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发去漠北,唐晚并不与剧组同行,剧组大部队直接从横店出发,坐飞机直飞多伦市,再辗转坐车到达漠北的影视基地。
唐晚则从A市出发,先飞抵多伦市,再转车。
苏甜起了个大早,将唐晚和朱月月送到机场,叮嘱:“有事打电话,一路安全。”就匆匆走了。
朱月月奇怪了:“我哥怎么没来送你?”
唐晚耸了耸肩:“可能又有案子吧。”她一起床就给他发了微信,到现在也没回复,八成又去忙案子了。
唐晚是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从没有电话、短信连环call的不良习惯。
她始终坚信一个原则,他若有空定会回复,若他有空也不回,那她上赶着的就是自轻自贱。
当然了,这一原则并不适用于她追着撩人,只为了增长法力的时候。
现在嘛,两人是情侣关系,她的法力也是足足的,上赶着追人?啧,太丢份了好伐?!
唐晚头也不回地进了机场,却被通知飞往多伦市的飞机临时取消了。
朱月月询问机场人员:“为什么?是那边天气不好吗?”
不可能啊,她刚刚才查过天气预报,多伦市的天气和A市一样晴朗无云。
工作人员满面带笑,来来回回一直就那几句:“十分抱歉女士,给您带来了不便,飞机航班已经取消,您可以选择退票或者改签。”
朱月月十分来气,她是这个意思吗?她们现在是要去多伦市好伐!明天一定要赶到剧组的!
唐晚看了眼航班信息,确定是取消状态,她赶紧联系剧组告知了实情。
刘副导演沉默了片刻,遗憾却又十分坚定的表示:“必须尽快赶到剧组,后期你的戏份很重,这边的条件也很差,我们不能耽搁任何时间。”
唐晚挂了电话,皱眉叹了口气,问朱月月:“除了飞机,还能怎么去?”
朱月月已经在手机上查好了:“很麻烦,没有直达的高铁到多伦,我们只能先到尼雅,再转去多伦,都是高铁。”
唐晚推着行李箱朝外走:“最近的班次是什么时候?马上买票。”
高铁站就在机场隔壁,两人掐着点坐上了最近一班开往尼雅市的高铁。
将行李放好,朱月月这才松了口气:“好险,总算没有错过时间。”
错过这一班,下一班高铁发出时间是下午4点,4个小时的车程,晚上8点达到尼雅,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去多伦的高铁。
唐晚闭目坐在座位上,蹙着眉头,心中微微烦躁,总也静不下心来。
她将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归结于计划被突然改变的烦躁,深呼吸了两次,强迫自己镇定。
朱月月有所察觉,递给她一瓶水:“别急,我们坐高铁也很快的。”
唐晚刚伸出手来接,矿泉水瓶却擦着她的手指掉了下来,朱月月一惊,忙弯腰捡起来,嘴上道歉:“哎呀是我不好,我以为你抓住了。”
唐晚眼皮直跳,就是这种不详的预感!
忽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唐晚闭了闭眼,把那股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掏出手机来看,不由松了口气。
是骁成,就算只是一通电话,他也莫名能给她带来一股安全感。
“晚晚。”骁成的情绪说不上很好,可以说有些急切,“我刚刚在开会,你现在哪里?”
唐晚一愣:“昨晚上不是说了么,我今天要去剧组啊。”
“嗯。”骁成吸了口气,听得出来,在尽力克制着情绪,“我知道,但是飞往多伦的飞机停了,你没回家?”
“没有,我们在去尼雅的高铁上,准备从尼雅转……”
她话还没说完,骁成就着急地将她打断:“你已经上高铁了?”又停顿了一下,“已经开了?”
唐晚看向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应道:“是啊,才开呢。”
骁成深深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道:“晚晚,月月和你在一起吧?你听好了,你们到达尼雅,千万不要瞎跑,找个地方住下来,别急着去多伦。”
“为什么?”唐晚急着去剧组,怎么可能在路上耽搁时间?
骁成似乎笑了一下:“我刚刚被放了假,打算和你一起去漠北见识一下,你说吧,要不要等我一起走?”
“我刚开完会,就打电话给你,想叫你等等我。”
唐晚直觉不是这么回事,可听他说的煞有介事,便也一笑:“行吧,看你这么可怜,那就等等你咯。”
反正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去多伦,到剧组都得是明天。
朱月月从旁听得分明,不免诧异:“我哥要来?他这么个大忙人,居然还会被放假?”
她闭了闭嘴,忽然“卧槽!”了一声:“他该不会是犯错误,被领导罚了吧?!”
挂了电话,唐晚的心神不宁奇异地没了,也不去管朱月月的咋咋呼呼,靠在椅背上就迷迷糊糊睡了。
失去意识之前还想着,若他真是被罚了,跟她去漠北散散心也挺好,干警察全年无休,真累!
高铁在尼雅进站,已经是下午一点,两人饥肠辘辘,各自拿好行李,跟着人群往外走。
朱月月抽空在美食网上搜罗当地的高分美食:“哎,这个馍的评分好高啊!我们就去吃这个吧,我看看啊……离那地方离咱们这里不远,才两公里!”
唐晚正是饿的时候,听她说的口水直流,正要附和一声,就听前面的人群里忽然惊声尖叫而起。
“啊!杀人啦!!”
“血!血!死人了!死人了!”
整个高铁站里的人都在惊慌叫喊着往四处跑,两人一愣,脚下停住了脚步,又下意识地跟着人群后撤。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一柄带血的尖长刀已经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携着一股阴冷的风,朝着她们迎面砍来。
尖叫声瞬间高亢,朱月月瞳孔骤然缩紧,边叫边死死扣住唐晚的手臂,想将她拉离危险。
执刀的人头上、脸上都扎着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手上青筋暴起,看着她们似乎还微微一笑。
那是在嘲笑她们如蝼蚁一样渺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