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心理诱导(1 / 1)老花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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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靡听十方反问自己,想了片刻,略有迟疑的说道:

“难道是因为贺员外不信任这几个徒弟,因此才不选的吗?”

“正是如此,因为真凶一定是个懂得如何制作傀儡的人,因此包括他那几个徒弟在内的所有木乡楼懂得做傀儡的人,都有可能是真凶。

因此要选一个既能贴近贺夫人,又不会制作木偶,而且还能绝对放心可控的人,那就只有小少爷这个养子了。

为此,贺员外一再给我们误导,比如方才让小少爷亲自请我们来观礼,其实就是他为了让我们确信小少爷就是第一目击人所用的一种心理暗示。”

黛靡不明所以:“心理暗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让小少爷来叫我们观礼,也是他另有目的?”

十方一时没留神,竟然把他以前看推理小说上面的用词说了出来,黛靡自然不可能明白。

等黛靡问了,十方才反应过来,好在黛靡悟性极高,倒也理解的差不太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那时正是祭奠外礼之时,与内礼不同,外礼是贺家所有下人都在的祭奠。

贺家下人无数,小少爷又身为孝子,必定是要行祭礼的,况且只是叫我们观礼这样的小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小少爷来跑这趟腿。

但却是贺员外为了之后让我们坚信小少爷就是第一目击人,才故意如此,当时小少爷说的原话是内礼和请我们查明的怪物有关,不用他多说,我们就会明白。

我记得没错吧,小少爷?”

十方赶紧着重叙述经过,以此好跳过解释这个谁都没听过的新名词。

贺毓龙一直低着头,听十方一问,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黛靡注意力已经被贺毓龙吸引,也没再追究什么叫心理暗示,又问道:“他说的这话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自从我到了贺家,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说家中有怪物作祟,只有小少爷一人例外,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让我们心中先入为主的认为,小少爷必定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隐秘之事,而且是和怪物有关。

这样等之后再说明小少爷是第一目击者时,我们会顺理成章地想到,果然小少爷是知道这些秘密的,因为他就是第一目击人,从而让我们坚信不疑,只会将所有关注点放在尸体,血傀儡和莫须有的怪物上面,而不会对小少爷的身份再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了。”

听了十方的话,黛靡和贺立业都惊呆了,黛靡惊的是原来这贺立业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就连这等微妙的细节都考虑地如此周到。

而贺立业惊讶地是,十方竟然连自己冥思苦想才想出来的办法都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就觉得自己在十方面前,就如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样,从内到外都已经被他看的是通通透透。

好半天黛靡才瞪着一对大眼睛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心理暗示吗?你是怎么能想到这些的?我想就连我师尊恐怕都难觉察出这样的细微之处。”

十方挠挠头,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因此又说道:

“贺员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深知,让我们自己想到的远比告诉我们更会让我们深信不疑,所以他才循循诱导,最终就是为了让我们坚信小少爷就是第一目击人。

只有这样,刘妈这个人才能完全被小少爷取代,永远地销声匿迹。

另外还可以误导我们把精力全放在根本不存在的怪物身上,那自然无法查出真凶,到时候不用他赶,我们也没脸留在贺家,就只能去请姐姐的师尊出面了。”

黛靡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十方已经从当初的鄙夷中萌生出了佩服的感觉,跟十方说话时的语气也好了许多,不禁叹道:

“原来如此,我可真没想到,这血傀儡尚未有任何端倪,却先在这目击者的问题上,就有如此扑朔迷离的复杂缘由,看来要查明这件案子,绝非易事,不过我相信只要有你在,就一定能抓住真凶。”

十方面色却变得凝重了些,“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个凶手绝非寻常之人,可惜最先看到尸体的刘妈已死,恐怕已经不可能知道她当时究竟发现了什么。

如今我现在唯一能断定的是凶手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毁掉贺家木坊这块金子招牌,或者至少是和贺家有重大关系的人。”

贺立业在旁边一听,此刻已视十方为救命稻草一般,哪敢再有任何隐瞒:

“不瞒先生,贺某也是如此认为,内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是管理内宅家事,外事基本上都是老何打理,几乎就没有往来之人,要说是什么人和内子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致杀人分尸,我是绝对不信。

所以这件事绝对是冲着贺某来的,只是我常年奔波在外,结识的无非是些官宦权贵以及生意上的客商和戏班,多年来因为有贺家木坊这块金字招牌在,也都是公买公卖,无论在生意上还是私下里,实在想不出和什么人结了这么大的仇。

因此才迫不得已,拜求在淳阳先师门下,现在见识了先生的本领,我是再无疑心,只求先生能赶紧查明凶手,否则一旦波及木坊的名声,那贺某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我的老恩师啊。”

贺立业对十方早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然视他为救星了一般,因此也放下员外的身价,一边说的是情真意切,一边看样子是想给十方作揖哀求。

十方却冷声说道:“贺员外,这我可受不起,你觉得要是木坊的名声受损,就死后没办法见你的师父了,那你可曾想过,就因为那刘妈心生些许贪念,你就将她活活烧死在化灰炉中,日后等你见了你师父,不知道他是会夸你好手段呢,还是会骂你心如蛇蝎呢?”

贺立业听十方这话,是呆若木鸡,片刻之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如同失心疯了一般。

“先生说的不错,如果真有一天,我贺立业见了我那老恩师和大师兄,就算我没杀死刘妈,恐怕他老人家也不会再认我这个不肖弟子,我师兄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师弟了。”

说完,贺立业忽然悲从中来,用膝盖当脚走,几步匍匐在供桌之前,以头杵地,赫然有声,之后是放声大哭,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

“恩师,师兄,立业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个人啊,我没能照顾好玲珑,辜负了恩师的托付,又遗失了大师兄的寒蝉,如今恐怕这仅存的木坊也将不能长久,立业是罪无可恕啊!”

十方因为刘妈之死而对贺立业心生烦感,见贺立业一再挂念的只是木坊的招牌,却丝毫没有对害死刘妈之事有任何愧疚忏悔之心,这才讲话毫不留情面,但万万没想到贺立业此刻如同疯魔了一般,在供桌前痛哭失声,让他和黛靡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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