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走后,翠翠皱眉,疑惑道,“婆婆叫他来做什么,咱们姐瞧着他心烦。”
秦婆婆恨她没心眼,没眼看她,教导道:“王爷不来咱们姑娘处,莫非你还指着他去那狐媚子房里?”秦婆婆摇头往里看看梁玉儿,又交代,“你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的,咱们姑娘是这摄政王府里头正儿八经的主子,还称姐叫外人笑话,得叫夫人。”
“我这心里头也是气不过,咱们姐还不如不当这夫人”
秦婆婆捂住她的嘴,瞪她,“你这丫头怎么的话,咱们姑娘现如今就是夫人,怎么能不当就不当了,你是姑娘的陪嫁丫头,担着姑娘的门面,你出这样的话,有心人听着还以为是咱们姑娘的意思,到时候怎么解释的清。”
翠翠一听这话,倒真有些害怕了,“婆婆,我错了”
秦婆婆摇头叹息,“倒也怨不得你,你也是为姑娘好,以后把口改回去,叫夫人。我是看着姑娘长大的,虽是下人,但在这王府里头也算是姑娘的娘家人,又是长辈,还可照拂着姑娘,让别人知道,咱们相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梁玉儿是听到秦婆婆跟宋景淮的话的,她没想到的是,宋景淮的“正经事”,竟真是去看奏折。
宋景淮今夜会过来。
来做什么。
他与她之间,几乎已经穷途末路,梁玉儿什么都想不到,望着烛火照亮的屋子,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书房里。
灯影照在奏折上,不很稳定,一晃一晃地颤着,宋景淮望着奏折上的刚正字,怎么都看不到实处。
忽然烛火猛地一颤,下一秒又变得平静。
宋景淮放下奏折,深深合上眼,揉揉眉,站起身整理桌上奏折,边问:“有动静?”
“墙上多出一个狗洞,想必是在那处交互。”
宋景淮轻嗤出声,“倒也想得出来,不要拦着,随他们去。”
“是。”
宋景淮把桌子都收拾整齐,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他们倒是真当本王是个傻子,该把本王当傻子的却是处处顾忌着本王。”
隐在暗处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王爷以前让属下看着王妃,是怀疑王妃对王爷不利?”
宋景淮愣了愣,以前让他看着梁玉儿,是受梁丞相所托,担心她寻了死路。
后来她变了
宋景淮走去梁玉儿屋里的时候,雪下的愈发急了,大约明日便要银装素裹了。
宋景淮眼中蕴着笑意,明日带她出来看看雪。
梁玉儿屋里炭火烧的很重,窗子开了一个口子透气。
梁玉儿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头,她想在宋景淮到前睡着,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宋景淮起得早,她起来也见不到他
这样就能完美错过了
可是不管她以往如何嗜睡,今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宋景淮推门进来时候,梁玉儿听到了动静,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宋景淮掀开梁玉儿的被子一角,熟练地钻了进去,宋景淮的气息就在梁玉儿的鼻尖,梁玉儿暗悔自己没睡好,她本应该背对着他的,可是忘记了。
现在梁玉儿便是正对着宋景淮,鼻尖嗅着久违的熟悉味道,梁玉儿忍不住鼻尖泛酸。
宋景淮低头看她,也看出了些端倪,心底叹气,顺手搂住梁玉儿的腰,梁玉儿的孕肚大了不少,腰间也长了些肉,宋景淮顺手拍拍她的背,然后把自己的唇凑到梁玉儿的唇上点零。
梁玉儿立刻就忍不住了,睁开眼怒目而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宋景淮无辜看她。
那眼神看得梁玉儿心里窝火,却什么都不出来,只好愤愤转了个身。
等她翻好身,宋景淮出声了,“夫人还没睡啊。”
这话气得梁玉儿差点没喘上气来,咬住唇什么都不。
宋景淮摸摸鼻子,又,“夫人怎么不告而别?”
“”
宋景淮是不是傻逼!
梁玉儿要气死了。
宋景淮心里叹气,搂住梁玉儿的肩,硬把梁玉儿翻过身来,直对着她的眼睛,“本王没有跟夫人过,不许叫本王王爷的么?”
梁玉儿心中憋着气,本懒得与他回嘴,现在不知怎的,嘴巴痒痒的,实在忍不住回敬,“何曾有过?”
这话将宋景淮气笑,他双手撑在梁玉儿身侧,用胳膊肘支起身子,认真看她,“夫人什么都记不得了,本王却记得,夫人什么都不信本王,本王却什么都信夫人。”
梁玉儿被他得一愣一愣,也没听明白,只觉得他们离得太近,她面红耳赤不话。
宋景淮继续道,“夫人现在要记得本王的话,本王,明日带夫人出门踏雪。”
梁玉儿前半段话没听明白,后面的却听的清楚,宋景淮明日要带她出去看雪!
看着梁玉儿瞬间切换的表情,宋景淮眼底无奈,躺回去前顺便窃了一记香吻,梁玉儿回过神来后往宋景淮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宋景淮:“”原来她不仅很会骂人,还会打人。
梁玉儿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她是不是又被宋景淮骗了,明明她自己也可以出去看雪,用得着他吗?!
他还亲她了!他们在吵架好不好,他就这么随便!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真是的!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她真的好困!
梁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宋景淮果然已经不在了。
梁玉儿躺在床上看着花板发呆,这么冷,宋景淮却还要早起去上朝,实在太惨了。
她心里可巴巴的乐着呢。
你尽管再苦一点,我就可以再高兴一点点!
忽然帘子被掀开,宋景淮端着早餐进来了。
梁玉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话结巴,“你你你你不是上朝去了吗?”
宋景淮挑了挑眉梢,“皇上太后体恤,准本王有事不必上朝。”
梁玉儿下意识问:“你有什么事啊”
宋景淮将勺中的粥吹凉,慢条斯理地递到梁玉儿的面前,“夫人又忘了,本王昨夜才过,要带夫人出门赏雪。”
“”
梁玉儿怀疑宋景淮是在随便找借口不想上朝,但是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