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是一个星期前潜入洛阳的,待发现这有许多武艺高强的游侠剑客一同来此,不由觉得此事大有可为。静下心来想想,真正召集这行刺此事的,因而也判别不出终究哪位是幕后主谋,有几次拐弯抹角的想问尉氏,尉氏却总是避而答。
“管他是谁呢!反正要做一场。”许都最后对本人这样说,本人也不稀罕这国度的封赏。可以除去那司马炎,总也是为家族做了件事。
七月十四,天子移驾自所居避暑清凉的行宫至洛阳都城正宫。使其护驾铁骑首尾不能相顾,然后众人自藏身处杀出,直取敌君,以众人之卓绝身手,当可一击功成,取其首级而退。
车身周围以薄帐轻纱为幕,当是那司马君銮驾所在。两旁约有百名玄甲卫骑士护卫在侧,车驾的前方,则又是两百人的玄甲骑士队。素常司马君出行,随行都有数千铁骑,这次却是避暑回宫之故,再加上夜间行车,随行不多,只得六百百护卫,而且车架礼制也都比拟轻简,因而关于这次刺杀行动来说,实是家常便饭的好时机。
一行车驾终于进入谷中,因林谷道路狭窄,而司马君的车驾车身又真实太过庞大,两侧的护驾骑兵只得策马退身于后,容天子车驾先行,整个车驾队伍毫不慌乱,参差有致成一字长蛇阵,但也招致本来百人的两侧护驾唐林骑兵就只不过还剩下十余人,余者皆落于后路。许都看得心中狂喜,似这般情形,众人行动起来更是便当,对方又怎会想到,在两旁这林木并不茂密,坡势并不险峻的丘谷之上,早潜伏好了取他性命的一众俊杰之士。
许都看着车驾越来越近,浑身早已绷得笔直,一手抚剑蓄势待发,只待机遇,尉氏一声令下,他就飞身而出,毕竟是刺君的大事,许都固然尽力坚持镇定,但心中几还有些慌张之感,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本人的心跳。
就在此时,一名女子的轻笑之声居然异常明晰的传入许都耳中,许都一怔,简直疑心本人能否是听错了,但这一声娇媚入骨,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冶荡诱惑之意,听的真逼真切,绝非朦幻之音。池棠四下环顾,心中沉思大惊,左近潜伏的诸多剑客侠士中绝没有女子,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中哪位发出的,一股凉意窜背。
本想就近问一问边上不远的樊思季,但这正是车驾入谷的紧要时辰,他又怎能发声去问上一问?
前行的铁骑军和内侍宫女曾经步出谷外,司马的车驾也正好行驰入谷中,霎时,林谷头尾两侧发出一声巨响,无
数山石檑木滚落而下,只过片刻时间,便将林谷出口和入口堵得严严实实,前后的铁骑军一阵大哗,不少马匹受惊,发出咴溜溜的嘶鸣,而那些宫女内侍更是一片大乱。
与此同时,尉氏的声音也响起:“杀!”声音急促而坚决,潜伏在谷边两侧的武林好手们都飞身而出,许都无暇再去想那蹊跷的女子笑声,自背后拔剑在手,不甘落后般亦是跃身而下,他蓄势已久,这一番动作更如离弦之箭,迅疾之极,直取那司马君的车驾。
一众刺客皆从暗处而出,而剩余护驾的铁骑甲士皆手持火把明路,值此夜幕森森之际,这便成了最为致命的死亡一点。况且前后山谷山石大落,人声纷杂,车驾边十余位铁卫骑甲士都不由一怔,座下马匹遭到惊吓,都打着响鼻,略显惊惶,铁骑甲士控拉马缰,正呼叱马匹宁静下来,就在此时,刺客们曾经发起了致命的攻击。
最靠近谷边的一名卫士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一股劲气直刺面门,那卫士手中长矛还未举起,就觉得脖项上一凉,颈血喷涌,尸身坠落马下,尸体坠落于地的同时,跃身而出的翟鸿燊双足也刚踏及于地,在尉氏刚一下令之时,他便飞身跃下谷中,第一个手刃敌人。
边路的一众卫士顿时反响过来,他们毕竟是天子的近卫,不只身手了得,反响见机也是极快,曾经有人大呼起来:“有刺客,众人护驾!”几名卫士疾速下马,抽出佩剑,在大车周边护持,另几人则持矛纵马直取刺客。
此时一众刺客大多已跃落谷中,樊思季体魄魁梧,力大无量,看着一名甲士奔马而来,迎上前去,先避开对手急匆匆的长矛突刺,然后用肩头打横一撞,那马吃不住他的神力,咴溜一声歪倒于地,那马上卫士本待立即跳下马来再行搏斗,樊思季却已探手过去,抓住那甲士喉结用力,便已捏碎那甲士的喉骨。
天子金銮旁一名甲士悍勇之极,看到许都直奔本人而来,对方手中持一把轻剑,在月下映照出一抹银光,顿时怒喝一声,撞击之后,卫士的长矛居然从中缀裂开来,那铁甲卫士见状大惊,稍一踌躇,许都巨剑挥起,将铁甲卫士的头颅砍下。这些唐林铁骑固然勇悍过人,却又怎是他这种一流高手的对手?
借着火光,护驾卫士们也看清了刺客一众的形势,总共数十几人之众,心情稍定,而前后谷口固然被堵,但预想数百人也不过只需片刻便能排开山石,赶来救援,他们要做的,就是拖住这些刺客,力保天子无虞。因而剩下的甲士都已下马,护在车驾周围,拼死抵御。
尉氏面对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护驾卫士尉氏剑影灼灼,攻守兼备,技击之术极为高明,许都经过时不由赞赏护驾卫士中还有这般好手,又感他一片忠心护主之情,不由心生怜惜,手上剑招未放,略过打斗的双方直取司马车架。
许都掀开车帐,第一个探身进去。车幕甫一拉开,便是一股淡雅的甜香直扑鼻端,车室内还掌着白玉宫灯,灯光轻轻,将车内情形映照得清分明楚。许都首先看到的,身上裹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扬州清浣纱长衣。更令池棠惊异的是,那女子美目流盼,正笑吟吟的看着本人,脸上绝无惊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