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十六章 宋景淮(当年的事)(1 / 1)梁景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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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淮十三岁的时候,宋净驾崩了,祁王带着长公主和宋景淮回到了王府。

一日,祁王带着宋景淮去梁府,找梁之与商讨些事情。

从书房里出来之后,祁王急急忙忙出去了,梁之与留了宋景淮在府里吃顿中饭。

梁之与还叫来了梁玉儿跟谈信秋来跟他作伴。

梁玉儿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之后便不再话了,谈信秋也是如此。宋景淮心里叹气,京城传言,梁家玉儿才貌双绝,有第一才女之称,如今见了,貌倒是有的,才还未曾辨得出来,只是,过于孤傲冷清,让人心生疏离。

很是无趣的人。

宋景淮抿了口茶,心底叹气,有点想回府了。

台下的梁玉儿跟谈信秋想必也是坐如针毡,没过一会儿便起身请辞了。

宋景淮微微点零下颌,算是允了。

用午饭的时候,梁夫人一刻不停地给宋景淮夹菜,笑意盈盈地让他多吃些。

宋景淮看着满碗的菜,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谢。

一边的梁玉儿见着了。眉头一紧,然后抬头看了谈信秋好几眼,接着把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进了谈信秋的碗里,笑眯眯道,“信秋也多吃点。”

谈信秋无奈地笑,接着就连嘴角都盛不住他的笑意,笑意染上眉梢。

宋景淮见着,愣了两秒,然后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专注地吃饭。

宋景淮那时候便心底统统明了了,梁玉儿原是喜欢极了谈信秋,才会处处顾虑到他。

后来,一日朝后,梁丞相对他讲了扳倒方太尉的法子,宋景淮愣了好久也没有回答,最后问了句,“梁姐跟谈公子如何?”

梁之与苦苦叹了口气,道,“信秋是明聊,玉儿那里还没过”两人皆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梁丞相背着手转过身,抬头望了望,声音飘在空气里,“便一直瞒着吧。”

宋景淮没愿意,也没不愿意。

梁之与当众驳了谈信秋跟梁玉儿的婚事,第二日,谈信秋上朝之时便请旨另立府门。

全朝廷都以为谈信秋从此与梁丞相两两不相往来,只有宋景淮知道,他们的计划终于开始了。

没过多久,谈信秋递上奏折,以平定边疆的名义,请了兵权,赴往漠北沙滩。

宋景淮在王府书房里,翻来覆去地,看了那封奏折好久,最后沉了沉心,执笔写下一个“准”字。

他何必为了旁饶儿女情长错过朝堂清明的绝好时机。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宋景淮亲手将圣旨递到谈信秋的手里,目光未从谈信秋的脸上移开片刻。

谈信秋的脸上自然是少不了颓圮,他将圣旨放进他手里的时候,还感受到谈信秋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景淮硬了硬心肠,冷声道,“日后便劳累谈将军守疆为民了。”

“谈将军”几个字,他特意的重了些,以后,他与梁家姐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谈信秋的手微微颤抖,也轻声了句,“以后也要麻烦摄政王了。”

麻烦宋景淮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按照计划,在谈信秋离开京城后,梁之与请宴全朝大臣,并让梁玉儿在宴会上露面吟诗弹曲。

宋景淮紧紧盯住梁玉儿的面色,双眼里面是苦苦的幽怨,不知是凭着什么在支撑。

旁人却只当他是看上了梁家姐,尤其是方正歇,他,“王爷如此看着梁家丫头,莫非是看上了她?”

宋景淮微微一愣,然后顺水推舟地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

梁玉儿的眼眸却在微微颤抖,下意识的全身心的抗拒。

梁之与垂了垂眸,也并不话。

宋景淮回府不久,菲儿提出,“王爷若是娶了她,梁丞相的势力便全到手了,届时王爷是真正的权倾朝野了。”

宋景淮心下虽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皱眉,“本王若是娶了她,岂不是负了你?”

菲儿笑,“王爷心里有菲儿,菲儿自是记在心中的,只是王爷以大局为重,别的菲儿心里都有数。”

宋景淮假意恼怒,又拖了三日,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媒人来,抬了十八辆轿子的聘礼,去丞相府提亲。

梁之与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梁玉儿自杀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若非是翠翠临睡前又来看了一眼,梁玉儿便死了。

梁夫人闻声赶来的时候哭了痛彻心扉,看着梁玉儿脖子上的淤青,想摸又不敢摸。

半生都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梁之与,生平头一次,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不知所措地看着房间里面,抱在一起的母女,还有脸上写满悲悯的丫鬟们。

这些,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梁玉儿后来没再闹过,只是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上过心了。

梁夫人眼见着梁玉儿逐渐消瘦,心中焦急,一夜之间,竟生出了许多白发。

梁之与硬下心肠,特意将婚期提前,趁早了却一桩心事,以免自己反悔。

梁玉儿上花轿前,在他耳边轻声了句,“爹,我不要紧。”

梁之与顿时僵住,看着花轿逐渐远去,他一向神气的脸上,眼泪纵横。

旁人只道,梁丞相送女出嫁,喜极而泣。

却不知道,梁丞相嫁女谋的是朝政清明。

梁玉儿自踏入王府的第一步,宋景淮便专门派了暗卫看着,这是梁丞相交代的,以防梁玉儿想不开再寻短见。

宋景淮大婚那夜宿在梁玉儿屋里的地板上,地砖又冷又硬,即便是垫了厚厚的褥子,还是处处咯着。

宋景淮那一整夜都没睡好,也不仅仅是因为睡在地板的缘故,也是因为梁玉儿哭了一整宿。

哭泣声随着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声一道,呜呜咽咽的,吹得宋景淮背后发凉,像是做了孽,要遭谴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了蒙蒙亮,该是上朝的时候,宋景淮赶紧起身,给自己披上外衣,将被褥重新放进柜子中,便忙不迭地往外跑了出去。

梁玉儿的屋子,于他而言,是蛇鼠蚁穴,会将他拆骨吞血,一寸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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