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春生杂草郁郁葱葱(1 / 1)唐棣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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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夫子匆匆赶来,接下来我和宋漓都因为闹事而捉了起来。

虽然说苏裕答应了教我骑马,但是下午的骑术课我还来得及上,我和宋漓就被撵回去罚抄兄恭弟友的《论语》十遍。

“他也是挺闲的,早知道,上次就让他摔得惨一些,让他再躺多个百来日就好了。”谢琰如斯评论宋漓,此时,他正悠悠坐在我面前品茶。

论语明天就要上交,我奋笔疾书带过几个字,匆忙回答他:“您要有办法,就算我求您了,赶紧让他完完全全从我面前消失吧。”

“你个小姑奶奶倒是挺心狠,只是,如果箭法再精进一点就好了。”他抿了一口茶,眉目舒缓着看向远方,“不过也不差这些天,很快他就会消失的。”

我正抄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那一小节,谢琰却突然抽过我手中的笔,我没有防备,笔尖穿过手心滑过,沾了满手的墨。

我右手掌心沾了一块不小的墨迹,着急中想要用左手去擦,结果左手上也有了。我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和谢琰道:“你干什么?”

“别抄了,你都背过了,抄了也没用,”谢琰朝外面喊道:“秋收冬藏,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她们很快就走了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谢琰把论语和我刚刚抄过的纸稿一起扔过去给她们:“你们两个,一人抄五次,记得模仿好公主的笔迹,明天前给我。”

我有些惊了:“找代抄,不好吧?”

“别那么死脑筋,每天的时间不可多得,当然要放在最适合的地方,”他看了眼我手上的墨,放下杯子,“你去洗洗手,跟我过来!”

昭和殿的后院长满了野草。

新搬来住的时候很匆忙,没有特意吩咐打理院子,后来前院被谢琰亲力亲为开垦出来中他的花,可是后院还在荒芜中,春天来的时候,青草新发嫩芽,郁郁葱葱,竟浑然天成了一种萋萋的感觉。

院中间只立着几棵枯树,我依稀记得,小时候父皇曾经在这里教我读书写字,但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几棵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已经死了的,春光明媚,万木生长的时节,枯树只剩几根枝桠。

无人砍伐,春藤和野生葡萄藤绕着枯树树干肆意生长,越攀越高,从原来树顶的位置垂落下来,覆盖枯树全身,仿佛就是这棵树原有的叶子,树又活了过来。

谢琰喊人在书上挂了个靶子。

“你不是想要学射箭吗,来,我教你。”谢琰叫人拿来一把弓,递到我面前。

我按照原有的意识伸手握住,然而没想到这把弓这么重,陡然被这重量带着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的天,为什么这么重?”

我双手发力才勉强把弓给举到胸前,仔细打量了下,这把弓上漆满了黑漆,上面用金粉画出了许多图案。

除了外形美观了点以外,通体看起来也就和我今早练习的箭差不多大,然而这一拿起来,这重量居然相差了那么大。

谢琰解释道:“因为这是金楠木,小小的一块,可重比玄铁,镇国大将军出征的时候,用的也是这种弓。”

我瞟了他一眼,“谢琰,你是看太起我还是看不起大将军?”

言下之意:你觉得这弓我能拉得动吗?

他给我大气:“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

“宝贝,想要射好了箭,除了要射术精进以外,还要一把好弓,只有弓的内劲足了,射出去的箭才会势如破竹。”谢琰踱步到我身后,双手摆正了我的头,让我正对着枯树方向,压在我耳边低语:“看准了,瞄准了射,看到那个靶子了吗,就把它当成是宋漓的狗头,看到红心了吗,把他当做宋漓的眼睛!”

“重重重重…等等!我提不起来呀!”我拿着累,干脆把弓竖着支在地上,回头看他:“我们就不能从最简单的练起吗?基本功没练好,急于求成是学不成什么东西的!先那轻便的弓来练,练好了再循序渐进不好吗?”

“不好。”谢琰从后面伸出手,拿起那把弓,他看似瘦弱,却单手就轻松的把重如玄铁的金楠木给提了起来,还掂了掂,回头对我笑:“循序渐进,太慢了。”

下一刻,冷箭“嗖”的一声从他手中,插入红心之中。

我怔住,看着靶子上插的箭失神。

谢琰这人是全能的吧,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射箭也射那么准。着实不像……是商人出身。

谢琰又抽出了一支箭,把箭搭在弓上一起递到我的手上,笑了笑,说道:“清嘉,到你了。”

谢琰刚刚都发箭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发,我颤颤巍巍地支过弓,用最大的力气去拉琴弦。

握起弓已经是困难,而这弦崩得老紧,我费劲了力气,也就拉动了那么点。

谢琰在旁边象征性地说了句:“加油呀!”

我更加憋足了劲。

“噔——”一声,刚硬的弓弦顷刻间弹到我的手上。

我还没打算松手,不经意间歇了力,绷紧再绷紧的弦力道足够大的,一下子弹到手上,连带着把推出去了一段距离。

我顿时感觉右手食指和拇指间的位置火辣辣地痛。

我低头一看,上面划了被弦一条血痕迹,鲜血淋漓。

“疼疼疼!”剧烈的痛感传来,我倒吸一口冷气。

手上脱力,再也握不紧弓,那沉重的弓早就滑倒在了地上。

这是想倒了什么霉头,感情我的命格不适合和弓箭有仇,被箭伤了脸,被弓划到了手。

“让我看看。”谢琰伸手来握起我的手腕,可是他一动,牵扯到大肌肉随之像是撕裂了般,我按捺不住剧痛,连忙阻止道:“住手!谢琰,你放下!痛!”

谢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放下了手,蹲下身来打量我的伤口。

他的眼睛在我垂下的滴血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安慰道:“伤得不是很深,只是流血有点多而已,没事的,不会留疤。”他回头吩咐:“冬藏,去司药请御医来。”

是另外的宫女回的话:“侍君殿下,冬藏姑姑在替公主抄书。”

“……那好吧,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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