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的强势保住了卿尘的性命，又出于对卿尘身体的考虑，卿尘没有再去给皇子们上课，而是只呆在屋中陪楚炎熙。

看楚炎熙练武，教楚炎熙练字，然后两人就喝酒，听风吹过树梢。

好像，等风来。

也是在这次，楚珩决定联合南部的南燕，出征中郑，准备出其不意拿下郑国的土地。

卿尘还向楚珩建议。

“陛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使臣已经死了，那就把他们的亲信也都杀了吧。诸国过来本就是试探，你求和又能改变什么。不如主动出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卿尘抬起眼睛，看向楚珩那张若有所思的脸。

“陛下，等到他们的国变成我们的，你就是他们的王。那还需要解释什么？”

楚珩大笑出声。

“好，还是卿尘得朕的心意。朕，也早想寻个借口，活动活动筋骨了。”

这里是古代，交通不便，打仗传递信号用烽火，遥远的消息要用驿站，痴男怨女放飞信鸽，等到使臣被杀的消息传回各国，还不知道要多久。

这么长的时间内，楚珩已经可以主动出击，先拿下一个国。

诸国和平的遮羞布在这次使臣出使北洛之后彻底撕碎。

谁能想到，北洛做的那么绝，一言不合，直接杀人。

楚珩并不决定御驾亲征，而是派出了卿镜诚在时帮他秘密训练的一队黑色铁骑，当那身披黑色铠甲连连都被遮住的将军跪在大殿下时，文武百官震惊。

四皇子的靠山，也是接替卿镜诚丞相之位的新丞相愣愣地看着这位连脸都看不到却浑身杀气的人，只觉得周身都冒寒气。

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对楚珩足够了解。

但是没想到，北洛比他们想的还要可怕。

不，是卿镜诚那个男人太可怕。

这位戴着面具的将军很快在长安驻扎，带着同样全副武装的骑兵，站在皇宫内，乌压压一片就像恐怖的乌云。

卿尘也带着楚炎熙去看这只卿镜诚培养起来的军队。

周围都已经被侍卫护住，也只有卿尘才能过来看，这种殊荣，楚炎熙并不希望卿尘有。

眼看着，他的先生，和那狗皇帝越来越亲近了。

楚炎熙看着这些士兵，如儿时般抓住卿尘的衣角，低声问。

“先生，这些人都长什么样呢？完全看不到脸。”

卿尘摸了摸楚炎熙柔顺的黑发。

“看不到就好了，看到，也许会做噩梦。因为，他们没有脸。”

“没有脸？”

“嗯，他们都是被刻字的罪人，为了让他们和过去彻底告别，卿镜诚当年派人划花了他们的脸，然后，拿铜汁将面具浇在了他们脸上。”

卿尘说到这里，微微蹙起眉。

他觉得过于残忍，可是卿镜诚就是那么残忍的人。

“他们的脸永远和面具长在一起。”

楚炎熙听着，眼中闪动着有些诡异的光芒，手更紧地抓住了卿尘的衣角。

“先生，你好像不喜欢这些没有脸的人。”

“我觉得这种手段，让我不喜。”

楚炎熙仰起头，眼底有了一束光。

“不喜么？这就是先生不喜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