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别说笑了,小姐?你满府打听打听,谁把那个废物当小姐了?又有哪个小姐像她一样,吃穿用度连个丫鬟都不如,就像我这身衣服,云来客做的,是夫人特意赏赐给我的,那个废物有穿过这么好布料的衣服吗?”
尺素干脆抬起了头,既然对方不要脸面,她也没必要给脸面了,尽管她不想刚来就得罪人,但是有些人逼得她做不了好人。
“夫人?哪位夫人?尺素虽然刚进府不久,但也深知卫府规矩森严,尊卑有序,府里的夫人们更是宽容大度,礼仪俱佳,恕妹妹愚钝,不知姐姐侍奉的是哪位夫人,允许一个下人逾越礼数辱骂小姐?何况小姐乃老爷所出,辱骂她是废物,岂不是在老爷骂废物!你先是越礼,再是辱骂主子,而后敢辱骂当家主子,像你这种尊卑不分,目中无人,教养失调的贱婢,应该立马杖毙!抛掷乱葬岗!”
水蓝色长裙丫鬟被呛白的不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干脆撸起袖子,“我让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卑乱嚼舌根,今天我非把你的舌头拔下来不可!”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撕尺素的嘴。
尺素头一偏躲了过去,立马后退一步双手垂握,保持恭敬的姿势:“奴婢说的是实话,还请姐姐莫怪。”
丫鬟一听更生气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我让你说的是实话!别以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就可以无法无天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今天我不仅要拔了你的舌头,还要让你彻底变成丑八怪!”
卫长歌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上前一把握住了丫鬟的手说道:“真是放肆,主母平时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吗?再不济,我也是这府里的嫡女,你竟敢在我面前教训我的下人?”
丫鬟们见状连忙跪下说道:“是奴婢僭越了,还请小姐赎罪。”
“哼,我不管你们是谁屋子里的,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我的人,定不轻饶!”
丫鬟们吓得不敢出声,都灰溜溜的走了。
“尺素,她们可是经常欺负你?你怎么没同我说?”
尺素低着头,嗫嚅道:“这点小事我自己解决便是了,不想给小姐添麻烦。”
卫长歌听后心中一酸,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日后她们万不敢再欺负你的,回房吧。”
晚膳时,桌子上的菜肴摆的整整齐齐,且是前所未有的丰盛。问了夏姨才知道,这些竟都是尺素新手做的。
“这姑娘不但人生的标致,厨艺也是一流呢,小姐您快尝尝问道如何?”夏姨喜笑颜开的说道。
卫长歌发现,这些菜的食材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但由尺素的手中制作出来,却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仔细的品尝了一口,味道更是鲜美无比。
“尺素人呢,我要好好夸奖一下这丫头。”
“她还在厨房里忙着呢,还有最后一道甜品。尺素说怕小姐等不及,便先把这些菜端上来供您品尝。”
卫长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如此的美味了,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过了半晌,尺素终于端着一大碗雪梨羹过来。
“小姐,天气日渐炎热,您多吃些雪梨,润润喉吧!”
“尺素,能将你留在身边可真是一大幸事呢!”
尺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谬赞了,我不过是会写农家的小把戏罢了,不足为奇。”
卫长歌大饱口福过后,又去院子里逛了逛,便回房歇息了。
她发觉自己最近脸上起了很多痘痘,可能是和现代的作息不同,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做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翌日,周映蓉在院子内懒散的躺在摇椅上,一束桃枝斜斜的插在怀中,感受着春日的惬意。
突然一只鸟儿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留下了一堆白色不明物在她的发梢上。周映蓉气氛挥舞着桃枝抽打,无奈连毛都没碰到。
“真是晦气!”
周映蓉起身回房换了一件蓝绿相间的薄雾纱裙,与这满园的春意甚是相配。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这可恶的鸟儿给毁了!瑶儿,你且在府中,我去卫家瞧瞧。”
说罢,周映蓉气势汹汹的像卫府走去了。
她心中也很疑惑,为何卫长歌那丫头突然转变那么大?从前都是任人欺辱不敢反抗的,如今却变得伶牙俐齿嚣张跋扈,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周映蓉觉得现在的卫长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好对付了,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于是她先去了主院,找到了冷木琼。
“主母安好!”
“呀,这不是蓉丫头嘛,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我也觉得有些时日未曾见过主母了,心中挂念,便来探望。”
两个人虚寒温暖了一番,聊起了家常话。
周映蓉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听说最近卿丫头的脸伤治好了,竟是貌似天仙呢。”
“是呢,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医治的,竟一点瘢痕都看不出呢!”
周映蓉觉得冷木琼似乎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她不光是容貌变了,就连脾气秉性也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呢!”
一听此话,冷木琼瞬间明白了周映蓉的来意。
“绿娥,你去取些昨儿个秦太太送来的丝绸锦绣,准备两份,一份赠与蓉丫头和瑶丫头,一份你带去给卿丫头。”
绿娥是冷木琼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办事机灵,甚得她的欢心。
“多谢主母。我也有些日子没去看望卿丫头了,便随绿娥姑娘一同去吧。”
二人对彼此的用意都心知肚明,言语上却是点到为止。
到了卫长歌院中,周映蓉没有像往日一样直接撕破嘴脸,而是笑盈盈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哟,你们二位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卿妹妹这是何意,我二人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说着拿起了绿娥手中的绸丝递给卫长歌。
“方才我去了主母院里,这是她特意托我带给你的。如今日头渐暖,这绸丝清凉如冰丝,做衣裙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