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面昏暗无比,只有一盏烛光照亮周围的环境,靠近窗前的烛台底下是一张简陋的稻草床。稻草凌乱无比,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在这里了。
红珊看了看四周,便走过去将怀中抱着的女人放在那张稻草床上面。他往下看,白金珠还是昏睡着的,只是面上一双直眉皱起。显得似乎有些痛苦,红珊将覆盖在白金珠脸上的双手收了回来。又背过手去看那小窗外面的海水,风平浪静,波澜不起。
这样一身红袍嫁衣,在牢房里看去却显得有些惊心了些。
旁边有人喊道,“喂!真是好久都不出去了,瞎了我的眼,这位公子怎穿红嫁衣?”红珊转过身来,一身的寒气看向那人,说话的是旁边关着的人,他如今双手抱着牢房间隔的柱子。一脸嬉笑的向离他不远的红珊盯去。
红珊冷漠的回看一会,察觉不出这人的威胁便冷哼一声,又看到了身后站着不动的浮生,心中郁结消散一些便叮嘱道:“现如今,王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置她,你也不必太悲观。这两天,她伤重,想是你主仆多年的份上也会好好照顾她。”
浮生静默片刻,向背后的稻草床望去,才点点头,道是。见红珊欲走,他又把身子往后面的牢门一堵。
在龙宫海域中,虽说红珊是即将为白金珠的王后,可是到底与跟在白金珠身边多年的浮生眼里,是有些在意和犹豫的。两个人时常不见面,见了面便有一种疏离感。红珊心里也清楚,此时见他拦路便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话罢,手中已经现出白剑。
浮生瞧了仔细,忍不住呵呵笑了一阵,红珊便又拧眉来看,“你笑什么?”此时红珊便将手中宝剑护在胸口,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这莫名发笑的侍人。
浮生笑罢,对着红珊说道:“红珊公子竟然还会使剑!”他上前两步去,空着双手指责,“这牢里的人已经成了阶下囚,我这侍从自然也是失了身份。我还管她做什么!您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功,自然是要求您提拔提拔。还叫我继续做王的侍从才是……”
红珊却是浓眉一皱,接着笑开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浮生双手供起答道:“自然。”
红珊舒尔笑开,却又听左侧牢房里的人叹息,“红嫁郎,黑心肠,浓眉皱,斩情娘。”
立马睇去一眼,瞧见那人被杂乱发丝裹卷的头颅才晃晃又慢慢走开了。
红珊继续望着浮生道:“你有意,我自然会对王上说,这样也好。”他拂了拂衣袖,走出门外,顿住了,“不过里面的人还是要你照顾着才行,这几日就麻烦你了。”
“这几日就麻烦我了……”浮生忍不住呢喃,又抬头往红珊那个方向看,红色的人影早已走远了。
现在便只余下他和以前的王,这时他才有机会走到她的面前看看伤势。手边脸上都已出现血口,可见黑衣覆盖之下更是密布。
浮生从袖中掏了掏,掏出来一只月色瓷瓶来,将将倒了两粒黑色丸药,又蹲下去,把昏迷人的头抬了起来。将丸药送入其口中,便把瓷瓶置放在草床旁边的地上。
看了一会这往日的主子,忍不住叹息一瞬。便也转身离去,牢房里传来低低的咳簌声,引起了旁边关着的人注意。
下一瞬躺在稻草床上的女人,便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