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唤咽了口唾沫，一时间更紧张了。

“风唤啊，本座说了，不会吃了你，你看，平常来这跟自个儿家似得，今天怎么就和进了刑场一样？”

是的！楼舞恶趣味又上来了，卖了她好几次行踪，不磨磨这小子在打屎还真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

抬了抬下巴，故意很温柔得道“坐，不用这么客气”

风唤眼睛眨得非常快，这是太紧张了吧！摸椅子时都摸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坐下去。

楼舞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风唤，似是在嘀咕一样问出了一个问题“你说，名利真的会比名声更重要么？”

虽然两者之间只阁了一个字，但却相差了很远，甚至是水火不容的两个极端！

风唤一听这问题就觉得太不对劲了，微微思考一番便果断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到了地上“阁主，弟子错了！”

楼舞慢条斯理的举起杯子看了看，那专注的模样就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精神折磨了风唤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觉着……你哪儿错了呢？”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风唤，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让风唤慌了好几许。

没等风唤回话，楼舞又继续道“追求名利而已，人之常情”

终于看向了风唤，温柔的嗓音一转，杯子“嘭”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为利不要名也不要命……可就不对了呢！”

看着手里的杯子顿了顿“就像这个杯子一样，上面的花纹是那么美那么让人着迷，可是啊，挖空了自己，一嗑，就碎了呢！”

将手松开，刚刚看起来还完好无损的杯子就化为了一堆碎片！

“离开了别人的庇护，就什么都不是！”

楼舞把一堆碎片扫到了风唤面前，仿佛那就是风唤的结局一样。

风唤这个时候就是再傻也听懂了月轻烟的意思。

再不管不顾之间把头嗑在了地上“阁主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楼舞却是波澜不惊，看着风唤就像在看一个死物“风唤，那你说说，为什么当初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要犯呢？”

风唤愣住了，真实原因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可耻，就是……

“阁主……我……我！”

结巴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楼舞这才是真的生气了，猛的一拍桌子，房间外路过的淡雨听到这一声，又默默走了回去，准备去楼下仓库去再搬一张新桌子来。

“到底是因为何物，让你堂堂一个二弟子成了叛徒！”

直系管理部这里的弟子总共才十五人。前三名弟子是算做阁主弟子的，可以是楼舞的徒弟，施愿和季然与她更为亲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二弟子从来都不愿亲近她。

有时所有人一起的宴会，她和这三个人是一桌的，风唤硬是不愿意和她们一桌。

她倒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弟子直接叛变！

虽说只是卖了她三次行踪，但……若是非常重要呢！

下次若是再卖，可能东景和西番那边要的就是她的命了！

风唤此时也支支吾吾把原因说了出来“因为那边承诺会给我一个大弟子的名号！凭什么我就屈居于一个施愿之下！”

！！！

呵，可悲，可笑，也是愚蠢！

“大弟子？你可知道成为大弟子的条件是什么，第一，便是拥有三年武道经验！第二，便是在排名前有过三次大功！第三，再是为轻烟阁不惜身死！”

这些施愿都符合！本来季然也和施愿差不多，但季然却拒绝了二弟子的位置，她的原话就是——风唤哥最在意的便是他的职位，若是他知道我的职位比他还是要高，他定不会乐意，心里也肯定不会好受！

许久前，八岁的季然和十岁的风唤便一起进入了轻烟阁，那时候楼舞刚刚继承轻烟阁，施愿也是一起，几个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季然和风唤出自同一个地方，一直把风唤当一个非常要好的哥哥，本来一片好意，却间接让风唤成为了一个叛徒！

说他就屈之于施愿之下，楼舞还真就想告诉他！你不过是个连季然这个“第三”也不如的人！

楼舞都快被气笑了，直接走到门外喊了一声“小然，你来一下”

下一秒便有一个绿色小巧的身影出现在楼舞面前，速度比风唤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楼舞把季然领了进去，季然一进门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风唤，只一瞬间就明白他肯定是犯了什么大错，不然师父不会如此生气。

季然比楼舞还要小两三个月，却异常懂事。

也不了解风唤是犯了什么错，当下就一起跪在地上求情“师父，二哥他肯定是一时犯浑，您就绕了他这次吧！”

“呵，一时犯浑！”楼舞此时再也忍不住，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温柔的影子，整个人犹如罗刹一般骇人，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冻的人骨头生疼！

楼舞的声音就像冰渣子一样直戳季然的心“他一时犯浑能犯一个多月还不知悔改！”

这次真的完了！

季然的心跌到了谷底，不可置信的看向风唤“二哥，你究竟做了什么，一做就是一个月！”

看楼舞那渗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打算原谅风唤，只是真的不知道二哥怎么回事。

从师父话中得知一个多月前，师父便知道二哥犯了错，只是一直拖到今日才来惩罚二哥。

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够他风唤反省的，他但凡只要是在昨天来请罪，师父都不会如此生气。

这次二哥是真的过了！

“行了，撇卡他犯的那错，我问你，如果为师需要在一个场地进行交易，要你去清场，你清完场后会怎么样！”

季然知道在这方面二哥是肯定有什么做的不对了，但也还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思维回答。

“回师父，应继续守着，防止有其他人或动物误入”

风唤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的和纸一样。

“阁主，弟子错了”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磕着头，季然看了都不忍直视。

“啧，清场完了可不是完成了，而是要等到交易结束那才叫完了，今日我去的时候，可只有贴身护法一个人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