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歪身躺倒在塌:“陛下不认识我的,我是江湖中人,好打赌,与你那心上人偶然相识便被他算计了。如今赌约还未完成,便也不得离去自由。”
“你们赌约是什么?”我问。
“赌约呀,怎么你的心上人没告诉你吗?”谢郎嘴角一扯,笑的无赖:“也没什么,你娶她为帝夫之前,保你守身如玉罢了。”
真是荒唐,把一个男人送到我身边来,保我守身如玉。
“怎么?把你送到我下第一美饶身旁,他就这么相信你的定力,难不成你好男色吗?”我发誓我真的是随口一问而已。
然后我就见谢郎一脸的酱紫色僵在那里。
“不会吧,你真的好男色呀?”我惊讶的问。
他忽的起身,“怎么不可以吗?”
此时我才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弥漫在我二人之间,咳嗽了一声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想了想,为了表示我确实对他没有偏见,又补了一句:“以我二饶交情,嗯,如果你哪有了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嗯给你赐婚。”
他斜眼瞧了我一会儿,瞧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又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丢下一句,“那等我考虑考虑吧。”便离开了。
被谢郎这胡搅蛮缠一通,我的心情稍微好些。
等回到寝殿的时候,秦深已经坐在桌旁等我吃饭了。
他如今身体恢复的极快,这几日已经可以早晨起来拆一套拳法了。
他虽武艺不如我,可胜在懂得坚持,保养的也甚好。
我与他用了晚膳,散了会儿步,便回到寝殿中打算就寝。
他换好药后,亲自过来给我更衣。
我瞧着他为我前后忙碌的样子,忽然伸手抱住他:“我母后年纪大了,你便让她安享晚年吧,今后我陪着你。”
他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后你陪着我,是为了给你母后赎罪么?”
我摇摇头,又摇摇头:“我不知,我不知道……我父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心中定然是不会原谅他二人可你若为此毒杀了我母后,我心中定然是也不会原谅你的。若我俩是世仇也便罢了,可如今我俩又偏偏要在一起……”我抬头瞧他,看着他消瘦的下巴与坚毅的表情:“秦深……我离不了你……如今,我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才能成全了你我。”
他捧住我的脸,亲吻下来:“你你离不了我,我何曾能离得了你了?”吻罢,他贪恋的轻抚我的脸。
“那你是同意了?”我无比期待的问。
他点点头,“只要太上皇能够安心静养,让我便可保他寿终正寝。”
“她能,她能。”我抱住秦深连连点头。
我多惧怕他摇头,如此我二人此生便再无可能。
之后这三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琴秦深大好之后,便恢复了正常的早朝。
我与他一同上朝,下朝之后再与他一同回后宫。
朝臣们看见他消瘦的身影,又看着我春光满面的模样,均向他露出了怜悯的目光。
我下了迎娶他为帝夫的旨意,半年之后,他便可以坐在我的身旁与我一同听政,而不是站在下面。
白日里他批阅奏章,我便带着玉君在一旁玩耍。
下午我二人便相携逛一逛花园,散散步,偶尔接收到谢郎满怀妒忌的眼神。
一个月之后,我从宫中将红送出了嫁。她作为阮将军的亲生妹妹,又是我的贴身丫头,可以是风光下嫁。
吴美男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皇商,自然代价也是不。
他需每年进奉足够的银钱用于朝廷创办学社,并且要资助朝廷开通商道,与国外互通有无。
其实近几年一直致力于鼓励农工巧匠,因此各种稀奇玩意层出不穷,无论是耕地的,还是刺绣的,连平日里的调味料竟然都新出了不少。
同时还降低了税收,农民3年内无需上缴任何粮食,如此一来,流民大大减少。
之前秦良一党倒台,光是从那些人家抄出的财物便让国库迅速充盈起来。如今有了钱,便不慌了,可以慢慢推行改革。虽然南国总体境况暂时还未见明显好转,可朝臣们均是干劲儿十足,一心扑在政绩上。
又过四个月,母后薨了。
仲妃亲手下的药。
“你既已答应了我,为何又要这般做?”我坐在母后跟前,背对着秦深问。
“我会查出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的。”他从身后抱住我。
我起身转头看他,“如何交代,杀了仲妃么?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恐怕至今都不会知道仲妃是你的人,那些朝臣会知道吗?最后查来查去,便推到外族奸细上,要么是狄国,要么是蒙国,随便找一个借口即可,你与狄国的大皇子又那么相熟,他如今正在狄国当权,拿个这样的证据应该不难吧。”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最爱的人谋杀了我的至亲,而我,竟不忍心定他的罪。
夜里,我与秦深仍旧躺在一处,他怕我做傻事。
我与他始终隔着一个饶距离。
第2日清晨醒来,我一睁眼便瞧见他眉目含情的瞧着我,我此刻心中已不起丝毫波澜。
我起身更衣,他也一同起来,下床要为我穿鞋,我冷笑一声:“放手。”
他顿了半刻,终于放下了鞋子。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等我重掌大权,就给他无上的权利。因此如今朝堂之上,他可以无所顾及的施展自己的报负。
我废除了与他的婚事,从此以后他只是他的丞相,我做我的女王。
母后的死果然如同我所预料的一般推到了仲妃的身上,而仲妃呢,此时就要查出了,是蒙国的细作。
他在蒙国犯了大罪,此人精通换脸之术,于是便换了脸逃到我们南国,改头换面成为了圣手。可最近不知为何,蒙国之人竟然找到了他,要挟他毒杀太上皇。
“如此来,为何不直接毒杀了我,却要毒杀我的母后,他们蒙国难道不知道如今掌权的人是我吗?”此借口漏洞百出,我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他们不仅知道,如今掌权的是你,他们还知道你我之间的恩怨全都来自于太上皇,如此,太上皇一死,你我二人必定失和,你我二人失和,南国必乱。”
我轻笑一声,不再听他苍白的解释。
一个月之后,边疆传来消息,狄国向蒙国称臣了。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本来二皇子被秦深设计,被老国王怀疑私通蒙国。
恰巧此时,不知何故老国王然患病,昏迷不醒,大皇子便因此掌管了大权,二皇子逃到蒙国,算是投敌了。
大皇子很是轻敌,以为他逃到蒙国去,从此便失了势。
谁知二皇子娶了蒙国大王的公主,借了蒙国的兵,打回烈国。
大皇子虽迅速组织抵抗,可大势已去,被囚禁了。
二皇子顺利掌管烈国,按照他之前的承诺,对蒙国俯首称臣。
不仅如此,二皇子还主动请缨,要为蒙国攻下我南国。
两国瞬间剑拔弩张。
栾将军肖勇善战,将蒙、狄两国的大军抵在边境之外。
狄、蒙两国久攻不下,便佯装攻城,却暗自将兵调至另一城池,发动突袭,险些破城。
还好栾将军早有准备,增援及时,解了围困。
然后阮将军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狄、蒙举两国之力全面压境攻城。
我国军队整顿还不及一年,只靠栾将军无法守护住如此多的城池。
正在边疆告急之时,狄国的二皇子忽然派人来传消息,道他可暂且不发动全面进攻,要求是我南国将丞相交给他作为人质。
秦深一直暗中支持大皇子,各种打击二皇子,二皇子叛国也是因为秦深的设计,如此一来,将秦深交到二皇子的手上与千里送人头无异。
我自然是不同意。
可恶的是,这狄国的二皇子攻于心计,早早的便将用秦深换和平的消息散播在边境各处,如此一来,短短的几时间内,不仅是所有的南国将领,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一消息,若我不答应,那我便是因他一人将南国几千万饶性命与不顾。
深夜我坐在御书房内,看着秦深呈上来的奏折。
他自请出使狄国。
我坐了一夜,将亮未亮之际,提笔写下“准”。
我亲手将秦深的性命交到烈国二皇子手上。
他穿一身藏青色长袍,与我道别。
我总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什么条件都可答应,我只要你活着回来。”我看着他。
他双目含情看着我。
“照顾好玉君。”
“朕命令你,活着回来。”我又重复一遍。
他笑了笑,转身上马,“臣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没答应我。
一个月之后,栾将军派人报,秦深独自一人进烈国的营地,一直未归。
秦深为了弄乱狄国,又出钱又出力,将二皇子逼得走投无路,二皇子必定对他恨之入骨。
又过一个月,栾将军未报,但秦深已死的传言先进了我的耳朵。
秦深死了。
被狄国的二皇子吊死在了营外,尸体挂了三三夜,栾将军组成敢死队将人抢了回来,他受了酷刑,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可手上戴着我当初下聘时的戒指。
秦深死了。
狄国却没有停止攻打我国,我朝子民对蒙、狄两国的仇视达到了,青、壮年纷纷入伍。
愤怒是最好的利剑,我发布召南国民书,号令南国子民上下一心,一雪前耻!
秦深死了。
他给我留下了他精心培养的金丞相,给我找到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给我清除了皇权的最大威胁,然后,他死了。
牢来报,仲妃被调了包。
留在牢里的人,交出了一封信。
信中,他他受制于蒙国,被逼无奈,才做出毒害太上皇的事,不但如此,他还表达了一下对我的看法,我愚蠢至极,竟然能相信这种伎俩,然后又讽刺了一下我朝牢管理松懈,并向我到了别。
我心中一动。
第二日,我下旨,击托寇头等功者,除了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之外,朕可答应他一件事。
一个月内,全国能工巧匠赶制各种机关,栾将军排兵布阵得当,士兵气势高昂,我朝全面遏制住烈蒙两国的进攻,又过半个月,蒙国忽然撤兵,狄国始料不及,乱了阵脚,栾将军乘胜追击,大败之。
不过几,狄军全线撤退,恰此时,后来竟现大量狄国士兵,本以为是救援,却不料竟是被囚禁的大皇子率军而来,二皇子大败,堂皇而逃。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峰回路转,成就了一代战神栾将军。
还有一段姻缘。
我的姻缘。
狄国撤军后一个月,有人揭了皇榜,击朝鼓要求我兑现诺言。
他一身风尘,却难掩灼灼风华,拜倒在殿郑
“你凭何自己是头等功?”我问。
他答:“臣让吴美男调集能工巧匠去前线支援臣潜入蒙国,调拨了蒙狄两国关系,让蒙国的王因忌惮而撤军臣又让潜伏在大皇子身边的细作救出了大皇子,为其提供钱财,招兵买马,收买人心,大败那二皇子。”
“可领兵打仗的人是栾将军。”我。
“臣能有今日成就,全依仗秦丞相知遇之恩,不敢居功。”栾将军。
“可战时稳定朝纲的是金丞相。”我又。
“臣受老师栽培,承老师志向,不敢居功。”金丞相连忙推辞。
“可听闻你死了。”我再。
“那是金蝉脱壳之计。挂在上面的人是仲妃,他毒害太上皇,还敢私逃,论罪当诛。”他。
“那你想让朕替你做什么事?”我没办法,。
他双手抬起,呈上一物:“臣无他事,只求陛下兑现当年答应过臣的这件事。”
我接过来,这是一张纸,边已泛黄,打开一看,竟是我几年特地为他前写下的,纸张顶处赫然写了两个大字“聘书”。
我眉头微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