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杨惠婷小朋友。”王崇云先打招呼。

杨惠婷是98年出生的，现在才13岁。她的脸型有些圆润，脸上的肉很多，特别是五官并不深邃，更突出肉感十足。她一个人靠在窗户那边，并不和大姐姐们说话，显得文静十足，并没有展现出一丝在团后期的大佬姿态。

杨惠婷扫了一样王崇云，翻了个白眼道：“你谁啊！大叔！”

“咳咳，我们上午见这么多次面，怎么转眼就把我忘了。而且，我没这么老吧，怎么叫起大叔了。还有，你翻白眼什么意思，这么不待见我吗？”王崇云心里暗想，感觉有被冒犯到，但没有产生不悦心思，他对小女生还是非常宽容的，依旧和颜悦色道：“我是你的经纪人啊！上午还是我接待你，帮你提行李的。还有午餐也是我发的，我们见面这么多次，怎么能说不认识。”

“哦，然后呢，你找我干啥！”对于王崇云套近乎的方式，杨惠婷完全不感冒，又往窗户边靠近一些，更远离了王崇云。

王崇云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有条不絮说出之前想好的台词：“关心你一下，怎么一个人往后排坐，都不和姐姐们说话，是她们会欺负你吗？要是她们欺负你，你就告诉stf姐姐们，我们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没有！”杨惠婷摇头，表情很冷淡，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那是啥啊？怎么感觉你不开心的样子。”王崇云刚又细致观察了一下杨惠婷，发觉她并不像是性格内向喜欢文静的女生。要是真是内向怕生，那不会‘翻白眼’和吐槽‘大叔’。只会闪躲直视的眼神，侧过头不回答一句话，能从她的反应，清晰看到她在躲避自己。但她没有，很平淡的和自己对话，还很平常的问‘找她做什么’？

她这平淡面容下，王崇云感觉她应该是在生气。可是为什么会生气，谁惹她了，王崇云摸不透。想问她是不是队友欺负她了，她又说不是，难道是想家了？王崇云想到一个想家太深而哭的成员，或许杨惠婷真的还小，刚离开家一天就想家了，想爸爸妈妈。现在又见不到，所以生闷气。

王崇云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想了一下说词安慰道：“杨惠婷小朋友，我们集训呢不是封闭式的，也没收你们的手机。要是想妈妈了，就可以打电话啊，想见妈妈，视频也可以的。我知道你还小，还是一个恋家的小孩...”

王崇云还没说完，杨惠婷突然发脾气道：“你很烦啊，能不能离我远点。”并且完全转过头，并不看向王崇云，明显的生气更严重了。

“怎么了这是？”王崇云不懂哪里说错话了，怎么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了，一脸懵逼，想继续说什么，又不懂应该说什么。怕说的话哪里不对，又踩到她的雷点。但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也好难堪啊，搞得真像是我得罪她一样。

王崇云在进退两难时候，坐在前两排的林楠轻轻的拉了一下王崇云的衣角，比手势让他过来。

王崇云疑惑，走了过去，林楠等他走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不要和杨惠婷说话，她本来睡得好好的，被我强行拉起来，正生气呢！”

“起床气啊！”王崇云恍然大悟，不是成员欺负她，或者自己说错话得罪她就行。

“真是小孩子！”王崇云又感叹了一句，回到了司机后侧的空位。对付生闷气的小孩子，放置冷处理，让她自己待着是最好办法。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来找你。

“呼呼呼呼！”走到自己座位，王崇云看到戴萌、赵佳敏和蒋语熙气喘吁吁的在大巴车车门前喘气，刚刚应该是从酒店一路跑过来的。

王崇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10几秒的样子，提醒她们道：“快上来吧！马上要发车了！”

等她们上了车，王崇云提醒开车的陈司机，可以走了。

等A车启动，王崇云看了一眼B车，发现她们的车还停留在原地。而酒店方向，有一个成员模样的女生慢悠悠的走向客车方向，看来她们也有迟到的。不过看了一眼时间，她应该不能9秒冲刺跑到巴车里，她的分是扣定了。

“你们这些成员，现在这么不重视积分，让积分随便扣。等积分真正发挥作用时候，有你们哭的时候。”王崇云暗自思量，对于积分制度把握更深。要是没这项清晰的奖惩制度，那这些成员真是会自由过度，散漫无理，还谈什么成为优质偶像，成为国民女团。想靠她们自觉，那真的成放羊差不多，还是没有牧羊犬那种满山放养，长成啥样完全看天。

“无知的少女们，培养、筛选和竞争从你们成为一期生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要是自己不努力，不能发觉，未来不受重视，那并不能怪谁。”王崇云继续遐想，等待着汽车驶达目的地。

今天的路况很好，大巴车行驶了四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一个空置的舞蹈教室内。这原本属于一家少儿培训机构，现在她们业务转型缘故，暂时租借给王崇云她们，用作舞蹈课程。

旁边的空教室也租借下来，用作声乐课、表演课和形体课，还有互动课程。

大巴车停稳，成员们兴高采烈地的排队走向教室，她们互相之间有说有笑，轻松愉悦的表情，并不知道迎接她们的是怎么样的地狱场景。

走过一条向上的阶梯，穿行一条悠长的直道，成员们已经到达教室。

还没完全走进教室，成员们就被一个巨大的吼声震慑道了，在教室中央的舞蹈老师马老师凶厉的吼道：“多少点了，还磨磨蹭蹭的，你们都是八十岁的老大妈吗？全部老胳膊老腿，这么慢，还不赶快给我进来。”

“是，是！”成员被这声凶厉声音震慑到了，加快步伐走进教室。

进了教室，成员们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只能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堆。马老师看到后，又面露不悦，破口大喊：“还傻站着干嘛，排队啊！从高到矮，排成两队。”

不知道成员们没听清，还是反应比较慢，没反应过来，还是三三两两的待在那，没有动身。

这让马老师更气了，直接开骂：“你们都是老母猪吗？当这里是猪圈吗？你们来这里是吃猪食的吗？听不懂人话，围在一顿等宰杀？”

“从高到矮，排成两队，听到没有。”

这下一部分成员们反应过来，身高比较矮的赵佳敏主动拉着蒋语熙走到排头，高的许佳琪、吴哲晗往后走。但整个队伍还是有些混乱，有部分成员还是傻站着在那不懂做什么。

这时候，戴萌从后排走了出来，拉着还站着的张语格往中间放，矮的几个成员放在排头，迅速的把成员按身高排序，排成两排。

“这还像话。”马老师稍微满意了一点，但看到她们的精气神，还是非常不满，依旧用很不客气的严厉声音说道：“你们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弯腰驼背根本站不直，头还死命往下垂，肩膀极其松垮的样子，简直就是丑女村姑团。就你们这样子，像个屁女团。等下个月12号的粉丝见面会到来，你们就是被嘲笑的对象。不挤兑你们就不错了，还有个鬼粉丝。”

“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之前有没有舞蹈基础，也不管你们身体坚不坚持得住。只要你们还活着，还有一口呼吸，就给我往死里练。不然，就早点跟我说明，早点滚蛋回家。”

“还有，不要以为偶像是这么容易当的职业，不要看着别人这么光线靓丽，就忽视别人背后的努力。我告诉你们，要想在一个人月有初步成效，就给我豁出去了练习。”

“听到没有！”

“听到了！”、“知道了！”、“好的！”底下的成员回答，声音并不整齐。

果然马老师皱眉头，并不满意，喊道：“大声，整齐点，说听到了。”

“听到了！”这次回答得比较整齐，声音也是巨大，特别是戴萌、许佳琪吼得最大声。

“下面开始活动身体，跟着我做。”马老师身体动了起来，让她们跟着，她们很听话跟着动作行动起来。

王崇云也就静静的看着马老师训斥，并不打算干预她。

马老师刚说的话虽然有点过分，而且有人身攻击的意味在里面，但是情有可原。

常理来说，老师和学生的第一次见面，要想学生能在后续课程服从自己的安排，让自己说的话有威信，那第一堂课势必要树立一个威严形象。绝不能和和气气，让学生觉得你好说话，就应该暴躁一点，让学生怕你。这样才能建立威信，才能建立师生的地位差异，让学生在后面的课程能听你的话。

如果过于和气，想用亲近的方式和学生套近乎，玩在一起。那学生往往会暴露很多本性，忽视掉学生和老师的地位差异，并不会服从管理。并且会觉得你好欺负，在课堂上顶撞，无视你，让课堂秩序全无。

但一味的凶厉也无用，一直保持凶厉会让一部分成员产生逆反心理，去抵制你，反抗你，拒绝上你的课。也会让一部分成员怕你，一上你的课就提心吊胆，无心学习，怕被你凶到，影响上课效率。

所以真正的对待学生教育方式，还是胡萝卜加大棒，怀柔加严厉的方式。

先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保持严厉，让学生知道你的身份是老师，是授业恩师，你们地位有差异，绝不能有跳上天的行为。

但在细节上又要表现出宽容一面，让她们知道你非常关心她们，你是真正的为她们好。

这样两手抓，通过时间积累，建立稳固的师生情谊，这才是比较好的授课方式。

对于马老师，王崇云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和善的人，这么严厉的凶她们，是真的为她们好。只是有时候会没有底线，说话过分了些，容易伤到心灵脆弱成员的心。

但这其实也是好事，作为一个偶像，无论表现得怎么样，都会受到很多压力，遭遇很多指责，特别是无脑找存在感的黑子咒骂。现在积累一些抗压的方式，学习如何调剂心情，对于她们是件好事。

多哭哭吧，哭多了也就习惯了。

并且王崇云知道，她们是一定会哭的，还是那种哭爹喊娘惊天动地那种。因为在舞蹈课程表上，可是有压筋项目的。

要知道，压筋是所有舞蹈生的噩梦，所有普通人的地狱体验。

到那时候，有得她们哭的，王崇云无比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