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A城的天气已经渐渐进入了深秋模式。城市里宽阔的大道两旁种的香樟,慢慢也有叶子开始变黄掉落下来,秦诗有一次上班路上没注意,把一片巴掌大落叶夹在包里带去了律所,被办公室的人看到后,从此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律草”。
办公室新来的一个法学院毕业的男实习生,长得很是斯文秀气,把手搭在秦诗肩膀上开玩笑:“我这算是出师不利,刚来就被抢了江湖名号。”
秦诗扒开他:“狂的。”
办公室的人都调侃:“还好咱诗诗女流之辈,要是剃了头,这名号还跟你真没什么关系。”
楚微微在一旁看着秦诗,幻想了一下她剃头后的样子,开始大笑。
秦诗字正腔圆的笑骂:“滚!”
楚微微凑过来抢草夹紧公文袋里,“喂,上次那男的跟你怎么样了?”
秦诗道:“怎么回事?这你也稀罕,打算当宝贝供着?”
楚微微:“那当然了,蹭蹭小姐妹的喜气,哦不对,那应该叫桃花气。”
秦诗:。。。
你要的话,全送给你也没得事。
楚微微放好了草,又躬着腰拍了拍公文袋,“问你话呢,怎么样了?”
秦诗含糊其辞:“什么......怎么样了,就那样呗。”
楚微微化身姨母:“成了?”
......
正当楚微微打算继续不依不舍的追问时,头儿来了。
“说个事,说个事,都静一下啊。”
“昨天接的一个案子,案源地在甘肃那边,比较远,我打算多派几个人过去跟进一下这个案子,到时候大家分工合作。”
“别说,咱所里是不是好久没接过跨省的案子了。”
“甘肃是不是.....有点忒远了点呵~”
“这次去的人是自愿还是怎样啊?”
楚微微悄悄和秦诗咬耳朵:“要是自愿那估计没什么人想去,主要是太远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秦诗想了想回她:“我倒是挺想去的。”
楚微微探她额头:“......宝贝,这不是三伏天您怎么晒糊涂的。”
头儿打断下面的议论:“这次是这样的,不搞什么自愿不自愿了,案子挺急的,我拟了几个人的名单,你们几个听听,没有异议的话就先这么定了,大家今天就别在所里了,回去收拾准备一下,什么换洗的衣服,证件钱包之类的都别忘了,给订的明天早上八点的班机。”
“秦诗,楚微微,XXX,XX......”
不出意料之外,秦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第一个被念了出来。
楚微微紧跟在后,听完后表情开始抽搐。
秦诗安慰她:“小姑娘,任重道远。”
楚微微苦不堪言:“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蹭个桃花而已嘛,嘤嘤嘤嘤嘤。”
临走前头儿又嘱咐了几句:“再说一遍啊,特别是律师证啊,律师证!别给忘了,前几年我们所里出差也是一个年轻人忘带律师证了,结果,惨得很,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秦诗几个人收拾办公桌打算回家,楚微微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也就是说说而已,手上动作却十分迅速,行里规矩,律师见了案子,大多都像猫儿见了老鼠。末了,人家还特意将早上抢来的香樟树叶揣进了el包包里,嘴里念念有词道:“我的小叶子,可别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