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带着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禁地的最深处。
幽闭黑暗的密室中,上官月被九枚更长的银针钉在了墙上。
他双目微眯,见到上官月的一瞬间,立马睁大眼睛,嘴唇开合道:“月儿,你醒了,快!救救师父……”
说话间,被银针钉住的下唇流出一丝黑色的血迹。
恶臭传来,我捂住鼻子,皱眉道:“他的血怎么变黑了?”
“闭嘴!”上官月上前几步,来到上官庆华身前,“要我救你也可以,你先尝尝我受的罪!”
她伸手将扎在胸口的长针转了转,又抬脚踢了踢他膝盖上的银针,一字一顿道:“怎么样?舒服吗?”
虽然看不到上官月的脸色,但我从她的语气中就已经听出一股浓郁的恨意。
这恨意十分明显,下手也挺重,所以,上官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看向一旁的长安,他正看着上官月他们,或许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慢慢转过头,目光幽深的看了过来。
“小师叔,上官月有异,我设法将她留下,你回去闭关吧。”
冷清悦耳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沉思一瞬,点头传音道:“你能应付她吗?我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会不会被无庸控制住了?”
上官月仍在折磨上官庆华,她下手又狠又绝,倒真想是在报仇雪恨。
“她还是她,或许是闭元丹的作用,她摆脱了被控制的法术。但是,她的力量十分诡异,根本不是此界该有的。”
此界该有的?
我默默思考长安的这番话,他的意思是上官月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么,他会不会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嗯,一切我来处理。”
这是拒绝我掺和了?
我想了想长安的实力,又想到这是禁地,于是放心了一些,传音给他,“行,那你注意安全,一切小心为上。不行就去问问你师父他们,至于我,我资历还不及你,所以并不能给你周全的建议。”
长安定定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颔首。
“你说,你是自己离开,还是继续享受呢?”上官月的语气低沉而阴森。
“贱人!还我月儿。你到底将她弄到哪里去了?”上官庆华破口大骂,声音却有气无力。
上官月冷冷一笑,嘲讽道:“你的月儿?你假想中的女儿吗?我呸!”
她将上官庆华胳膊肘上的长针快速的抽出,狠狠扎进了他的胸口,轻轻捻着银针,慢条斯理道:“女儿来给你松松经骨,舒服吗?”
“啊……”上官庆华低吼一声,双眼翻白,直直的晕了过去。
“可惜了!这样就不行了!”上官月站起身,拍拍手,一脸遗憾道。
“你想弄死他?”长安冷声道。
上官月表情一顿,一脸冷漠道:“嗯,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这具身体是我师父的。”
长安挥挥手,一个巨大的、缠绕着黑紫色雷光电网的笼子从天而降,将两人圈了进去。
上官月面色一变,抬起下巴,“你们什么意思?”
“既然你想折磨他,将你们关一起不是更方便。”长安理所应当道。
上官月被这话堵得一阵无语,半响,才沉声道:“你没有权利关押我。”
“不,我不是关押,而是成全你。”这声音平铺直叙,简单粗暴。
上官月沉默了,她转身蹲下,头也不回道:“也行,我喜欢折磨他。”
“噗嗤!”银针入肉的声音钝钝的传来。
我清清嗓子,对着他们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月回头看我一眼,低声道:“小师叔慢走呀!”
末了,她对着我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
长安送我出了密室,边走边说道:“轮回秘境的名额或许会有变化,小师叔一定要去吗?”
这怎么又扯到轮回秘境了?
我疑惑的望着他,语气坚决道:“当然要去,只是,你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此事?是秘境有问题吗?”
长安冷清的目光闪过一丝混沌,轻启红唇道:“嗯,可能会出现一些无法控制的事……”
云山派那么多弟子都要去,别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没事,你不也去嘛,前十名都会去,如果问题很严重,大家不如都不去,要么就都去,也好有个照应。”
长安沉默不语,良久,快到了秘境传送阵时,才叫住了我,递给我一个玉简。
我看着玉简,“这是什么?”
他松开手,仍玉简飘到我面前,“法术。”
这回答真是简洁。
我拿过玉简,向他道谢,“如此,便谢谢长安了,小师叔可没有什么回礼给你。”
想了想,我掏出腰间的白色储物袋,递给他,“这里面装的灵果可好吃了,送你吃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长安你可不要嫌弃呀!”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过储物袋,收入袖中,表情认真道:“不嫌弃。”
哈哈哈嗝,这个认真的反应莫名有点乖啊。
我有点想摸摸他的头,又忍住了。
告别了乖巧的长安,我回到了千夜谷阿澈的洞府。
抬手敲敲结界,我用上灵力道:“长安开开门,我回来啦。”
结界一阵波动,洞府门被阿澈从内打开,他笑着看向我,侧身让开,欢快道:“姐姐,请进!”
我好笑的看着他,“好点了吗?”
洞府内空荡荡的,中央放着一个方几并一个蒲团,真是简单的可以。
阿澈满不在意的一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绣着薄荷花的蒲团放在了另一侧。
他拍拍蒲团,仰头看着我,眼里闪着明亮的小星星,“姐姐,一个蒲团好看吧?快坐下试试!”
我低头认真的瞧了两眼,一本正经道:“这上面是薄荷吧?”
他点点头,自得道:“对,这可是我做的!”
他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求夸”两个大字。
我捏捏手指,指着栩栩如生的薄荷道:“这个长得太像我了,我坐它不是在坐自己?”
阿澈瞪大了眼睛,呆愣道:“那…我将它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