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知道宣王……”

樊尚书有些担忧，毕竟宣王那个护犊子的本事，在京都也是让人害怕的。

“怕什么，女人后宅的手段，他一个粗人懂什么？”

樊夫人嗤笑一声，没好气地瞪了樊尚书一眼。

樊尚书闻言摇了摇头，看着樊夫人，想要说什么却没说，直接扭头就走。

在房间内，樊漓听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幽幽地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背的地方，那里传来的疼痛让她仍然撑不住抽吸一口气。

那双眸子看着那扇门好久，终于慢慢地收回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宣墨宝……”

放在被褥上的手不自觉地攥起，粉色的被褥被她揪得有些变形，那双白皙的手背浮现一层青筋。

声音轻柔却带着难掩的狠厉。

一夜到天亮，除了自己知道自己，谁也不知道昨夜里谁曾入眠，谁又曾失眠。

宣墨宝爬起来的时候，雪珠早已等在门外多时。

“小姐，你终于醒了。”

雪珠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宣墨宝疲倦而慵懒的模样，有些欣喜。

“嗯。”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了抬有些疲惫的眼帘，“这天，是不是变冷了？”

“是呀，这都深秋了，马上入冬，到时候京都可就好看啦。”

拧了一把热毛巾递过去，雪珠站在一旁守着。

眼底闪烁着布灵布灵的神采，“小姐，昨天你真是太厉害了，竟是得了第一名！”

雪珠的话带着几分雀跃和欢快，眼底尽是崇拜。

宣墨宝顿了顿，摇头失笑，“不是我厉害，是……”

到了嘴边的话，宣墨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雪珠也不曾多疑，只是在一旁欢快得跟喜鹊一样喳喳喳，“你是不知道，今日别人见到我都小心客气了呢。”

“还有还有，那个樊大小姐的侍女见到我也终于绕道走了，真是过瘾。”

“昨天皇后娘娘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珠的话带着几分狐疑和迷茫，却让一旁的宣墨宝怔了一下。

深深地凝视着雪珠，轻轻地把毛巾漫不紧张地把毛巾放进热水盆里。

“那你觉得是真是假？”

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轻柔，眉眼也带着几分柔和，嘴角也勾勒着浅笑的弧度。

却在眼底蔓延着一层冰冷，一闪而过，雪珠并没有察觉。

被宣墨宝突然这么问，雪珠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宣墨宝。

“奴婢相信小姐，管它是真是假，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姐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雪珠的话让宣墨宝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笑了出声。

“你这丫头，若是小姐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你还信我吗？”

雪珠闻言却是重重地点点头，“信！小姐说什么奴婢都信，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却知道小姐的为人。你不主动招惹祸端，总有祸端主动找上门，小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奴婢懂的！”

小丫头清秀的脸蛋还带着稚嫩，跟她同岁的雪珠，不，跟这具身体同岁的雪珠，竟然……

好一句你不主动招惹祸端，祸端却主动找上门！

宣墨宝垂下头，眼底汹涌着隐晦，为了自保，呵！

是啊，相比前世，她原以为窝在宣王府就能安枕无忧，还以为仗着宣王府好赖也能活个潇洒，过个快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