“他是她们怨气的来源，一个备受折磨，一个失去了家和儿子……”

“那这案该如何判？”县太爷听得一脸懵，他只是一个凡间的芝麻小官，这么个的案子他要怎么判！！!

“你能将她们二人的魂魄分离么？”白虞昂头看着六吾。

“可以……但是要以这具躯体为代价……”

“那两人还能转世么？”白虞知道六吾的意思，她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六吾低头看她，“若是损耗我千年功力，可以让她们……”

“算了……”白虞打断他的话，“你与她们又无关系……”

“可若是你想……我便可以……”去做，哪怕损耗我万年功力！

六吾没有说完后边的那一句话，白虞也懂了，她心尖直跳，莫名就不敢去看六吾。

她没有抬头，所以也不知道六吾以往深沉的眸中闪过一点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方才那一刹那心悸，似乎只要白虞说什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你……若以损耗功力为代价，我……不愿。”

半晌，白虞声音小小的开口，除了六吾没有任何人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你受到任何损伤……似乎只要一想到你不好了，我……我心尖就痛得厉害！”

“六吾……我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