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冲进玉道人打坐的石室,一道红影携着猩风,迎面扑来。
小白双掌推出,将其击飞。
苟立仔细一看,那是个浑身赤红,身高三丈的人形怪物,身上残留着些许玉道人的气味。
“你们上,我见机行事。”
苟立见那血人生猛,身上筋肉纠结,后退两步,对二人道。
小白和百眼一起上前,与那血怪斗起来。
小白单凭一对力大无比的手掌,便可与那血怪硬撼。
百眼身体两侧生出两排利足,如同镰刀,转身间便能在血怪身上割出数条裂口。
那血怪虽然凶猛,却也挡不住小白和百眼联手,不出五十回合,浑身便布满了伤口,血液更是流的满地都是,它的动作也失去了一开始的凌厉。
又斗了十来招,那血怪终于无力的倒下,身躯逐渐缩小,变回正常人大小。
“饶……饶命。”恢复人样的玉道人勉强睁开眼,声音虚弱的求饶。
百眼一脚将其头颅踩爆:“呸,还好意思求饶。”
三人在洞内一番搜寻,找回三枚玉佩,苟立还在碎石下发现一本红皮书,书上记载着培育血蛊的邪法,以及将成熟的血蛊炼制成丹的方法。
据书上记载,炼成的血丹可以增长气血,不仅可以激发身体潜能,更能延长寿命。
百眼看过之后,贬斥道:“歪门邪道,也妄图增寿?真是可笑。”
苟立问:“怎么说?”
“这邪法只修身,不修元神,等元神寂灭之时,肉身再年轻,也不过是一具空壳。若真想延寿,勤奋修炼才是正途。这道人多半资质低劣,才走这歪门邪道。”
苟立便将那红书焚毁,与两人出了山洞,回转青玉观。
回到观里,却不见了牛魔王等人的踪影,就连敖烈变成的白马也不见踪迹。
只有一只三尾死狐狸,躺在院子里,院内还留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人呢?还有高良怎么到这里来了,谁把他杀了?”小白看着高良的尸体,满腹疑惑。
百眼检查高良身上的伤口后,道:“右手手掌被利器穿透,额头与心口也被锐气穿透,下手的是个用剑的高手。”
苟立仔细辨别院里的气味后,神情凝重道:“有陌生人来过这里。”
“会是谁?”小白问。
“先跟上去看看。”苟立正要循着气味追踪,眼角忽然瞥到,院子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两个人影。
他转头看去,瞳孔蓦地收缩。
两个人影一黑一白,头上皆戴着尖尖的高帽,身上的长衣拖到了地上。
黑衣的那个身材宽大,面容凶悍,头上的高帽写着“天下太平”,手拿一对黑铁钩。
白衣的那个高高瘦瘦,面带笑容,头顶官帽写着“一生见财”,手持锁链。
二者幽幽站在角落里,仿佛两个游魂。
“老黑,那小子是不是在看我们?”
“胡扯,生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我们,他一定是在看我们身后。”
“可这几个好像都不是人。”
“就算是妖精,也得有莫大法力,才能看见我们,这几只还不够格。”
“诶诶诶,你看他过来了。”
苟立走到二者面前,恭敬地问:“敢问二位可是白七爷和黑爷?”
“你看,这小子果然能看到我们。”白无常道。
黑无常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盯着苟立:“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看得见我们?”
“回黑爷话,我叫苟立。您二位站在这里这么大两个人,只要不是瞎子,自然能看见。”
“呸,我们是鬼,你看得见才奇怪。”黑无常抖了抖手里的钩子,“还不从实招来?当心我治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这时小白走到苟立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苟立,你在跟谁说话呢?”
“你看不见?”苟立一惊。
小白看了看苟立身前的空地,有些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受伤了?”
虽然被小白柔软的小手摸着很舒服,但苟立更不想被当成脑子出了毛病,拉下她的手,转头问百眼:“你也看不见?”
百眼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黑白无常啊?”
“……除了死魂,只有身具大法力者才能看到黑白无常,你真的没事吧?”
百眼很清楚苟立的法力,赶自己都差的远了,他都看不到黑白无常的话,苟立怎么可能看得见。
苟立又转头看向黑白无常,以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黑胖子和白瘦子依然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可能是他的幻觉。
“老黑,我看这小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见我们。”
黑无常点头道:“倒不像作假。不过这倒奇了,一个法力低微的小妖,竟然看得到我们。”
“算了,天下奇怪的事多得很,也不差这一桩,咱们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有理,干活。”
两人不再理会苟立,走到高良的尸体旁边,黑无常把钩子往尸体上一勾,便勾出一道半虚半实的狐狸影子来,白无常则用锁链困了,拉着要走。
苟立赶上道:“二位等等。”
黑无常举起铁钩威吓道:“臭小子,不要妨碍公务,我们很忙的。”
白无常笑眯眯的道:“是呀,我们真的很忙的。”
如果真的很忙,就不会跟自己废话,而是直接走掉了。
苟立心领神会,说道:“事后一定为二位多烧纸钱,补偿耽搁的这一点时间。”
白无常微笑点头:“他是你朋友?”
“是。”
黑无常仍板着脸道:“念你一片赤诚,恰好又能看得见我们,就给你一点时间。要说什么,赶快。”
得到黑白无常许可,苟立站到被捆起来的高良面前,发现他双眼无神,似乎对周围的事物一无所觉。
“高良?高良?”苟立喊了几声,高良眼中才浮现一丝神采。
“苟兄,是你?”
“这里发生什么事?是谁杀了你?”
高良已经发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看着自己的尸体,失落道:“是一个道士,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正要带走阿宛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不由分说,便对我下了杀手,我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苟兄,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安顿好阿宛。她父母病死了,现在我也死了,就剩她一个人,我怕她以后会过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