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心一惊,急忙道:“殿下,属下抱她回房。”
一道几乎要将他凌迟的、充满戾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临风整个人僵住不敢动了。
直到帝千鄞走出很远,临风的身体才恢复知觉,擦擦脸上的冷汗:“玉树,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主子那表情,就好像我要抢他什么珍宝似的,吓得我中衣都湿透了。”
玉树没说话,转身就走。
临风急忙拉住他:“别走那么快,我的腿现在还是软的。
你给我个准话,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啊。”
玉树平静开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哪样?难道……”临风刚擦过的额上又布满细汗,“难道主子他是……”
玉树瞥他一眼,临风将话头咽回肚子里,他还是很惜命的。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临风抓抓头发,急道,“玉树,这该怎么办?”主子明明对凌小姐态度很不同,明明喜欢凌小姐的,凌然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想多了,主子对凌然肯定就像凌然以前说的那样,只是兄长对弟弟的感情。
玉树抬头望望夜空:“要怎么办,是主子的事。”
帝千鄞将凌苒放到美人榻上,轻轻摇摇她:“苒儿,醒醒。”
他本也不忍心叫醒她,只是她在山上又是跑又是跳,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洗肯定浑身难受睡不好。
凌苒翻个身,没睁眼。
帝千鄞俯身,薄唇压低,声音低哑:“再不醒,孤就用自己的方法叫醒你。”
睡得香熟的凌苒没给他任何回应。
帝千鄞压下去,辗转、纠缠……
空气被夺,睡梦中的凌苒猛然睁开眼,去推帝千鄞。
帝千鄞毫不心虚地直起身:“孤再三都喊不醒你,只好如此。到家了,你洗洗再睡。”
家?
凌苒刚醒,大脑还有片刻的愣怔:“哦,我去洗。”
等她站起,便彻底清醒了,惊讶地望望周围,这是她在太子府的卧房:“我怎么进来的?”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帝千鄞一派坦然:“自然是孤抱你进来。”
凌苒低呼一声,掩住唇:“你、你提前吩咐侍卫们回避了吧?”
帝千鄞傲娇道:“孤行得正,为何要让他们回避?”
凌苒惊愕地瞪大眼睛:“他们都看到了?”
帝千鄞负手而立:“自然。”
“啊!”凌苒双手捂上脸,都……看到了……
帝千鄞似没觉察她的窘迫,温柔道:“去洗洗,还是需要孤……”
没等他说完,凌苒便将他往外推:“你出去、赶紧出去!”
帝千鄞任由她将他推到院子里:“苒儿,你这是过河拆桥?孤把你抱回来,你一点儿都不感恩?”
凌苒狠狠瞪他一眼,她感恩个头!凌苒使劲把门一关,将门栓从里面拴上,又将所有窗棂都关严,这才去梳洗。
一掬水浇在脸上,凌苒大脑这才清醒了些,一拍额头,干嚎道:“完了,明天没脸见人了!”
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
凌苒草草洗完,穿好衣服悄悄从门缝里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