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初诧异的歪了歪脑袋，忽然就噗的笑起来，“我说，你这是撒娇还是傲娇啊，怎么感觉和我妹妹有点像？”

“撒娇？傲娇？你这哪是敷衍，根本就是在笑话我！”乔月开裂的大嘴咆哮一声，她的嘴巴太大了，发出的声音分贝是很高，但不够尖利，所以威慑力不足。

乔月也不是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人，其周身猛然暴发出一道道手臂粗细的暗红色光芒，宛如腾蛇扭动，咻的向祈初缠绕而来。

祈初不知乔月使的是什么招数，当即就对来袭的光芒发动了放逐......暗红色光芒并未消失，已经贴近了祈初的衣服。

也对，乔月可是能够借用记忆世界力量的人，怎么可能不防着他呢？

放逐失败，祈初身体重心往后，直接启动了瞬移的设定，他打算拉开距离慢慢打。

可......瞬移没成功，暗红色光芒绕在他身上，缠了五圈，捆得死死的，把他勒得有点呼吸不过来。

“什么情况？”祈初嘟哝了一句，身体往后倒下去，幸好乔月控制着暗红色光芒拉住他，这才没有落得一头栽倒在地的下场。

乔月轻蔑的哼了一声，又骄傲的啊哈哈大笑起来，“你束手无策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兵马俑，怎么，你要不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真是恶劣的家伙啊，和我可爱的妹妹一点都不像。

祈初急忙在心中念出各种设定，但没有一个凑效，只好气苦的笑了笑。

乔月看得摇头晃脑，“你这个笑容也很可爱没错，但太敷衍啦，不行，换一个！”

“是谁让我敷衍她的！”祈初抱怨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你到底明不明白？连这点道理都要我教你吗？”乔月一步一步凌空走来，“方才你还算是个自由人，咱俩是平等对话。现在呢，你是我的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只是让你卖笑已是好的了。”

祈初不禁叹息，“道理我都明白，可你也要体谅我啊，在这种时候让我笑得有多开心，那是不可能的好吧。”

乔月停在祈初面前，缓缓降下高度，那张撕裂的嘴巴跟坏掉的布娃娃一样，让祈初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陷入呆滞的齐舒雅纹丝不动，祈初双手被缚，也顾不上她了。

“你真是丝毫没有作为一个俘虏的觉悟呢，怎么，你该不会还想跑路吧？”乔月志得意满的狂笑，“你看看自己，那一身的纯白，是意识体吧？”

祈初心中一突，斜眼看向自己肩膀，身体确实已经恢复为纯白了。

他是个镇静的人，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多少慌乱，疑惑则免不了，同时也有些犯难。

若是乔月一巴掌拍死他的意识体，那万事皆休。

求生欲让祈初当即就甜甜的笑起来，“哎呀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乔月看得很开心，心念一动就将祈初化为人身，还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两把，光滑细腻，跟在宝石上打滚一样，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乐趣。

她又掐了掐，但祈初的脸没什么肉，手感委实一般，这种肉在菜市场上摆到臭也未必卖得出去。

“华而不实。”她意兴阑珊的评价道。

祈初：？？？

你怎么突然来上那么一句？请问，我的脸要怎么实用？

乔月最后拍了拍祈初的脸，就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细嫩的耳垂上。

不得了，祈初直觉到危险，刚想退后，乔月已将他搂在怀里，伸手在他耳垂上揉捏起来。

祈初心中一寒，真怕这家伙扯下他的耳垂。

“你别玩了，要不咱讨论我妹妹的情况吧。”这个时候也只有拿问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乔月玩上头了，脑袋凑过去呵了几口气，热气吹拂，让祈初觉得痒痒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他不是女孩子，也不是什么小受，耳朵对刺激的抗性高得异常。

乔月不信邪了，在祈初耳边说道：“你能够在这方世界呼风唤雨，全赖齐丫头对你的信任，简单点的说，就是她无意识的将一部分权柄分给了你，让你成为一个管理员，听得懂吧？”

权柄么......祈初若有所思，“你果然是她分裂出来的人格么？所以才能撤去我管理员的职位。”

乔月有点生气了，她都在这人耳边说那么多话了，不送气的字还被她当作送气的发音，说她是小型吹风筒也没差。

可这人怎么没一点反应啊？

乔月咬牙切齿，“分裂的人格啊，到底我是不是分裂出的人格呢？嘿嘿嘿，为什么你能这么淡定啊？”

说着话，狰狞巨口已触碰到了祈初的耳垂。

妈耶，这丫就是个食人魔！祈初想退走，奈何使尽了一身力量也未能撼动抱住他的手——就在十分钟前，桃面女郎也和他遇到了一样的困境。

“要不你换个地方咬吧，换胳膊怎么样？”祈初决定和食人魔讨价还价。

“不，其实问题的关键不是我咬的部位，而是你有没有申吟。”乔月抽回头，欣赏着祈初没能掩饰的慌乱神情。

“可你咬我的手臂，疼痛一定能让我申吟的。”

“说得好像你的耳垂就不会给你带来痛感一样......不，我又没有说要咬得很用力，为什么会有痛感啊？”

“难道你打算撕下我的耳朵么？”

“我只是打算含住舔一舔啊！”

“那不就是变态了吗！你一个女的说出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祈初各种崩溃。

乔月被这么说，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不是说我是你妹妹分裂出的人格么，咱俩只是姐妹间的亲昵行为，所以没关系的。”

“原来你真的是她分裂出的人格，那你叫什么名字？”祈初话是这么说，心底却犯嘀咕，实在是因为乔月说得太漫不经心了，反而让人很怀疑。

乔月抬头思索了片刻，眉头皱了又松开，“我叫齐......齐......唔？”

好可疑啊这家伙，祈初提醒道：“分裂出来的人格可是有自己的名字，年龄，国籍，身高，样貌，啊不仅如此，还有的人格是小猫小狗那种的哦。”

乔月不耐烦的又是一巴掌盖在祈初头上，“你好吵啊，我这情况不太一样，啧原来打人这么爽，难怪你经常打齐丫头。”

“不，也不经常打，其实我可关爱她了。”祈初觉得自己被误会了。

乔月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拍他头上，“你骗骗鬼还可以，比如色鬼，这还是靠你的身体，不是智商。你以为我没感知到你对齐丫头的恶意吗？后来是没什么恶意了，啧啧啧，人家认你当姐姐，你还真的接受了，哈哈哈！”

“好差劲啊你这家伙。”祈初咬着下嘴唇，想啃她一顿。

乔月用一巴掌回应了祈初的抱怨，她苦苦思索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了？太久了，醒过来就已经想不起来了。”她苍凉的叹息道，咧开的巨口也收缩回常人的大小。

祈初眼睛微眯，他等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了确切的信息——这家伙不是他妹妹分裂出来的人格，但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从已知的其它资料中提取出和齐依依有关的信息，大概的真相也就浮现出来了。

他在观察房里看过部分实验对象的档案记录，其中都有“魂灵开始受到侵袭”或是“实验对象开始崩溃”的字眼。

小齐依依也没有例外。

也就是说，他妹妹作为实验对象，经历过极为可怕的事，她的魂灵曾受到侵袭，在经受折磨的过程中人格分裂是极有可能的。

但分裂出来的人格没有幸存下来，而是被别的东西吞噬、取而代之。这个“别的东西”应该就是侵袭齐依依魂灵的玩意儿——祖液。

实验档案没有写明祖液是什么玩意儿，但从眼前这个乔月的表现来看，祖液很有可能是齐家列祖列宗遗留下来的......比如尸水什么的？

“我问你哦，”祈初淡定的问乔月，“你出轨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