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耽误他睡觉了。

现在又要加上肚鸡肠和暴力两项，导致后来两人越来越不对头。

等唐糖塘跑进后勤办公室时，沙发上已经没人了，唐糖塘背后猛地一寒，转过身是刚刚睡醒，手里掂着咖喱饭的宋砚，黑着脸，幽怨地看着唐糖塘：“你去哪儿了？”

唐糖塘眼神看向别的方向：“我我上厕所了你信吗？”

宋砚冷冷一声：“呵”

哼的唐糖塘浑身一颤，然后听他：“你和元一去洛水河了？”

“你怎么知道？！”

宋砚学着唐糖塘话的语气：“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唐糖塘讪笑，哥俩好地环上宋砚的脖子，悄咪咪地：“元一想自己查林叔的案子，一起吗？”

宋砚大声：“警察不是查着呢吗？”

唐糖塘伸了一根指头放在嘴前，声：“警察人手不多，顾不过来，等他们破案得到猴年马月了？我们想在林叔葬礼前破案，让林叔得到安息。”

宋砚沉默了一会儿，：“你们自己折腾吧，自己查案肯定要触及一些违法的事情，我不会参加的，对林叔，我仁至义尽了。”完垂着眼皮转身要离开。

唐糖塘没想到宋砚出这种话，为林叔不平道：“难道林叔对你三番两次的出手相助，你为他举办个葬礼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吗？难道林叔的灵魂得不到安息你明明能帮上忙的，却不帮，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背对着唐糖塘的宋砚脚步一顿，眼里闪过挣扎，最后回道：“没有，我相信警察，他们比你们专业多了，林叔已经死了，真相或早或晚，对他来重要吗？”

唐糖塘望着宋砚离开的背影皱眉不语，第一次感觉宋砚在自己和他人中间立了一堵厚高的城墙，坚不可摧。

宋砚离开后，顺着回家的路溜达，报告书他刚看过了，他不懂医理，看不出什么门道，只知道林叔很有可能是他杀，警察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对林叔的事展开流查。

在唐糖塘提出邀请的时候，他心动了，林叔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他自认不是薄情之人，愿意为林叔的事出一份力，前提是不和他人有过多的接触。

他不讨厌唐糖塘，甚至有些羡慕和喜爱唐糖塘开朗乐观的性格，正因如此，他才更要远离他，这样才能避免历史重演，他就不会受伤，爸爸妈妈也有和解的一……

唐糖塘从警局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走到元一身边：“宋砚不愿意加入我们。”

元一用陈述的语气：“你告诉他了。”

唐糖塘：“林叔过宋砚的电脑玩得很好，我觉得在现在这个信息时代里，他的特长可以帮到我们，就告诉了他。”

盯着愁眉苦脸的唐糖塘，元一猛地意识到他什么时候和唐糖塘走得这么近了？

于是元一问了一个跳跃性的问题：“我们…是朋友吗？”

唐糖塘有些摸不到头脑：“你愿意和我话，还愿意带上我一起查林叔的案子，难道不是把我当成朋友了？”他起初问元一报告单写了什么东西时，还以为元一不会回答他呢，谁知最后还带着他一起到河边，还愿意请他吃包子，以为这算是接受他了。

听唐糖塘这么问，干净镜片后美丽的瞳孔闪过一丝迷茫，老实：“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

唐糖塘不在意道：“那就是朋友喽有什么好纠结的。”

元一向来都是一个人做所有事情，也习惯于对想要亲近他的人冷漠相待，唐糖塘是第一个厚着脸皮装作很熟的样子亲近他的人，他的脑子里也没有出现过想要远离他的想法，这就是朋友？

唐糖塘见元一迷迷糊糊的样子，突然感觉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特别可爱，清冷孤僻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慢热迟钝而已。

这一瞬间，唐糖塘觉得他和元一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唐糖塘：“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元一：“该回家睡午觉了。”

“……”对于的林叔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唐糖塘有些急躁，不可能有心情去睡午觉，努力争取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去查查林叔那晚和我告别后去了哪儿吧？”

元一自顾自地：“我困了，下午见。”完拧开车钥匙就要走，唐糖塘压着他的肩膀：“哎要走带着我呗，我家离这儿不近，到时候汇合不方便，我和你去你家成吗？”

元一面无表情地看着唐糖塘。

唐糖塘保证道：“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可以吗？拜托拜停”

元一考虑一会儿，：“上来。”

唐糖塘喜滋滋地坐上车。

回到家后的宋砚打了两盘游戏，居然输了，队友私信问他是不是宋砚。看着很多条未读消息，宋砚烦躁地合上电脑，躺在床上，翻腾着心神不宁，睡也睡不着觉，脑子里都是唐糖塘掷地有声的两个问题，有一种想要加入他们的冲动。

但又想起时候那件事，硬生生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祛除。

睡觉睡觉！宋砚用被子蒙着头，试图在黑暗的环境中进入睡眠，他很困，昨晚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

当想到以后再被群殴的时候，不会有人像林叔那样奋不顾身地去救他，他就忍不住地红了眼眶，没出息地掉了几滴眼泪，最后擦得眼睛有些疼痛。

被子均匀地起伏了将近一个时。

盯着花板的精美欧式雕花，宋砚睁大着紫眸，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睡不着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够到电脑，抱在自己怀里，宋砚在键盘上敲敲点点，一串代码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地图，地图上有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点在移动，最后停在了“滑县”。

滑县？这不是林叔的老家吗？唐糖塘跑到哪儿做什么？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宋砚越想越坐不住，从床上起来，随手换了一件衣服，叫了一辆出租车跑到滑县。

滑县距离市区也就三个时的路程，到达目的地时已经下午五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