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驶入了长安。
长安城高高的城门透着历史的斑驳感,卿尘轻轻撩开帘子,侧目看了一眼。
北洛的皇帝励精图治,不像五国中南卫的皇帝将国都建在温柔的水乡,而将国都立在一马平川的长安城。
北洛和其他四国不同,不但要和四国相抗,还得去抵御外来的少数民族。
所以北洛擅战,所有皇帝都是马背上的战神。
而又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相当危险,几乎是在北洛和塞外的交界线上,皇帝日日自危,军队的训练从来没有落下来过。
这样,北洛的军事是五国中最强的。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前丞相,几乎被称为神的男人,卿镜诚。
卿镜诚是丞相,又是军师,国内大事小事但凡经过他手,没有那件事是不让帝王满意的,说他是北洛皇帝的心腹和智囊丝毫不为过。
只可惜。
就算这样的人,也逃不过四个字功高震主。
马车车轮滚动,咕噜噜进了长安城内。
他们从城内的大街上走过。
街边上熙熙攘攘,路边上站满了百姓,当然也不缺乏各个家族的少爷小姐,他们都垫着脚在看,小声交谈着。
“卿尘回来了?!”
“看那匹白马,这眉心处有一点金色,据说有龙的血统,而这马只认卿尘一个主人!龙马归来,卿尘真的回来了!”
“可不是么,这长安城禁马,能够骑马坐车过市的只有丞相……前丞相家的人了。”
卿尘的归来仿佛一颗石子,落在了北洛这个湖中。
湖中漾起了一圈涟漪,石子深深又沉入了湖内,谁也看不见了。
卿尘的马车不过是从长安城的大街上驶过,很快就进了皇城中,只留下马蹄子踏踏的声音,和一群哀叹声。
“对啊,前丞相家的人了……现在,哪有什么丞相府……”
哪还有什么丞相府啊。
丞相府已经烧于一场大火,除了满地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这个从小体弱的少年受得,还是受不得。
长安城内的人哀叹着。
前丞相功高震主。
那骑着龙马的少年,皇帝又如何留得下呢?
马车驶入皇城中,宫门在侍从的手下缓缓关闭,卿尘撩开马车车帘,微微抬头,皇宫红墙绿瓦,墙是高墙,广场空旷。
卿尘是个男人,是以看问题的角度不太同。
大抵女人来这皇宫,看到的是宫墙深深,又锁多少人碎心肠。
要爬上位,要非多少周章。
他看到的,是……
还是个宝宝的楚炎熙,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他要抱回家,好好养成,长大了给哥哥做媳妇儿
卿尘抿起红唇,唇角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1940号早就下了轿子,他看这皇宫也没啥感觉。
反正,楚炎熙总是做皇帝,到头来皇帝都是他家主人的家,什么样的都见过。
1940号目光规规矩矩的没有看来看去,带他们面圣的太监一看丞相府家区区一个下人入宫都如此淡定,那少公子,现在,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了。
果然陛下说的对。
时过经年。
丞相府家的公子,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