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银星。
李健明紧紧的攥着来自太乙星的情报。
好狠的赵谦。
老不死。
金屋星,救还是不救?这颗星球隶属李健耀的铁旺星,最让他顾虑的就是这一点。他正想着,门救被人咣当一声撞开。李健耀像头红了眼的斗牛一样闯进来。
“大哥!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健耀大喊,声如雷鸣。“姓赵的要开战!咱就战!”
李健明坐下来,盯着桌面不说话。他的三弟,脚好像停不下来似的,走来走去。
“哥,你说话呀!”李健耀终于忍不住。
“开战,你有几成胜算?”李健明望着自己的兄弟。
“咱们全力以赴,赵老儿绝不是咱们的对手”李健耀说。
“我和你二哥的兵都给你,算不算全力以赴?”
“还有其他星球的呢?朱正和的呢?”
“你认为他会把指挥权给你吗?”
李健耀沉默着坐下来,脸上的红光逐渐褪去。“难道把金屋星拱手送出?”他说,脸上满是不甘。
李健明不回答,然而已是最清楚的回答——不救。
李健耀低着头,越想越气,血气渐渐的又回到了脸上。谁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聪明人的想法还好预测,他们一定会趋利避害;而蠢人的想法反而很难猜,因为,他们常常分不清哪个有利,哪个有害,更甚者,把利当害,把害当利,也不足为奇。
而青木星系的三皇子——李健耀显然不是个聪明人。
只见,他捏紧了拳头,猛然站起,眉毛倒竖。一转身,又冲出了房间,比进来时还快。
李健明想拦着,终究放弃了。不救金屋星已使李健耀心生怨气,如若再去拦,只怕会把他彻底推给敌人。
几个小时后。
李健光来了。
看着二弟走近,李健明不禁想起小时候的情形。
那时,李健光没有这么高,但比现在更瘦。一点没变的,是沉默寡言。由于他的这些特点,使他成了李健明和李健耀欺负的理想目标。
至今,想起来,李健明仍觉得有几次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其中有一次,他怂恿李健耀把李健光绑在无人机里,然后遥控飞机做一些非常危险的动作。后来,李健光被人救下时已经昏厥,脸色苍白的像纸糊的假人。至此,他们才停下恶作剧,饶了李健光。
“二弟,坐”,李健明热情地招呼。
李健明坐下,端端正正。
“我想你已知道了金屋星即将受袭的事,你怎么看?”李健明问。
“赵谦,是只老狐狸,很聪明。他走的这一步棋稳赚不赔”李健光淡定地说道。
“那你说咱们该不该救?救,怎么救?不救,又是为什么?”
李健明看了兄长一眼,说道:“这个决定不该由我做。”
李健明在他对面坐下,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推到兄弟的面前。然后,长叹一声,转而道:“三弟才来过,他很生气,很气愤,我想他一定是气我不肯出手相救。”
李健光端起水,抿了一口。“不出手对于大哥来说是最有利的决定。”他说道,“内忧外患之下,我们可选择的余地本就不多。”
李健明颇感欣慰,至少二弟是理解他的难处的。
“只怕三弟不理解”,李健明再次长叹,“你说话最有条理,能不能带我去劝劝他,以免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这就去”,李健光答应。有他去,李健明多少可以松口气。
太乙星。
杜秋湲一出门,就发现皇城里气氛不太妙,但她又不敢找人问。警卫,以及空中的机器人,疯了一样冲向一个方向。她想了想,关押关万里的监牢就在那个方向。莫非,她捎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那个看起来莽撞憨厚的九熊,他竟然有办法从这里救出关万里?
真是匪夷所思。
她强自镇定,脚下却加快步伐,往监牢走。不长时间,她就看见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牢门。赵圣白正从那里走出来,他看见她,便走了过来。
“关万里跑了”,赵圣白小声说,“是不是你暗中相助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杜秋湲心虚地偏开目光。
“跑就跑了吧!”赵圣白说,“其实我也是挺佩服他的,他,也算是我的偶像。”
杜秋湲心里的歉疚立刻就烟消云散了。“我帮了他的偶像,他应该感谢我才是,我有什么不安的呢?”她心里暗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差。
赵圣白深深地看了一眼努力忍着笑的杜秋湲,说道:“你好像很喜欢凑热闹,不如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免得你太无聊。我准备征一些新兵,你想不想替我去远角星跑一趟。当然,征兵的同时,你也可以打听打听你朋友的下落。”
杜秋湲愉快地答应。然后,第三天她就坐上了去往远角星的飞船。经过一天的苦闷飞行,终于降落在了远角星,降落地点就在杜尚。当她以征兵官的身份走下飞船时,朝阳正好洒满这座凌乱的,又是黑市,又是城的地方。
赵圣白为她配了两位能力强,经验多的副官;他们为她解决了很多难题,即使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做的,也不会显得过分。她所要做的就是下达开始的命令,比按下一个按钮还简单。
征兵开始后,响应者寥寥。说实在的,太空兵不是个好职业,幸运的,落一身病回到地面,不幸的,老死太空,想一想就觉得恐怖。想当官,想往上爬?哪里不行呢?何必要去冷漠无常的太空受洋罪。
不管有几个人报名,杜秋湲始终守着。一来,不能太玩忽职守,虽然有她没她一个样;二来,也是看虎或是渡鸦会不会来,这就像大海捞针,渺渺茫茫全靠命。
征兵的第四天,她正百无聊赖地翻看薄薄的新兵资料。其中的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很面熟,似乎在飞花院的基地见过,但是基于她屈指可数的上课经历,她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同样的,他们好像也对她没映像。
这是飞花院的安排,还是巧合?
“我报名。”
“姓名。”
“虎。”
“就一个字?”
“就一个字。”
登记处的对话使她不由转头,看见站在那里的,高大的应征者,她眼眶有些湿润。
“虎”,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