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老者猛然转头,瞳孔收缩,黑雾中视线受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瞬移到他的后方。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轰”一声巨响,携带着狰狞锯齿的暗红镰刀上狠狠的砸在大地之上,利刃贯纵,一道巨大的冲击力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同时跟上的还有宛若残月般的巨镰横扫,宁红镰鬼魅般的身影突袭而来。空气宛若在死亡气息下凝固,然后被猛然撕裂。
下一刻,老者被狠狠的抛向天空,他甚至无法使用魂技,只能够依靠凝结于表面的魂力进行防御,可是依旧在巨大的冲击之中被震荡而开,一道巨大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背部,血肉翻转,露出暗红的肌肉和白色的椎骨,这一刀带走了大量生机,而那股生机似乎顺着刀锋成为流线全部汇集到镰刃和镰柄之间瞪着的猩红独眼之上,独眼上下转动,魂力运转之下似乎想要发动下一次进攻。
金发老者还是大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魂宗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可以伤害到身为魂圣的他。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上面还有黑色气息凝结,单凭魂力,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治愈。
如果一开始他就发挥全力,或许还不会如此之惨,可惜他的大意就是宁红镰的最好机会。
一声狮吼再度从空中咆哮出来,一道金色气浪再度席卷而来,黑色的雾气都在这气浪之下被冲散,露出了灰色的土地,宁红镰也在气浪之下不由得后退。
在金光笼罩之下,老者身上的受损的毛发再度生长,原本就健壮的身体如同吹气球般再度膨胀,背上的伤口在肌肉的挤压下消失不见,眨眼间整个身体的长度就超过五米,身上的劲装也被撑成碎片,整个人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金狮,四掌着地,魂力喷薄而出。
老者的第七魂技——武魂真身,
他的武魂本身就是一头金狮,虽然算不上极品,但是在兽武魂之中也算上高品质的存在,这也是他这十年来第一次使用武魂真身,身居高位的他此时是真的动怒了。
面前这个暗红的身影散发的气息给了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如果不使用全力,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被一名魂宗杀掉。
魂圣被魂宗单杀,这可能吗?这当然不可能,至少在斗罗大陆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但是今天他的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位。
“小子,不愧是拥有魂骨,还有万年魂环的人,能够逼出我的武魂真身,你也该死而无憾了”
金发老者此时已化成雄狮,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这高达三米的身影,这才是这小子的武魂吗,他身上的暗红骨甲就是他的魂骨吗,难道这是一整套的魂骨套装?
怪不得,怪不得凭借四十级的魂力就可以逼得我使用武魂真身,此时他的理性已经被贪念所吞噬,他不想管这个人是不是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也不想管为什么对面小小年龄却可以吸收如此多的魂骨,他现在只想杀掉他,剥离魂骨,然后逃之夭夭,哪怕是逃到那个地方他也认为值得了。
这人世间唯一不能动的便是心思,一动便不能止。
宁红镰手持巨镰站立在大地之上,他的样子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身材依旧修长,但是却高达三米以上,身上仿佛披着一层暗红色金属光泽的骨甲,骨甲的周围似乎流动着沸腾的血液。头上两侧似乎长出一对犄角,暗红的魂力在他周围涌动,暗红的邪眸眼中透露着嗜血和残忍的光芒,仿佛是从地域中爬出的恶魔。
宁红镰现在的感觉极为奇妙,一股灼热的气息从他的胸口汹涌生出,然后覆盖全身,他的眼瞳也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感受着自己这全新身躯所带来的强大力量,宁红镰感觉到自己杀掉面前的这只老猫似乎不成问题。
早在之前,宁红镰在吸收拉亚斯特所凝聚的黑色魂环时就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也在精神世界里看到过这幅躯壳,但是他一直不敢使用,他害怕这是拉亚斯特给他的诱饵,一旦使用就会堕入深渊,对战唐三时他也是第一次无意使用这股力量,但是也仅仅是一点。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不再畏惧,全身心接受,将这股力量完全融入身躯,他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宁红镰还是拉亚斯特了,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
杀戮,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鲜血,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东西。
面前这只老狮子拿来开刀最为合适。
“放出恶魔,你就要付出代价”这声音潮湿喑哑,不似人言,
雄狮望着面前这人形恶魔,心里竟产生一丝恐惧,在武魂附体状态下的他,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第七魂技以下的魂技三十分钟,威力也会暴增到百分之一百五十,这也是魂帝跟魂圣的最大差距,更何况,这种状态下的他甚至暴增了力量和速度,他不明白自己的畏惧从何而来。
宁红镰的身体似乎没有重量,越空而上,横刀指向雄狮,如同流星坠地般冲向前方,
雄狮稳住心神,之前暗金色的壁垒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他的第三魂技也是他唯一的防御型魂技——金狮壁垒。他相信,就算对方拥有魂骨,也无法突破他这百分之一百五十的防御增幅的防御魂技,同时狮吼再次发出,气浪震荡而开,无论是范围还是威力都比以往更加强大。
“老猫,你很烦”宁红镰并没有因为狮吼而停下进攻,音波根本伤害不了在暗裔状态下的他,红色利刃转瞬而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金色和暗红的光芒交织在一起,金狮壁垒的防御虽强,但是仍然抵挡不了在魂刃加持下的暗裔魔镰,就像纸张被撕破的声音,壁垒并没有给镰刃造成更多的阻碍,而是依旧朝着雄狮硕大的头颅飞舞而去,似乎下一刻就像割麦子一样收割对方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