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文?”书摊主人想了一下,给出了这么一个价位,同时还不忘好心地提醒道,“《天地经》虽不比四书五经那类书流传广泛,可也并不稀罕,而且这只是一个残本的手抄本。”
这也太便宜了吧?
“多谢老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宗妙纹还没细想,便就满心欢欣地应了下。
生怕这书摊的主人反悔似的,从腰包之中取出二十九文铜钱,数了数,确认无误之后交到了他手里。
说不定这就是话本之中的“宝刀赠英雄,好书赠才子”的情节!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果真是一点也不错。
道谢了一番之后宗妙纹便就起身,去和子桑惠君汇合去了。
《天地经》被装在了自己的袋子里,宗妙纹内心还是有一些意犹未尽地回味这个位面奇奇怪怪的各种名字。
比如最典型的例子,大梁的年号上听起来就奇奇怪怪,什么正义、光合、普通,想不记住都难,哦,还有那个封号和平的公主。
也不晓得太子继位以后下一个年号又是怎样令人大跌眼镜,反正宗妙纹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奇奇怪怪的年号了。
就算不说这个《天地经》,这上古奇书的书名风格,听起来像极了某一种仙侠网文之中的金手指秘籍……也还有“褚远芳”这个名字给她留下的深刻脑补。
说来惭愧,宗妙纹第一联想到的并不是唐诗之中的那一句: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而是几年前在网上曾掀起一番热潮的网络梗:“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此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谐音梗和脑补笑道,真是笑点越来越低。宗妙纹一甩头,拍了一下自己沉甸甸的荷包,今天的心情还是甚好的。
还有一两银锭,两百七十文铜钱。
一贯铜钱也就是一百文。
本来还想问一下小抹茶关于《天地经》之上所记述的东西,无奈小抹茶似乎真的一气之下对她不理不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好暂时作罢。
宗妙纹提前去了约定的地点,也就是面前这一名为月满的酒楼。
月满楼这一牌匾倒是风雅,打量了一眼这里的装横,就知道这里一定不便宜,不过她在花钱之上一点也不觉着心疼。
只要留一些助榆家熬过灾年就好,反正时日也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
她先点了一壶茶水,悠闲地听一会儿说书人在那边说书,不由慨叹,看来这旱灾还没严重到对城里有太大波及……
不过却也掉以轻心不得。
宗妙纹低眉思忖了一二,将一盒雪花膏放在了自己的袋子里,还有一支枫叶色的口红和一瓶香水,决定送给子桑惠君。
又一边听书,一边查点了一下自己有多少化妆品一类美容养颜的东西。
说实话,这个空间的作用几乎是可有可无,即使没有这一个空间,宗妙纹也有很多知识可发挥,再就是她本人适应能力也挺强的。
只不过有这么一个空间,还是挺便利的。
若是没有自己随便装进来的那一些小食品,估计刚来的那一周宗妙纹也不会有那个闲心抄书。
空间里还余有四盒雪花膏,两支润唇膏,还有她全部的口红,几瓶护肤水和润肤霜,以及那一大包的自己调的香水和一些香薰。
待子桑惠君领着溶儿到了月满楼的时候,宗妙纹正悠哉地品茶听书,点好饭菜之后宗妙纹便和子桑惠君闲聊了起来。
“姐,四姨送了我一本书,我可以收吗?”溶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宗妙纹。
四姨已经悄悄和他说了,只要他下定决心软磨硬泡,他阿姐肯定会松口同意。
“你这孩子……咦?远芳诗集?”
原本宗妙纹是早有打算的,而且在大梁一本书可值一百文铜钱,相对绝大部分平民而言已是价格不菲了。
无功不受禄,这书在这个年代既如此贵重,按理来说是不好收受的。
可远芳诗集?
宗妙纹再瞥了一眼作者署名的那两个字,有些诧异。
“是呀,七娘妹妹,这就是当世名人远芳先生的笔墨,只可惜不过是抄本,溶儿这孩子好学,多看一看书,指不定你们家日后又能出一个举人呢!”子桑惠君言笑晏晏,适时地帮衬着溶儿开口说话道。
远芳先生?
难道现世知道远芳就是褚子弦的人很少?
还是说,这是一种敬称?
“你想科举吗?”闻此,宗妙纹若有所思地低眉望向溶儿,细语问他。
“想!”溶儿不加思索,重重地点头。
“你看溶儿这孩子多有志向,说不定我今天送他一本书,他日这孩子考中了举人之后还能照拂我们家一二,这也是一桩善缘啊。”子桑惠君又道,随即她自己也不由哑然失笑了一下。
照拂她家还是谈不上的,毕竟以她子桑惠君的家境,又怎么缺一个举人的照拂?
更何况要等溶儿长大成人,去考科举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些空的好话不过是一个托词,子桑惠君只不过是见溶儿这个孩子讨人欢心,便就也送了他一本书。
“子桑姐姐,你可别忽悠我……我百般惦念着你,你却只对溶儿这孩子那样偏心。”宗妙纹装作委屈,一边拉扯着子桑惠君坐过来,“你看,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是什么?”
“有口脂和一盒面脂,不过那些不是主要的,子桑姐姐你拿回去再看也可以,还是看一看它吧。”宗妙纹大方地将香水瓶递到子桑惠君的手里,“这个是香水,可以代替香囊,只要把这个喷在衣服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