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爷发怒的场景,这些跟着他时间长的下人们,都不想再去回忆。
向锋华皱了皱眉,他是知道姜思琪的身手的,她踢的那一下实在太过冒犯了。
盛家的掌权人不容许她这么冒犯,南少爷更是不会容许别人这么冒犯!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少爷那一触即发的怒意。
一秒……
两秒……
三秒……
盛川低垂着头看了看姜思琪,却缓缓放开了手。
姜思琪动作极快,毫不留情地把门“碰”地关上了,差点砸到盛川的鼻子。
一行人安静地在过道里等着姜思琪换衣服,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小吴不怕死地试探着看了看盛川,咦,少爷似乎……心情还不错?
另一边,柳子蝶见姜思琪踢了盛川一脚,心底一阵狂喜。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这么落面子,更何况盛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从来都是别人花式讨好他的,几时被人这样慢待过?
盛川又是盛家的继承人、更是盛家的脸面,绝不容许哪个女人就这么踩在他头上撒野。
她也不顾淑女风范了,急得嗓音都尖了:“你快让开呀,没看到你家少爷被人打了吗!”
要不是知道陈洪洲是盛川身边的老人、地位超然,她都想狠狠教训他一顿了。
她心急如焚,陈洪洲却老神在在,仍旧是陪着笑脸礼貌地拦住她:“柳小姐,稍安勿躁,少爷不喜欢别人随便去打扰他。”
柳子蝶不满:“你是故意拦着不让我跟盛川哥哥接触的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陈洪洲不得不耐着性子跟这位急于去找死的柳小姐周旋:“你是说姜小姐故意欺负你?”
柳子蝶顿时把那点不满抛去了,赶紧控诉,“是,她把墨鱼汁泼到我身上,还把我推倒了。”
陈洪洲好脾气地问:“姜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柳子蝶见他表情温和、颇为关切,忙泫然欲泣:“当然是因为嫉妒我昨晚参加了盛家的宴会!”
陈洪洲:“哦,这样啊。”
柳子蝶:“你看她自己参加不了,就这样子针对我,实在是……”
陈洪洲接口道:“实在是太过分了对吧?”
柳子蝶:“对对对。”
“恕我直言,”陈洪洲微微一笑,“那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柳子蝶:???
柳子蝶:!!!
她瞪着眼睛看着陈洪洲,不敢置信。这人再怎么盛川面前的红人,那也不过是个下人,他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她简直要气疯了,大清早找姜思琪晦气不成,自己给浇成落汤鸡。她顶着这副丑样坚持不肯撤退,忍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为的就是把姜思琪的罪行坐实。
可现在,盛家的一个下人居然也敢嘲笑她?!
陈洪洲生得好好先生模样,说话语气不疾不徐,却每一个字都戳在她的痛点。
“思琪小姐是我家少爷的未婚妻,少爷说,盛家的宴会,她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用参加,随她高兴,没必要讨好别人。”
“您父亲昨晚不请自来,我们盛家是和善人家,那破落户非要来蹭饭,那就赏口饭吃,没必要刻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