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尉迟贞,眼圈几乎是瞬间红了,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忍住没有出言顶撞。
尉迟迥闻言也眯起了眼睛,按理说萧蔓是个公主他应该行礼,但他以为了保密之名只详装不知她的身份。如今她倒是沉不住气出言顶撞,看着孙女眼下的样子,他还是心疼的,也不能任她作践。
“姑娘觉得我尉迟家这么多条人命不够给姑娘赔罪?”尉迟迥的眼睛迸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射向萧蔓。
“这么多人丧命难道是由我导致的?赔罪,呵,你们说的那句话是向我赔罪?”
尉迟迥心道这丫头年龄虽小,却着实不懂得看人眼色,虽是个公主,竟也不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若他再出言总是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杀多了人的武将身上总能释放出杀气,平常女子早就被他一个眼神吓哭了,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怕,这面子便只能靠宇文赞圆回来了。
“蔓儿,既然尉迟小姐已经赔罪了,天色又还早,不如回去休息吧。”果然,宇文赞出言打了圆场。
“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萧蔓莞尔一笑,似乎刚才的咄咄逼人只是众人的错觉:“不过呢,若是长成尉迟小姐这个德行我是真的不会出来闲逛。”
“把那些尸体抬走吧,我歇下了。”她转身,扬了扬手,似乎像是吩咐奴仆一般,随即走进了屋,关上门。
尉迟迥已经面色铁青,他战功赫赫,位高权重,一向是受人敬重,哪里有人如此嚣张地对待过他?偏生这人眼下又动不得,尽管宇文赞的态度明显是偏向他们,但他对于这少女的情意还是有一丝被他捕捉到了,还不是除去他的时候,若真因为动了这少女热闹了他,恐怕大事上会出现变故。
他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宇文赞走到尉迟贞面前扶起了她,尉迟贞以袖掩面,哭得是梨花带雨。
在心爱之人面前被说丑,着实是很伤自尊的。
但是,不得不说萧蔓这种诛心的法子实在简单粗暴,“丑”字也根深蒂固地植在了宇文赞的脑子里,再端详尉迟贞,总觉得有些别扭。他自是不知,这法子在现代是叫做心理暗示的。
尉迟贞跑了出去,宇文赞也跟了出去,这女子在脆弱之时更容易对施予慰藉的男子动心,作为他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贞儿。”宇文赞拉住了尉迟贞。
“贞儿自此以后是无颜见殿下了。”尉迟贞抽泣着。
“但今日你也叫我知晓了你的心意。”宇文赞凝视着她。
“殿下…”尉迟贞痴痴地瞧着他的俊颜:“你不怪贞儿?”
“我心里是有你的,只不过日后贞儿也莫要这般任性行事了。我信任你且就与你说了,我不过是与西梁公主虚与委蛇,目的是想从西梁借兵,实则我心里的人只有你。”他说的极为情真意切。
“当真?”尉迟贞面露喜色,他如此信任她,说明当真看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