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张轲没再去连续宠爱了多些日子的芸娘处,自己一个人在书房正生着闷气,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
小翠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老爷,夫人让您趁热喝下。”
“这是什么?”张轲皱着眉。
“这是疏肝解郁汤,夫人在厨房熬了一晚上。夫人说老爷经了这几天的事,肯定气坏了,她心疼老爷的身子,却也知道自己做了没法儿让老爷原谅的错事,不敢亲自给老爷送来。”
张轲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入喉,心中也勾起了往事。
公主来之前,家中一贫如洗,没有佣人,只有个尚可容纳两人的小瓦房。那时,他与齐氏两人夫妻恩爱,虽日子过得穷些,倒也是夫唱妇随。张轲日夜为家用忧心忡忡,齐氏也是每天煮一碗疏肝解郁汤来缓解他的焦躁…
张轲叹了口气,他只想到齐氏过分,倒忘记了齐氏也应是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穷怕了。齐氏的娘家那时候豆腐生意做得好,齐氏帮着家里忙活,贤惠能干,求娶的人虽无富家子弟,但也是络绎不绝。而自己早年则荒唐好赌,被做侍中的父亲赶出家门,在豆腐摊上看到了帮家里忙活的‘豆腐西施’齐氏…
自己与齐氏相互倾心,齐氏的家人却不同意她嫁给一个好赌之人,他携了齐氏私奔,齐氏的父母一怒之下竟同她断了关系。
这么多年,总算日子过得好起来了,这些日子宫里又送来了芸娘,也怪自己色迷心窍,难免让齐氏对自己的姐姐张皇后心生怨怼,想对她女儿下手泄愤。
张轲走进齐氏卧房的时候,屋内昏暗,齐氏正着素衣在妆奁前暗自垂泪。
张轲走到齐氏身后,看着镜中的妻子,原本白嫩的面上未施脂粉,眉梢眼角间隐露细纹,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心中有些心疼,伸了手去将齐氏的泪儿抹下。
“你,可怨我?”
“人家老爷都是三妻四妾,你到中年方有一贵妾,我怎能怨你?你也只是不敢辜负宫里的心意罢了!”齐氏回身抱住了张轲的腰:“我知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该是个懂事儿的,但我看你去了那儿,就是心里难受。”
张轲回抱着齐氏,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自己娶了这样好的妻子,遇了这事不怨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不敢不对宫里的表示有所回应。
“好了,好了,我不再去便是了。”虽见到齐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神情激荡,但这发妻已陪他走过了半辈子,不能叫她伤心才是。
“当真?”齐氏抬头期盼地的看着张轲。
“我说话自是作数的。”张轲拍了拍齐氏的背,安慰道。
“那宫里那边儿…”齐氏蹙眉。
“我们吃穿用度好生待着她,别生出事来就好。”
“嗯,老爷真好。”齐氏笑了,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三十多岁的妇人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何况齐氏刚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花瓣甜腻的芬芳。
齐氏伸出手攀上了张轲的胸口,指间儿上的蔻丹更衬着那玉手芊芊,腕似白藕…
“夫人,你还是那么美…”张轲顺势将齐氏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上,拉上床幔,只留一室恼人羞涩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