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卿尘说的是什么。
他转过头瞥了楚炎熙一眼,眉头拧起来。
“你要他?因为他救过你?”
楚珩明显又有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或者说,是甜蜜的回忆?
当年,他也是一位不受宠的公子,然后,卿镜诚却偏偏看上了他,弃了太子选择了他这个浪荡子,成全他的野心,让他步步称帝。
现在,镜诚的儿子,又看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皇子?
楚珩让卿尘当太傅不过是为了留住他,让卿尘能为他服务,为他的王朝服务,而不是真的培育出来一个帝王。
不过转念一想,楚珩又明白了。
这个为他而受伤的家伙的生母怕是没有任何背景,这样的人,更能让刚刚痛失了全家的卿尘放心。
因为,当时卿家的那场大火,到底是谁为,现在谁也说不清。
那把火,不是楚珩烧的。
虽然楚珩觉得自己解释卿尘也不会信,他也更懒得解释,更高傲的不想解释。
他是帝王,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但是以卿尘的聪明,他不可能只怀疑他,他怀疑朝中所有的势力,毕竟当时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满朝皆是仇敌。
朝中只有卿镜诚向着他,也是卿镜诚以一人之力,帮他抵抗全朝野,那时候,卿镜诚就是他的依靠,也因此树敌无数。
可以说,卿家就是他登基的唯一后盾。
卿家的一切都是楚家的,绝对忠诚于楚家。
当时卿镜诚对他说“若非你要登帝,我绝不做这个丞相。换句话说,楚珩,我做丞相,也只为你,而已。”
卿镜诚满是仇敌,所以任何朝中人,都可能是凶手。
卿尘又怎么会和有势力的皇子们合作?
楚珩了解卿尘不会和其他人合作。
所以,他才提出了要卿尘挑选皇子辅佐的说法,按他的想法来说,到时候,卿尘逼的没有选择,还是得投靠他。
但是他却把楚炎熙给忘了。
或者说,连他都很奇怪,这种没有本事又没有地位的人,怎么还活着?
要知道,他从不管后宫,后宫怎么斗他都知道,但是斗死谁,谁能活,他觉得这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现在事已至此,楚珩总不能在卿尘面前变卦,他抬起手,想要按在卿尘的头上,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
“尘儿喜欢,那朕,自然把他给你。”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楚炎熙,刚才还算有些温和的眸光瞬间锐利起来,眼中仿佛藏着一把刀,锋芒毕露。
楚炎熙直视着楚珩,丝毫不惧,手还固执地捏着卿尘的衣角。
楚珩点了点头。
“好孩子,不错,敢和朕对视。以后,卿尘就是你的老师,你要乖乖听他的话,遵从他的教诲。若是让朕知道你不乖,小心朕收拾你。”
楚珩说的很轻松,可是他嘴里说的“收拾”,可不是平常百姓家父亲要收拾儿子的那种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收拾。
而是真的能要人命。
楚炎熙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卿尘。
卿尘歪着头,轻笑着说。
“乖,叫老师。”
楚炎熙:其实,我想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