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灯短烬方烧腊,画角残声已报春。又是一年的除夕,想起前世的除夕,不是征战在外,就是独自一人在月下饮酒,而那人却是温香软玉在怀,真是可笑。爆竹声声,为未来翻开新的篇章吧。
云府是百年大家族,从开国以来,云家的祖上就跟随着皇帝,但是家族根基越久,里面的腐败程度就越深,现任云氏族长便是南楚的丞相云穆白,云慕白高居官位,但是为人低调谨慎,从不好大喜功,居功自负,而是在皇帝面前,退步三尺,以一个忠心耿耿的姿态呈现在皇帝面前,所以皇帝非常信任云慕白,一些重大的事情都会与他商量。
云慕白本人不好美色,但是他对权利的渴望是非常强烈的,云家此前出了一位皇后三位贵妃,其中有一个贵妃便是云慕白的妹妹,云慕清,这个云贵妃的皇上盛宠多年,持久不衰,所以云家可谓是如日中天。云慕白的妻子是莫汐月,她乃是南楚名将莫杨风嫡女,两家联姻,在当时,可谓是轰动整个皇城,才子佳人,天下绝配。
可是真的像传闻那样就好了。
云家后宅现在可是波涛汹涌,风雨欲来。莫氏掌管云家多年,在云府里的人,对她可是毕恭毕敬,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心头刺,没有儿子,虽然云慕白曾经许诺她,只要是她生的,就立她的儿子为嫡子,但是多年,她无所出,倒是被府中的小妾月音抢先,这让她咬牙切齿,但是月音的儿子被老夫人和云慕白保护得很好,她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她也因为这个被贵女圈给嘲笑,也被娘家人给抱怨,所以现在云家后宅可谓是暗流涌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吞没。而前世,云墨染没有看到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天真的以为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儿真的对她好。
清水居。
夏荷走进内屋:“小姐,老爷吩咐了,晚上一起在逸白居一起吃个团圆饭。”
“好了,我知道了”
这时,晴雪突然凑过来:“小姐,我最近眼皮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云墨染笑了笑:“晴雪,放宽心,眼皮跳不一定是不好的事情,也许是喜事儿也说不定呢”
晴雪拿着莫氏送来的衣服:“那小姐今天是要穿这件吗?”
云墨染目光微沉:“嗯,就这件。”
云墨染之所以穿,是因为她知道里面有诡计,但是她想知道莫氏设的局是如何,还有这件衣服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听雪阁。
“你轻一点,你是要痛死本小姐吗?”
“奴婢该死,小姐恕罪。”为她梳妆的丫鬟碧雨跪了下来。
“行了,行了,不要耽误本小姐的时间。”
“是”丫鬟又重新为她梳理头发。
在梳妆完成之后,云墨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樱桃小嘴,粉面寒春,唇若施脂,转目多情,嘴角不自觉得上扬,表示对自己的妆容十分满意。
清水居。
云墨染穿上夫人送来的衣服,画了一个简易的妆容,头上挽着黝黑发亮的纂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鹅蛋,眼如水杏,使她变得婀娜多姿,
独有一股风流,举手投足间撩拨人心。
晴雪看着云墨染,一连发出惊叹:“小姐,你今天真美呀,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大小姐给比下去了。”
云墨染两靥带笑:“好了,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被父亲责怪可就不好了。”
晴雪:“嗯,嗯,小姐,我们走吧!”
两人便往逸白居走去,这时,在穿西回廊的云墨雪也往逸白居走去,两人竟在阁桥相见。
云墨雪看见云墨染心里的一团怒火便烧了起来,但是云墨雪为力维持那个善良美丽大方的面具不得不收
起来。而今天又看到云墨染打扮得如此漂亮,好似把她比下去。云墨雪在南楚有第一美人的称号,所以她对自己的容貌是非常有自信心的,但是今天看到云墨染,心生嫉妒。
云墨染看见云墨雪时行了一个虚礼:“姐姐。”
云墨雪也按照礼仪的标准笑了一下:“妹妹今天好生漂亮。”
云墨染回应道:“姐姐说笑了,姐姐今天如同天仙下凡,像我这样的蒲柳之姿怎能与姐姐相提并论呢?”
云墨雪拉着云墨染的手说:“你我本是自家人,妹妹这样说,倒是显得我这个姐姐容不下妹妹了。”
云墨染有点害羞道:“姐姐这样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莫氏过来了,在看见云墨染的那一刻,心头一震,她以为是林汾回来了,但是她很好掩盖了自己的震惊之色,但是,这点微表情没有逃过云墨染的眼睛。
两人看到莫氏过来同时行礼:“母亲。”
莫氏皱着眉道:“你们两个站在这风口干什么,着凉了怎么办?”莫氏温柔的看向云墨雪。
“进去吧”瞪了云墨染一眼,似乎有点责怪她把云墨雪晾在走廊里的。
三人进去,云墨染看着这逸白居,不禁内心感叹,一点也没有变,前世,也就是在这里遇见楚凌烨,最后
发生了后面的事。
逸白居位于云府的中院,位置极佳,大紫檀雕璃上,设着三尺高的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画。一边是金玮彝,一边是琉璃瓦,好不奢华。这也是云府中最高的配置,因为这里一般接待贵客的地方。
他们一起吃饭团圆的地方实在偏院,虽是偏院,位置也是极大的,而且相对于主院,偏院多了一份人间味儿,在偏院中,你能看见许多的窗花剪纸,和一些字画。
三人来到偏院,只有她们三人和各自的丫鬟。
云墨雪有点疑惑:“母亲,碟和祖母呢?”
莫氏笑着对云墨雪说:“她们待会就来了,再等等吧。”
莫氏看了云墨染一眼,娴静淡雅,端庄,莫氏心想:不知道你待会儿还会不会这么镇定自如,走着瞧。
云墨染无视莫氏的打量,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等待着,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