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楷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立即便能传入现场每个人的耳中,使得众人脸色再次变化,七人被废,这讯息实在是太过骇然,足以引起不小的地震,要知道在这七人之中,可还有金霄门的双子星。
此时,众人看向吕庸的目光,则多了些许震撼之色,这吕家的少族长,年纪轻轻,竟是如此狠辣,将七位黄阶武者全部废去武功,如此手段,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当即就有不少人暗自庆幸,好在自家孩子没有跟吕庸对上,否则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对于一名武者来说,武功全失,如此打击,可不是常人可以体会的,更何况这些还都只是孩子。
不过,他们对此也不能说什么,更不能指责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的,如果这不是狩猎大会,林楷等人或许早就已经丧命,他们震惊的只是,吕庸如此年纪,竟能具备此等骇然心性,吕渊平日里究竟是如何教导的?
“你说什么?”林骜霍然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林楷,见到后者微微点头表示肯定之后,他的身躯微微颤栗,瞳孔微缩,拳头紧握,眼神之中,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意。
似乎是察觉到林骜的杀气,吕渊面无表情地挡在吕庸面前,暗自运转了浑厚内力,若是林骜胆敢有所举动,他倒是不介意在此爆发两族大战,对于林家,他们吕家可是丝毫不惧的。
作为目击者的海老,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珍珑阁的规矩是,不管当地势力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涉及到珍珑阁的切身利益,都应该袖手旁观,明知道是非曲直,却也不得说三道四。
“好一个吕庸,不仅趁人之危,忽施偷袭,而且手段竟是如此狠辣歹毒,年纪轻轻,吕渊,你可真是教出一个好儿子。”林骜眼露杀意,但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做些什么,因为,如果他出手的话,就相当于破坏了狩猎大会的规矩,不仅会遭受到他人非议,更是变相地不把炼丹师公会与珍珑阁放在眼里。
在这偌大的雍州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但得罪炼丹师公会跟珍珑阁,却是一个不可跨越的禁区,只要有人胆敢逾越雷池半步,便会真正知道,这两头平静的猛兽,可不是好惹的。
“狩猎大会的规矩并没有禁止偷袭,也只说了不能伤及性命,说到底,是你们林家技不如人罢了。”吕渊淡淡一笑,丝毫不把林骜放在眼里,在他心里,也是对吕庸的行为感到骇然的。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极为乖巧温顺的儿子,居然还有如此果决的一面,让吕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天恒大陆,若是不够狠辣,那才是愚蠢之辈,他吕渊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伪善之人。
“技不如人?若不是吕庸趁人之危,我儿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我没有想到你们吕家,竟是如此不折手段之辈。”林骜怒意汹涌,苦心栽培的儿子被废,从此前途黯淡,他如何能忍?
“哼,不折手段?这句话应该是在座诸位送给你们林家才对。”吕渊不屑轻蔑地道:“你们林家为了夺得狩猎大会冠军,不惜代价请来济州武者,你可不要忘了,这是属于我们雍州的盛会,你请来济州武者,意欲何为?”
不得不说,吕渊此言实在诛心,立即把林家放在雍州武林的对立面之上,使得林家登时便成了雍州各大势力眼中的公敌。
果不其然,在吕渊这句话说出之后,所有人均是纷纷点头,认为有理,真要说起卑劣,林家行径更是可恶,如果请的雍州外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济州武林参与进来,若是林家夺冠,岂不是在说雍州武林不及济州武林?
想到这一层关系之后,众人看向林家等人的目光便变得鄙夷不屑起来,不管怎么说,吕庸趁人之危针对的只是林家,大家可以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但林家之举针对的可是整个雍州武林,自是容易令人同仇敌忾。
注意到众人脸色的变化,林骜也是眉头一皱,想要辩解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说到底还是他们林家理亏,确实是他们请来了济州外援,这点再怎么否认都是无用的。
这时,在不远处的漕帮方向,愤然的韩海悄悄对韩猛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完之后,脸色微变,登时变得勃然大怒,立即含怒来到林骜面前。
“哼,说到卑劣,只怕无人能及你们林家,仗着人多势众,竟然欺负桂福珠宝行的胡宏与我们漕帮的韩海,现在还要恶人先告状,真是可笑。”韩猛冷冷地笑道:“还有,吕庸击败你们这七个小崽子,可不是趁人之危,而是光明正大地将他们击败。”
说到这里,韩猛还没等林骜说些什么,便以阴冷的目光落在林楷身上,语气森寒地道:“小小年纪便会搬弄是非,真以为大家都是蠢货不成?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的心里,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听闻此言,林楷表情阴晴不定,却又无力反驳韩猛的训斥,只能埋下头什么都不说,如此一来,大家便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见到林楷如此表情,林骜面色再度变化,根据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了解,恐怕韩猛之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让他登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回,林家的脸可真是丢尽了。
“哈哈,吕兄,狩猎大会之上,承蒙贵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小儿韩海,怕是麻烦了。”韩猛朝着吕渊抱了抱拳,随即扫了吕庸一眼,心有感慨,道:“吕兄得子如此,令人艳羡。”
“韩兄言重了,这对于庸儿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吕渊淡淡一笑,但心底里却是早已风起云涌,吕庸竟然不是偷袭,而是正面击败林楷七人,这个小家伙,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