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石紫一下子没认出万月，而且今天的万月顾盼生辉，明眸皓齿，虽然打扮得朴素，甚至头上只别着一根翡翠玉簪，可就是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美。

为了喜庆，今天所有人都穿得比较喜庆，唯独顾清丞好万月穿得最素雅，可是这一眼看过去，反而让两人成了焦点。。

他们两人身后整齐的站着两列小厮，托盘上放的是刚才主桌有的板栗红烧肉以及汤品，还有寿糕。

小厮们捧着托盘穿梭于桌子之间，一向脑子灵活的顾鹰霸这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难道刚才吃到的菜品全部都是出自这丫头之手？

顾柔柔，顾棉春，顾清丞，还有万月是同时亮相的，这下顾家的晚辈一下子就都齐了。

石紫皱眉打量万月半响，终于认出来这就是在客栈不知道让路还和自己吵架的乡下丫头。

石娇迅速收起吃惊，甜甜笑道：“万月还没与众人见过面吧，这些都是大人物。。”

原来这人就是万月，抢走顾爷的那个乡下丫头，石紫咬牙切齿的瞪大眼睛，看这乡下丫头这么弱不经风，真想上去捆两巴掌！

“爷爷，您可别生气，晚辈们都来晚了。”顾柔柔嘻嘻哈哈的问：“爷爷，板栗红烧肉您喜不喜欢，二哥特意跑到周县带回来的，刚到呢。”

顾鹰霸在众人面前长了脸面，而且顾棉春竟然特意跑那么远只为了买瓶调料给自己做菜，心里一暖，表情缓和，不善言笑的他甚至有了浅浅笑容：“有心了。”

顾棉春：“是万月的主意。”

顾鹰霸一怔，看向万月。

顾清丞和万月一起将手上两个托盘放下，同时掀开，一个托盘里是五颜六色的米糕，另外一个托盘里是碗长寿面。

“爷爷，这面条可是大有文章，别看有一碗，但实际上只有一条，祝你长寿呢。”

光是看汤汁色泽，再闻味道，顾鹰霸已经蠢蠢欲动。

阿古泰听不懂，只好问石娇。

“她说这面条只有一根，”

石娇一点都不想翻译，现在全场的焦点全在万月身上，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全部白费了，还要为波斯人翻译，当然憋屈。

“这么大碗，只有一条面？真稀罕。”

石娇选择忽视掉阿古泰的夸奖。

顾清丞唇角一勾，“爷爷，米糕也是万月做的。”

万月道：“爷爷你不爱吃甜的，所以放的蜂蜜，蜂蜜要的事槐花蜜，味道更好。，。”

“这米糕怎么每一层颜色都不一样。”圈外有客人问到，但是四周太嘈杂，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有人接他的话茬。

万月客客气气道：“都是拿植物根茎或者水果来染色，绿色的是菠菜粉，褐色的参了葛根粉，红色的事红糖。”

虽然还是听不太懂，但客人还是满意的点头。

说话的时候，万月是看着客人眼睛的，声音也是柔的听着舒服，大家都觉得这小姑娘态度好，说话又清晰有逻辑。

司萧肃一直静静的看着万月，只希望这辈子都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

万月是仙女，司萧肃一直这么认为。

石娇神色已经又一丝不耐，万月出尽了风头，而杰阿古泰听不懂，总是缠着她翻译。

石紫咬牙切齿，对这个抢尽风头的乡下丫头恨之入骨。

顾鹰霸扫了眼桌上两道菜肴，“这些都是你掌勺。”

万月微笑：“是，爷爷难得大寿，随便的礼物您也看不上，所以和清丞哥商量了麻烦了柔柔和棉春哥，共同做了几道菜。

汤全名叫名潮鸽吞燕，选的是刚出生二十八天的鸽子，塞进泡发的上官燕和火腿细粒，再加入姜件、葱段、绍酒、精盐以浸过“布袋鸽”为标准，加盖入蒸笼。燕窝在鸽子肚里与火腿一起炖，汤汁会很鲜甜，鸽子是柔柔找的。”

柔柔笑嘻嘻的应下，“还是万月主意好，鸽子是小事。”

板栗烧肉料酒是顾棉春找来的，名潮鸽吞燕的鸽子是顾柔柔提供的，万月不动声色的把功劳全往顾家后辈身上推，顾鹰霸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万月弯腰和坐着的顾鹰霸介绍完，又笑意吟吟对着众人道：“除去刚才两道，还有一道我们盘龙村过年过节常吃的，烟熏野猪肉。”

顾鹰霸吃惊，“你去打了头野猪？”

万月：“您常年在外，一定想念家乡的味道，我和清丞哥在山里蹲守了几天，抓到了一只，做成了熏肉，您看看是不是那个味道。”

众人看着桌上拼盘漂亮的烟熏野猪肉，心想这丫头比大厨还大厨，好似什么菜都会做？

顾鹰霸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

“小小年纪天天在外面瞎跑。”

“顾将军，我也不小了，都到了给您添孙子的年级了。”

万月羞涩一笑。

一旁的司萧肃低头忍笑，丫头你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后边忙活的大厨时不时看着咧嘴笑的白秋霜，被她那乐呵呵的表情弄得很好奇，难道宴会那边有什么有趣的？这姑娘怎么那么开心。

万月真是皮，白秋霜真是想近距离看看顾将军的表情，一定特别精彩。

来的宾客里有嫉妒石娇今天风头大盛的女孩，故意大声问：“石小姐，不是说今晚的宴会是你一手举办的么？怎么连这汤是鹌鹑还是鸽子都没弄明白。”

刚才，石娇在众目睽睽之下介绍说汤是鹌鹑做的，又没又否认板栗红烧肉不是她的主意，在场的人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一向得体机灵的石娇一时间无话可说。

石紫恶狠狠的看着开口的姑娘，恨不得上去扇人耳光，这些落井下石的贱人！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石娇说错了，但她毕竟是巡盐御史的千金小姐，所以人人都留了点面子。

顾鹰霸表情淡然：“菜都凉了，都去落席吃饭吧。”

顾家几兄妹当然坐在次主桌。

万月眼神刚往司萧肃那桌的方向挪就被顾清丞拉到了身边，一并坐在次主桌。

四周的宾客议论纷纷。

“那是顾老家中人？哪一位的媳妇？”

“当然是顾爷的，没看见和顾爷这么亲密？能到这种场合，肯定是已经内定，就等着什么时候摆喜酒。”

“之前镇子里发生的事你们不知道？这顾爷早就和这姑娘私定终身，可信顾家人一直反对，这种姑娘要是到我们家，忙着娶还还不急，真不知道反对什么。”

石娇听着四面八方关于的议论，一口菜都吃不下。

她跟着几个波斯人坐在一起，本来符合礼仪，毕竟也不是顾家人，可是现在万月一来却被带到顾家人的次主桌，而她之前还像半个女主人一样掌控全场，现在却连主桌的边缘都摸不到，怎么能不委屈。

石紫为阿姐抱不平，举着一杯酒走到主桌，假笑道：“你就是万月，来得这么迟，是不是要罚酒一杯。”

万月一时间也记不起这人，脑里正搜刮着，耳边传来顾清丞温润的声音，“石娇的妹妹，石紫。”

给了顾清丞一个真是我肚子里蛔虫的眼神，万月礼貌的端起酒杯和石紫碰杯，杯子还放得比石紫的杯子低一点，很得体。

石紫握着酒杯冷笑，“我倒是听佩服你的，顾家奶奶因你进了大牢，现在还没出来呢，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来贺寿，这种本事我可学不来？”

石娇差点跳起来，这丫头怎么如此大胆，一些话谁都知道，但谁都不能说破，，这不是让顾家人不痛快么。

坐在她身边的石夫人一把压住大女儿的手掌，悄悄的摇摇头。

那个乡下丫头这么嚣张，二女儿给点教训是应该的。

顾鹰霸和顾清丞眼神一沉，而顾棉春一贯冷漠，看不出态度。

一旁的司萧肃握紧酒杯。

万月眨眼：“不敢当，既然学不来就谦虚点，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学会了。”

“厚脸皮。”石紫恶狠狠的，“别以为会做几个菜就了不起，只有穷鬼才会稀罕你做的那些猪食。”

“紫儿！”巡盐御史忙忙出声阻止，刚才顾鹰霸都已经公开赞赏这些菜，现在石紫说这些是穷鬼才会喜欢，不是等于把顾鹰霸给骂了么，偏偏又说是猪食，那现在吃这些菜的宾客可不久成了猪？真是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石紫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她要嫁的人又不在今天的宾客里，不用讲究什么礼貌，大姐受的气她要帮忙讨回来。

“虽然这几道菜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也不是人人会做的，至少你不会。”

“我是不会做，但可没有把顾老夫人给弄进牢房里。”

“多谢你对我婆家的关心，等奶奶出来后我会尽好孝道的，就不劳驾你在这里挂心。”

万月虽然是坐着的，但气势丝毫不输给站着的石紫。

“这脸皮可真无敌，谁承认你是顾家人，自己贴金。”

“他就是顾家人，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顾清丞声音里已经充满了不悦，看着石紫的眼神就像看一块占板上的肉。

石紫最初也是喜欢顾清丞这种男人的，只不过知道配不上他，又知道比不过石娇优秀，所以才没那种心思，被这么一呛声，又气又想辩解。

“我是外人没错，但我阿姐总不是外人了吧！”

“紫儿。”

顾鹰霸也开口，眼神示意石紫不要再闹下去。

石紫心里有些发颤，壮着胆子顶嘴，“顾将军，你们家辜负了我阿姐，就是不对。当初你们也没否认将来要让我阿姐进顾家的人，因此我家拒绝了许多来求亲的，如今阿姐过了最好的年华，就等着嫁顾爷呢，你们又重新要了一个孙媳妇，这不是打我阿姐的脸么，她还怎么去面对众人。”

石娇急忙过来拉妹妹，石紫不肯，对着脸色已经阴沉的顾鹰霸喊道：“顾爷，你要是又良心，就应该立刻娶我阿姐。”

四周的宾客虽然都不说话，但表情很精彩。

被石娇拉扯着的石紫不服气，索性端起桌上酒杯洒向万月。

顾棉春和顾清丞在石娇手腕有动作的时候已经站起来，那一杯酒一半撒在顾清丞的后备。

他用身体为万月抵挡。

“没事吧。”

顾清丞放开怀里的人，看见万月头发还是被淋湿了些，酒似乎还喷洒到眼睛里去了。

石紫气顾清丞如此呵护着万月，暗想着刚才就不应该用酒，用个热汤毒药什么的让这野丫头毁容最好，看到顾清丞的眼神后，她心一颤。

可怕，一个男人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可怕，一时间石娇竟动弹不得。

“滚。”

顾清丞阴鸷道，眼神里对石紫是毫不掩饰的讨厌和嫌弃。

顾棉春接过其他姑娘递过来的手帕，一张给也喷到一些的顾柔柔，另一张给万月。

顾清丞接过，抬起万月的下巴，细心为她擦拭酒液。

石紫受不了顾清丞当面对万月这么温柔，叫嚣道：“顾清丞！我姐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这么好！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

顾清丞为万月擦拭的动作一顿，冷冷道：“闭嘴滚出去。”

万月看到顾清丞也被喷，心里无名火蹭蹭的冒，她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女人泼酒，她神色同样发冷：“如果喜欢就要嫁，石小姐长得这么美，应该有很多乞丐想娶你，你千万别辜负人家，一并嫁了。”

一些宾客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石紫脸色惨白，“乞丐怎么能和阿姐比！我阿姐可是千金小姐，太后身边的女官，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乡下玩泥巴的丫头，有什么资格和她抢男人！”

她又把矛头对准顾清丞：“千金小姐你不要，偏偏要找一个野丫头，让我阿姐丢脸。”

“石紫！”石娇大喝，场面已经收不住了。

石紫豁出去，拽着石娇大声嚷道：“怕什么，你又不差，既然你喜欢顾爷，其他女人就应该识相的躲远点，敢来抢的都是贱人。”

“说够了没有。”顾清丞气势森然，“你爹这几年的官，倒是让你更加嚣张。”

石紫倔强的仰首挺胸，“我爹可是巡盐御史，我有嚣张的本钱！”

静谧的气氛里，万月噗呲一声。

“你笑什么！”

“笑你忘本。”万月逐渐收了笑，目光带刺，“好像你爹在未上京赶考之前，家中也是务农吧，这里许多大人物可是从乡下打拼出来的，就连顾爷爷祖宗也都是乡下人呢。

乡下丫头怎么了？难道城里吃的米面不是乡下人种的，这历来朝廷里的权贵有不少可是乡下逐渐发家的，石家祖上可是正儿八经的农民，现在发达了反而不认祖。”

巡盐御史与石夫人听得脸一阵白一阵青。

万月语气凉凉，继续道：“还有，听说你多年前一直养在乡下外婆家，直到七八岁后才接到城里，要严格算起来，你不是乡下丫头？

你阿姐喜欢清丞哥？清丞哥就得娶她？那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得一并娶回家。”万月目光扫了一圈，落在当初呛声石娇女孩的身上，问：“你想嫁给顾爷么？”

“当然咯。”

就凭这女人也敢肖想，石紫还没开口讽刺，就被万月截断。

“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如果他愿意娶我，定然是愿意嫁的，但如果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廉价的贴上去，我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一点廉耻还是懂得。”女孩剐了眼石娇，刚才她已经看不惯石娇出尽风头，见人下菜的虚伪样子，这下更乐意说个痛快。

“听见了吧。”万月笑眯眯的看向石紫，“喜欢清丞哥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人家可没想都嫁给清丞哥，你阿姐是挺厉害，但又如何，在我看来，嫁出去的姑娘操持家庭，相夫教子厉害，又一门手艺的姑娘养活自己，也很厉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石紫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就要打万月，手掌半空中就被顾清丞截住。

疼痛从手腕传来，石紫忍不住惨叫一声。

“嚣张至极，她你都敢动。”顾清丞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石紫痛到表情扭曲，挣扎着要逃脱。

“清丞，你轻些，她毕竟是姑娘家。”石娇忙去解救妹妹。

“碰她，还脏了我的手。”

顾清丞一松手，石紫忙退到石娇身边，泪眼朦胧的握着红了一圈的手腕。

石娇也铁青着脸，“顾爷，这话说得过分了，她毕竟是姑娘家，这里还有人在。”

“你最好闭嘴。”顾清丞居高临下的对上石娇的眼，“欺负丫头的人，我视如粪土。”

“紫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冲动为我抱不平。”

“你们两姐妹有什么脸面来吐苦水，我顾清丞从未给你期待，你执意单方面情深似海，与我有什么关系，只会让我觉得又烦又讨厌。”

石娇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能这么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

顾清丞一把将万月搂进怀里，手臂圈着她的腰宣布主权。

“我的妻只有万月一个，不管她贫穷富贵，都会是我心里的唯一，此生不会再变。”

这话在这里说可太让人羞涩了？万月动了动，然后感觉箍在腰间的力道更大更霸道。

司萧肃沉默的站在人群之外，顾清丞把万月护得很好，已经没有他出场保护的必要。

顾柔柔偷偷看了眼司萧肃，内心满是少女般的憧憬，如果有一天能够从那人嘴里听出这样的誓言，那真是死而无憾。

一向冷感的顾棉春没啥表情，倒是顾鹰霸一副说得这么肉麻，还是不是男人的表情。

来的宾客对顾清丞家里这种事其实没多大的兴趣，但对石紫说的那些话很不满。

这里一大部分都是乡下打拼的，他们的家人，子女也有很多正生活在乡下。

乡下出来的怎么了，难道就要低人一等？

而且从头到尾都是石紫在叫嚣，破坏宴会，这个叫万月的姑娘事祝贺来了，给大家做了美味佳肴，全程也都客客气气的，反倒是石紫像个泼妇。

礼仪跟是不是乡下来的还真的没什么关系，宾客看见为人处世迥然不同的石紫和万月，心中这么想到。

千金小姐又不是只有石家，顾清丞要选，还真是不如选择万月呢，至少家里没有石紫这种难缠的人。

有这种家人，谁做他们家女婿谁倒霉。

一些细碎声音传到石娇耳朵里，看到宾客的眼神她也能猜到几分，石紫刚才那些话，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她拉着石紫：“顾爷，这事都怪我，我平日太宠二妹，才让她失言，你大人有大量，这事请不要追究。”

万月可不是那种容易熄火的人，“骂了人一句大人有大量就够了？那我现在骂她一通再道歉可否？”

“你！”石紫气死，那个贱丫头有台阶还不快下。

顾清丞的视线和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不敢再开口说话。

如今菜也都凉了，气氛尴尬到极点，万月讨巧的对顾鹰霸道：“爷爷，都是我们这些晚辈不好，让您生气啦，要不我上台表演点节目给您助兴。”

“不气死我就不错了。”

“气不死气不死，来个让您笑口常开的。”

“你只要和清丞在一起一天，我就没办法开心！”

“爷爷，您这样很偏心哦，刚才您不知道那些菜是我做的，吃得很开心对吧，怎么到现在就说不开心了呢，以后我是清丞的妻子，是您的孙媳妇，要是咱们两关系不好，您的曾孙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很难健康快乐成长的。

您现在不开心，也不是我害的啊，从头到尾都是别人来找我麻烦，刚才我和清丞哥还被泼酒，因为是您寿辰，所以我们两个也没计较，您说是不是？您知道棉春哥为了拿到赶上宴会把料酒拿回来，风尘仆仆的赶了好几天路，马都累死了两匹，一天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还有柔柔，为了给您祝寿，鸟窝都是她自个去挑的，差点从树上刷下来，还有我和清丞哥，那野猪可真是凶悍，差点没把我肚子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