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这都是瓦希莉莎的恶趣味啊！”莎夏叫嚷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凌星夜，“我也不想穿成这样，但是不知不觉……”

说着，她低下头，不甘心地嘟囔着：“……已经习惯了，可恶！”

“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凌星夜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刚才是说，附近有村镇遭到自动傀儡的袭击？”

“解答，没错！”

“你能确定，没有看错？”

“解答，不会有错。我们‘歼灭白书’是专职处理人类以外的‘不应存在者’的组织，自动傀儡的灾祸在世界各地爆发以来，也是我们负责清除的主要对象。所以不会认错。”

凌星夜点点头：“既然已经听说，那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啊……请具体说一下，那座村镇在什么位置？”

“解答，距离这里西南方越十公里，如果你想过去调查，我可以带路。”

莎夏本来就是追寻自动傀儡的踪迹才找到这里，但显然她的跟踪失败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想回到原点重新调查。

事不宜迟，凌星夜决定立刻出发，两人踏着夜色，朝那座村镇走去。

在路，凌星夜也不忘时刻观察莎夏的举动。毕竟，只凭片面之词也不能确定她真的就是成教的战斗修女。

不过少女倒是真的很配合，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认认真真地带路。

凌星夜不禁再次提出疑问：“你是成教的战斗修女，我是学园都市的能力者，这么轻易就跟我合作真的没问题吗？”

“解答，首先，并不是‘轻易’就跟你合作，由于实力的差距，我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其次，自动傀儡也是我要讨伐的目标，在这方面与白银傀儡师合作合情合理。”

顿了顿，她似乎有些犹豫，接着又说道：“补充，我们被右方之火骗了。他是一个疯子！”

“咦？什么意思？”凌星夜追问道。

“私人看法，我们成教并不想跟正教结盟，我们被右方之火骗了。”

“还有这回事？”

“私人看法，事实，我正在逃亡当中，教会……不，是右方之火正在通缉我。”莎夏愤恨说道，“不仅是我，‘歼灭白书’大部分成员都遭到通缉。”

凌星夜感到十分意外，想要继续追问更多细节。但他们已经到达了事发的村镇，于是凌星夜压下心中疑问，集中注意力开始调查。

黎明已经到来，借助最初的一抹晨光，凌星夜看清楚了眼前的村镇。

整体保持完整，但一些细节部位还能够找到战斗的痕迹。

小镇空无一人，甚至连尸体都不见一具。空荡荡地如同鬼蜮，了无生气。

只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凌星夜他们，这里发生过什么。

“……第三个……”走在身边的莎夏喃喃说道。

“什么第三个？”

“解答，这是我遇到的第三座无人村。”莎夏说道，“在附近的另两座村镇也出现同样情况，突然变成了‘无人村’。但直到这座村镇我才目击到罪魁祸首！”

天色渐亮，重新调查现场之后，果然发现了新的线索。

昨天晚，莎夏被少数分头行动的自动傀儡误导，结果追错了方向，最后找到凌星夜那里去。

但实际，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村镇外边的车辙印记依旧清晰可见。

想也知道，整座村镇的居民包括尸体集体失踪，必然需要借助车辆运输。

莎夏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

凌星夜则问道：“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

莎夏回忆一下，说：“解答，二十公里外有一座兵营，看痕迹，应该是军用卡车的轮胎留下的……”

说罢，少女抿紧嘴唇。照此看来，那座兵营恐怕也已经陷落了！

凌星夜也神情凝重：“情况比我想象得更加严重，没想到远东的局势已经糜烂至此！”

凌星夜在镇子里搜寻一番，找到一辆尚可以使用吉普，载莎夏前往那处兵营。

十几分钟后，两人抵达目的地。

果然不出所料，建立在一片树林中的兵营也已经一片狼藉，和之前那座村镇一样，整个营地不见半个人影。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明显的交战痕迹，甚至不乏炸弹轰炸后的弹坑，和装甲车辆的履带印痕。

但即便进行了全力抵抗，兵营还是陷落了。

浓重的硝烟味似乎还未散尽，默默诉说着那场激烈的战斗。

凌星夜和莎夏找到兵营的指挥中心，才发现此处的战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就算留下什么痕迹恐怕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足够那帮自动傀儡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里地广人稀，仅凭凌星夜和莎夏两个人，几乎不可能找到自动傀儡。

他们也很清楚这点，到了这一步，两人也已经不抱希望，准备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毕竟他们两人，一个正在躲避右方之火的通缉追捕，一个还要想办法除掉后方之水0，都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耗费在这里。

正当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指挥所的电台突然响了。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们遭到攻击……是怪物！还有叛军！他们在进攻自己人！”

莎夏一个箭步扑到电台跟前：“提问，你们在哪里？请报告方位和当前情况。”

“……这里是XXX第三营驻地！我们遭遇了叛军和怪物的袭击，请马支援！！！”

“提问，什么怪物？有具体信息吗？”莎夏一边问道，一边指向墙的地图，距离那处营地，有四十公里的路程。

“不知道！看起来跟人类一样，但是杀不死！”

“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凌星夜说，“就是自动傀儡，甚至干脆就是‘白银0’。”

“坚持住，我们马就到！”莎夏鼓励一句，便丢下电台朝外跑去。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现行，凌星夜和莎夏都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路直接踩死油门，恨不得把吉普开成飞机。

此时正在遭受攻击的是一座更大更完备的营地，因此抵抗也更加顽强。

当凌星夜和莎夏赶到时，营地主体仍旧在守军的掌控之中。

局势似乎不是很危急，但凌星夜和莎夏也能理解为什么营地指挥官如此焦急地向外求助。

进攻一方的很多人，不止一次被子弹甚至炮弹击中，但很快就爬起来，拍拍身的尘土，又继续冲了去。

——没有什么比打不死的敌人更加摧毁士气了。

“提问，这也是自动傀儡？”莎夏指着下面那些穿着军队作战服的人，怎么看他们都是俄军士兵，但此时，竟然也成了“打不死的怪物”。

看他们的臂章，就是刚才那座兵营的成员！

“食尸鬼……”凌星夜喃喃道。

他突然想到后方之水0这个案例。

“白银0，自动傀儡，空无一人，连尸体也不放过……这恐怕是最糟糕的情形了！”

——制作白银0的“原材料”不再局限于人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