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邱走在马路上，想起安静做得荒唐事，他也奇怪为什么自己要去留意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

“喂。”才过了两个红绿灯，他就在路口碰到了宋阳，他正摆着手朝白邱喊，阴魂不散的，白邱朝宋阳走过去。

“干嘛？”白邱直截了当的问道，宋阳喝了酒，不过好在还没醉，他看着白邱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笑些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来两根，“抽不？”

白邱没抬手。

“干嘛呢，这可是好烟，我好容易搞到的。”他把烟塞到白邱的手里。

白邱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站在马路牙子上，点了烟。

“散场了？”白邱闲来无事地问道。

“昂，刚让你去你不去，有好酒的。”好像这样说，白邱会意识到自己亏了一样。

“哪弄的？”

“前段时间收了一个小弟，家里有钱，他给的。”宋阳的话里轻飘飘的，看来酒劲儿也不小。

“今天找我什么事？”宋阳忽然的到访一定有目的，他还在戒备。

宋阳看着他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马上表明态度，“真的，哥，我没想做什么的。”

他抽了一大口，酒精刺激着他，让他不好组织语言，“也就是吴强的事，真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都他妈被退学了还站在我们学校收保护费，还把我几个兄弟给打了。”

白邱不说话，继续听着。

“他吴强，出了医院，我迟早也是要打他的！”他指着空气，好像那里正站着吴强一样，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喉咙里闷哼一声。

白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会实现的。”

宋阳没什么脑子，也就只靠着一身的蛮力，构不成什么威胁，白邱抽了一口烟，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白邱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过往的车辆，感觉一天的经历都又重新在脑子里回放，他沉寂下来，弹了烟灰。

“刚才那个女孩真是你妹妹？”宋阳坐到他身边，其实他也不敢确定，毕竟，他和白邱虽然认识，但并不算熟悉。

白邱没回答，他盯着马路，也不知道具体是在看些什么，过了许久，他又反问，“你毕业以后打算去干嘛？”

宋阳听到这个问题愣了很久，总觉得这样的话题从白邱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奇怪。

他没想过，也不知道出了学校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上不了大学的，专业的话，在学校他也没怎么学，不好说的。

“混着呗，过一天算一天。”他哈哈笑了起来，就这样清谈自己的人生。

“那你……”白邱皱着眉毛，总觉得这样说有些奇怪，“你觉得我能做些什么？”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价值。

宋阳愣了，“那我怎么知道。”

“你觉得我能上大学吗？”白邱扭头看着宋阳，他想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一些答案。

又是许久的沉默，宋阳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仔细去辨认每一个读音之后，他哄堂大笑，“疯了吗？你喝假酒了？”

他们认识有两年了，他知道白邱整日都在做什么，谁会相信一个整天旷课打架的人能考上大学，就现在的成绩，哪是一朝一夕就能补上去的。

这也不是他乱说，毕竟这是个大工程，以往丢下的东西都堆积成一团，且不说没人指导，就是有，要脑子在短时间里去消化，不说效果，就是过一遍，也会格外费力的。

没人相信的，白邱也笑了，他也认为自己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咱们这种人啊，就是要及时行乐，别整天想那些没用的。”

他们坐在这儿街头，两个人都笑了，这个世界很大，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白邱这才恍惚过来，千万别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