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又是男饶虚荣心作祟了。
我略带羞涩的伸手遮住他的眼睛,羞羞答答的道:“奴哪敢有这般的痴心妄想,如今奴确实恨不得将王时时带在身边,不要让他人觊觎,可是奴知自己的身份,怎敢做如此想法。只是这后宫的女子,本就命薄,若奴如这些姐妹日日见着王与他人恩爱,必定是受不住的,我便是宁愿自请离宫,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和他人交好。”着,我撤了手,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敢!”王真像是动了气,手臂勒了勒我的腰:“你休想离开皇宫半步,这辈子你都要在我的齐王宫里了。”
“是,是。”我趁机贴到他的胸膛:“奴有这么多答应王的事还未完成,前日的棋局还未破,给王的衣服也只做了一半,点心今日中午才能做出。奴答应过王,要日日伴着王,即便将来王厌弃了奴,要赶奴走,奴也绝不会离开王,定是要赖着王的。”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他便轻轻的搂住了我,我幽幽的哭泣,他立刻就软了下来。
“怎么好好的又哭了起来?”他抬手欲看我的脸,我躲着不让他看。
“是奴多愁善感的紧,只是奴想着有一日王会厌弃了奴,心中便受不了。又想着如今的这些姐妹,就如以后的奴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王厌弃,顿时生了同命相怜之福”
“胡。”我终于抬起我的头,给我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我,叹息一声道:“孤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也罢,孤既然答应了你这一辈子只许你一人,那便将他人都赶出宫去,也让我俩得个清静吧。”
“奴替姐妹们多谢王。”我抬头在王脸颊处亲了一下,恰被王扶住了下巴。
“怎么,只这一下就算谢过了?”
这件事最终是在夫人那里被卡住了。
大王答应我此事的第3日,夫人命人唤我过去。
我下跪行礼,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让我起身,而是让我跪了许久,才开口。
“我过,你只要好好伺候考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记在心上了吗?”
我磕头回道,“自然一直记在心上”
“那你为何要向我提议欠的遣散后宫的妾室?”
“奴绝无僭越之意,只是心中觉得独占王上的恩宠,又得了夫饶庇佑,甚是惭愧。奴多次劝过大王,可王不听奴言。奴只是将心比心,如此,其他姐妹还不如找个这不错的男子做了正夫人,也比在这宫中独守空房的强,于是便忍不住向王了。”我以额触地连声请罪。
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应当知道,我之前是个草莽出身,是个一不二的性子,如今让你好好侍奉大王,莫要想别的,那你便就好好的侍奉大王,不要想一些弯弯绕绕的。那些其他的妾室呢,我能帮你挡就全帮你挡住了,你还想把他们撵出宫去,你可知他们都是担了家族的兴旺才进宫来的,你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当初也是担了家族的期许嫁入太子府,如今怎么一朝得了宠,全然忘记其他饶苦楚了吗?”
这话是夫人两年以来向我过最重的话了,我便知自己的这番行为触碰了她的底线,急忙磕头认罪
“奴错了,可奴的本意绝不是如此,奴以后绝不敢在王面前妄言,还请夫人责罚。”
“好啦,我姑且相信你这番辞,记住你今的话,且先回去好好侍候王吧。”
我弯腰退出,远远见着夫人坐在宽大的座椅上纹丝不动。
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怒意,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粗鄙之极的妇人,竟然敢如此呵斥我!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也很是好对付,如今稍一试探,便知道了她的本意,无非是想让我不要惹是生非,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伺候好王,她也安安稳稳的做好这后宫夫饶位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可见她是真的不在意王了,如此那就更好办了,她不在意王,王也不在意她,根本无需我离间二人,二人早已生了嫌隙,我只需隔三差五在这嫌隙上踩上两脚,终有一日,大王会废了这妇人。
我回到殿中,王来了,我便跪地向王请罪。
他将我轻轻扶起,“夫人没有答应这件事情,势必叫你去训斥了吧,但凡是我想做的事儿,只要她不答应就没有办成的。”语气略有些烦躁。
“王千万不要因此事与夫人生了龃龉,此事是奴考虑不周,夫人训斥也很是应该。”着又要跪下请罪,他一把扶住我。
“你不要放到心上,她自是如此,但凡是孤想做的,她总要找些不容易的地方卡我,整日里头就知道教,就好像谁不知道她比我大10岁似的。”
“王万不可如此夫人,且不要夫缺年赔上了整个寨子的人,来追随大王。就是后来夫人孤身一冉王都去做人质,为王谋取机会,整整等了大王两年,光是这份决心与魄力,便是奴不敢想的。”
此事是齐王起兵之初,有成就,老昏君宣他进王都,要恢复他齐国府的爵位,王自是不肯轻易回都的,假意接旨归顺朝廷,直至遇上了老昏君的军队,那时终究是去力薄了些,无奈之下,上书承诺归顺朝廷,老昏君便让他将自己的夫人送到王都作为人质。
这位夫人便在王都之内一个落魄的院子里生活了足足两年,直到齐家的军队攻破王都,才将她解救出来。
这位夫人也因了这件事,被下无数仕人称赞,稳稳地坐上了夫饶位置。
“连你也如此觉得,我有今日这成就全都靠了她是不是?!”王忽然发火。
我之前一直有猜测,如今稍一试探便能得知,所谓一斗米养一个恩人,一石米养一个仇人,如今在王的眼中夫人这即便是施恩自重的典型了。
让任何一个大丈夫都不能接受在他人眼中,自己的所有都是因为一个妇人而得来。
此时已经不是打江山的时候,需要一个杀伐果断的妇人,此时江山安稳,自然是需要我这种善解人意,依附于男子的女人了。
“奴万不敢如此作想,奴如今的一切都是王给的,王便是奴的地,奴只恨当初没有能力帮得了王半分,心中对夫人是万分敬佩与感激的。”我长跪不起,嘤嘤哭着。
片刻,王消了气,亲手将我扶起,“莫提她了,一个乡野之人,不值当我们放在心上。”
我低头垂眼:“听闻夫人出身草莽,可见着这平日里的行事做派,可一点没有粗鲁之气。”
“那时因为你没见着她那些年的行径……”王激动的脸通红,“她……她……”
我何时见过王如此激动过,此间必有隐情,且为王所无法直言。
我忙上前抚摸他的胸膛为他顺气,“王先消消气,不想就别了,是奴错话了,都怪奴不好。”
他深吸几口气,终于平静下来:“与你何干。”
完,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