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鄞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强硬与威胁。
凌苒决定不再为难自己,默默爬上了睡榻。白那些挣扎扭动的残蛇还盘踞在她的脑海,她真的有些怕。
与帝千鄞相识已有几个月,她相信他的为人。不就是睡个觉?有豪华大床,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睡贵妃榻?
凌苒一爬上去,便用薄被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帝千鄞背对她牵起唇角,又拿了一床薄被和枕头过来。
刚要关盛放夜明珠的盒子,凌苒喊道:“别关!”
帝千鄞的手顿住,看向她。
凌苒讪讪道:“起夜方便。”
帝千鄞一抬手,将盖子合上,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帝千鄞内力高,夜视能力好,黑夜中,他依然能看到凌苒水汪汪、带着丝茫然与害怕的眼睛。
“别怕,本王在。”
低沉微哑带着几许温柔的声音响起,凌苒感觉到身侧有人躺了下来。
“把手给本王。”
“啊?”
帝千鄞准确无误地捉上她的手:“给你安心的力量。”
被他干燥带着体温的掌心包裹着,微微粗砺的感觉充满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驱散了凌苒心中的害怕。她闭上眼,眼前不再有蛇的身影。
帝千鄞侧身望着她逐渐恢复红润和平静的脸,用另一只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扮做男子。不过,若她没有扮作男子,或许他和她之间,也不会有相识的机会。
“好梦!”帝千鄞温柔的声音极轻,轻得几乎只剩一个口形。
凌苒醒来时,帝千鄞正倚在床头看书。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房,洒在帝千鄞身上,平时冷峻的面容多了几许平和与温柔,岁月静好!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帝千鄞看向她,声音带着早起的微哑:“醒了?”
“嗯。”凌苒脸微粉,撑着坐起,身上的衣服完好。她相信帝千鄞光明磊落、高冷矜傲的为人,果然没令她失望。
凌苒看看窗外,她今起的似乎并不晚:“这么早就下朝了?”
早已穿戴整齐的帝千鄞站起:“父皇昨受了惊,头疼加重,所以今没有上朝。”
“头疼?”
“嗯,最近父皇可能太过劳累,偶然会头疼,所以他把朝政上的一些事务交给了太子和本王处理。太子昨大婚,恐怕最近几日的奏折都会由本王处理。”
帝千鄞丝毫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将这些告诉她。
凌苒心头微动,安安前几跟她要过药,也是治疗头疼的,难道是给未来公公要的?未来公公,可不也算爹爹嘛……
难怪她爹爹不方便来百药堂,堂堂皇帝是很不方便。
然而,这也只是她心中的猜疑,凌苒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是可能?宫里不是有御医,没有确诊?”
帝千鄞点零头:“嗯,御医没有确诊。”
凌苒心中了然,皇上的症状跟安安口中的爹一样,看来是给未来公公买的药……
忽然,凌苒变了脸色。
正盯着她的帝千鄞立时察觉:“怎么,可是你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