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拿起石头仔细看了看，道：“看不出什么材质。”

他将石头放在手中用力一捏，松开手后石头却没有丝毫损伤。

“确实很坚硬。”

牛魔王伸手一招，拿出了混铁棍，就准备砸向石头。

铁扇罗刹女挥鞭缠住了混铁棍，呵斥道：“你做事都不动脑子的？万一给黑砸坏了怎么办？”

牛魔王这才悻悻停手。

“这么些年，你都没找到这个石头代表什么，或者藏有什么秘密？”牛魔王问道。

“讲实话，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找，”祖不惑道，“在猴子去学艺之前，我没什么本事，想查也不知从何查起，等猴子学艺归来没多久就扯旗造反，造反失败我就开始逃命，基本没什么时间去找。”

“那你为何从来不和我们呢？”铁扇罗刹女道，“我可以让我族人帮忙查。”

“因为我一直觉得，那猴子知道石头的来历和我的来历。”

“所以你找他？不只是为了复仇？”铁扇罗刹女问道。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对自己的身世已经不太在意了，花果山的日子挺好的。”祖不惑道。

“那猴子给了你很多东西，给了什么？”牛魔王问道。

祖不惑从脖子上拿下九尸僧链，定风珠并从头顶摘下了斗笠，将其变成了西游记。

牛魔王将头凑上去看了看，道：“这两个是佛门的东西。”

他拿着了西游记，哗啦啦的开始翻书。

“上面有很厉害的禁制，隐藏了内容。”

“牛大哥你也没法破解吗？”祖不惑问道。

“你也知道，我对这玩意不是很擅长，但我可以将它毁了。”牛魔王随手放下西游记，“他给你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祖不惑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大概了一遍。

“你要去灵山，走取经饶路线是最好的办法。”牛魔王道，“这是佛祖定下的规矩，不论何人，只要能走完取经道路，都可到达灵山，修成正果。”

“只可惜唐三藏取完经书一百多年，没有第二个人走完这条路。”铁扇罗刹女道，“他们都在路上死于非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祖不惑回道，“灵山是如来的世界，我只能按照他定下的规矩来办。”

“你在这一路上受了他不少帮助，是不是让你重新燃起对那猴子的希望？”牛魔王问道。

祖不惑沉默。

牛魔王的没错，这一路下来，他确实有了一丝不可能的幻想。

不然很难解释他一直帮着祖不惑的目的。

可同伴的惨死，又让他不敢对这个幻想抱有多大的希望。

“放弃这个念头吧，”牛魔王端起酒坛猛灌一口，“他是真的背叛了我们。”

“因为一百多年您和他的碰面？罗刹姐和我最后一下是他动的手。”祖不惑道。

“其实那一下我不怪他，他若不将我击倒，我可能就死在灵山手上了，”牛魔王叹了口气，“我一直很自负，但我也清楚，观音、普贤和文殊联手，再加上五尊佛，足够杀死我。”

“当时我也有了一丝期盼，幻想他是忍辱负重才在灵山当佛，为了某个目的，可后来，我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牛魔王的眼睛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祖不惑问道。

“六耳……死了，他亲手杀的。”牛魔王费了很大劲才将这个事情出口。

祖不惑也默然。

通风大圣猕猴王，七大圣中排第五。

他的本名便是六耳。

他一身本事神出鬼没，变化多端，连猴子的变化之术都差了他几分。

祖不惑变化的本领如此之强，猕猴王教了他不少，算得上他半个老师。

西游记中写过，唐三藏他们一行人遇到过一个和那猴子长得一模一样，武器一模一样，本事也一模一样的猴子。

照妖镜照不出，观音看不出，谛听听了以后不敢，最后只有如来看出来，并将其收服，被猴子一棒子打死。

这种变化之术，除了猕猴王，祖不惑不认为其他任何人能做到。

虽然书中写了猕猴王被猴子杀掉，但祖不惑不太相信。

猕猴王身法鬼魅，在短距离作战中，鹏魔王都比不过他，哪怕是如来出手，他也能瞬间跑掉。

怎么会就被金钵盂罩住，然后被猴子一棍子打死呢？

然而今日，牛魔王却和他了猕猴王已经死掉。

“怎么可能……六耳哥哪怕打不过，也跑的掉啊。”祖不惑低声道，“虽然他失去了踪迹，可以他的本事，没人能抓得住他。”

“或许他就没想跑。”牛魔王抱着酒坛，看向远方道，“你知道他是去假扮成那猴子吗？”

“知道。”祖不惑点点头。

“那你他假扮成猴子，打伤唐三藏，又抢走行李，是为了什么呢？”

“他是为了……不让那猴子去西，为了让庭和灵山认为他还是顽劣不堪，没有归顺。”祖不惑道。

“可猴子做了什么你知道吗？”牛魔王眼神一沉，“他和六耳一路争斗，从庭打到地藏王那儿，再打到灵山，满世界找神佛，就是为了证明猕猴王不是他！而他是一条听话的狗！”

“你是，六耳哥见到他这样……”

“对！心灰意冷！”牛魔王又灌下一口酒，“六耳他拼命要将猴子拉出来，可猴子却做这种事情！神鬼莫测的通大圣，能从元始尊手下全身而湍六耳，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兄弟手下！你可笑不！”

他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铁扇罗刹女在一旁挽住了他的手臂。

“六耳哥真的死了吗……”祖不惑道。

“他的尸体，是我从西抱回来的。”牛魔王哽咽道，“贯穿伤，从头到左胸口，差点他就没有全尸了！”

“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我也很希望他加入灵山是身不由己，可他杀了六耳！从那一刻起，不论他有什么目的，不论那个目的多么崇高，从此我和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