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残籍、一女子躺在上面衣装尽碎,如玉般的肌肤完全裸露在隔着窗的月色下,使她身上那一道道凸起的鞭痕更加明显,一男子紧紧地压着她,粗冽的嘶吼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此起彼伏,是不是吹的那新鲜的鞭痕就更疼了,可男子却还一手抓着她凌乱的头发,一手仍在不停地挥舞着鞭子,看来就像一只野兽——一只因久困难逃而极尽颠狂的野兽、一只怒点已燃烧到极致的野兽。
“将、将军,放……放过我吧……”女子绝望的求着饶。
将军!她叫他将军!呵,若不是她这样称呼,谁又能看出、谁又能想到此刻正疯狂的折磨着她的男子竟是白日那风度儒雅的大将军——百里玉绝!
“放过你?你难道不觉得很享受吗!”百里玉绝狞笑着,野兽终于撕开牢笼、扑到猎物,哪有放过的道理!他征服着却仍不满足、征服着却也不快乐、征服着却更愤恨,他手上的鞭子就如野兽的爪牙,始终撕咬着!
“哈哈哈哈哈……”百里玉绝仰首长笑,他不快乐,可不代表没快感!
“将军、将……”他身下那女子就要被折磨的昏死过去,百里玉绝看着带劲儿,又使劲儿的挥鞭几下,在女子还没完全昏过去之前、终将其卷起、狠狠一甩,重重摔到地上,吼道:“滚、滚、快滚!”
这算是放过她了?
女子似绝处得生般什么都顾不得了,光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拧巴着就往外爬,丝毫不敢停留,但百里玉绝应该是不会再抓她回来了,他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空洞的眼神似无一物,人仿佛更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无奈、落寞、幽怨、哀伤如皱纹般在他脸上再遮不住。
缓缓,百里玉绝闭上双眼,那平平静静的样子、也许连方才发生了什么都似再回想不起……
——
今夜无夜……
不知是第五夜这句话对百里蓝珊起了个醒儿,还是百里蓝珊真的已不自觉习惯了每晚有第五夜睡在自己身边,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轻松的哄着了第五澈,自己却始终睡不着。
“好一幅温馨的画面啊,月下美人真是娴静的紧……”上官不让突然出现道。
百里蓝珊下意识的赶紧坐起,挡住第五澈,“上官,都说鬼见不得光,所以只在晚上才会现身,可为何有些人也一样,还是这人原本也是只鬼?”
“鬼见不得光,实属无奈,可人不见光、却是选择,聪明的人总是会避开刺眼的时间。”上官不让道,“如此可爱的娃娃,你为何挡在身后,可是担心我会伤害他?”
“你不会。”百里蓝珊肯定道。
“你怎知我不会!”上官不让冷哼一声道。
“总之今日,你绝对不会。这孩子在跟着我的时候出事,我如何脱得了干系,而我自问,对你尚还有些利用价值,你又怎会让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将自己手中仍有用的棋子就这样给毁了。”百里蓝珊道。
上官不让淡淡一笑,将话题一转、问道:“成亲以后,过得如何?”
百里蓝珊也一笑,而后一脸真诚的道,“说起这个,我倒真应该与你道声谢。一个人好不好,嫁过才知道,摄政王是个很精彩的男人,想我当初还不情不愿、死去活来的。”
“他当然是,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会要你随随便便去嫁给一个凡夫俗子。今日不是时候,他的精彩你用心享受便是,他日不妨再一一说给我听。”上官不让道,话里也听不出他喜怒。
“那现在呢?”百里蓝珊问。
“现在把这个吃了。”上官不让拿出一粒朱砂色的药丸,百里蓝珊接过、直接吞下。
“都不问问这是什么?就不怕不明不白的死了?”上官不让道。
“若是因你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何问?”百里蓝珊道。她这一句像是对上官不让示好的话,却让上官不让听来极不舒服。
所以,上官不让没有接话,只拿起一杯茶,在百里蓝珊手腕上滴了两滴,见没有任何变化后,颇为满意道:“看来摄政王虽精彩,却还没令你到失去理智。”
百里蓝珊不明上官不让所指,却试探道:“你该不会是指那冰火月圆蚕吧?”
上官不让挑眉、不置可否,百里蓝珊琢磨不透他,又只来了一句:“一个再精彩的男人也不至于要以性命为代价去欣赏呀!”
“若……是为我呢?”上官不让问。
“我岂非已经因你死过一回了?”百里蓝珊道。
“早点儿睡吧。”上官不让说罢告辞。
百里蓝珊想他这次来是试探自己的吗,依着他的意思那冰火月圆蚕自己已种入第五夜体内了吗,可她明明没有和第五夜行夫妻之事啊!
莫不是上官不让故意如此?可依着他的性情、若知自己并没有照着他说的做,绝不会是这种反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夜!上官不让会不会去试探第五夜!百里蓝珊转念又想,于是,她起身,想去找第五夜,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一来她不放心将第五澈一个人留在这里,二来她又怕上官不让仍在暗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上官不让今晚这出戏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若贸然行动,也许反将自己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全然曝在他的眼下了,那样一来,她可就更被动了。
思量再三,百里蓝珊终是又坐回床边,却更是睡意全无了……
——
回门第二天一早,本应是去皇家寺庙祈求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图个好彩头的。可轿子走了一半、第五夜却道——这种事求神不如先求己,一个月后,若不灵,再去求神也不迟,若灵了,就省得耽误神功夫了,神也怪忙的。
百里蓝珊自然也无所谓,于是,轿子转道就回了摄政王府——他们自己家。
“小蓝花,昨夜睡得如何,要不要与我一起再补上一觉?”回到自己屋子,第五夜长袍一脱、一头倒在床上,百里蓝珊却又把他拉了起来,“不许睡,前天骗了我的那件事,现在要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怎有事敢骗娘子!”第五夜懒洋洋的道。
“给你提个醒儿,澈儿的身世,我问你,他既然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里?”百里蓝珊问。
人的脱口而出有时却最能反应其意识,对于百里蓝珊的那句“我们家”,第五夜点头赞许,“不错,小蓝花说的我们家用词很规范!”
“那你还不快点儿说。”百里蓝珊晃着第五夜胳膊道。
第五夜手拍了拍床里面百里蓝珊的位置,无疑是说让她先上来,百里蓝珊把鞋一脱,也钻进被窝里,有了第五夜的温度里面已开始暖和,她又摇了摇第五夜的胳膊,“现在可以说了吧?”
还不够,第五夜将百里蓝珊搂在怀里,笑了,“还是这样的姿势,比较适合讲故事……澈儿是皇上的儿子,乃皇上与惠妃所生,惠妃原名梁璟兰、是尚书梁敖之长女,她生性温婉善良,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后却因生澈儿难产而死,而皇上便将失去她的痛苦归咎到刚出生的澈儿身上,便不许他在皇宫里生活,这样一个刚出生就不受宠的孩子,下人们也不会善待他的,而惠妃娘娘生前待我不错,所以,我便请命将澈儿养在我府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百里蓝珊轻叹道,而后自然的将脑袋枕在第五夜臂弯里,好像那里能化解一切烦恼,随后她又忽然想起昨日一瞥百里玉绝看见第五澈时那奇怪的反应,她本想对第五夜说这件事,可摇了摇头,最终没讲。
“怎么了?”看百里蓝珊欲言又止的样子,第五夜问。
“没什么。”百里蓝珊摇头道。
“是不是看澈儿并非我的孩子,便想说给我生个孩子?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第五夜打趣道。
“你别臭美了,我……我只是也困了,也想再补上一觉了。”百里蓝珊随口道,第五夜一笑,他也不追问百里蓝珊非解释什么,却道:“小蓝花可知道你每次睡起觉来都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拉不住,偏偏我又没你能睡,到你醒来就总要等上些时间,那时候我都在想希望你总不要让我等太久……”
第五夜这样一句似半玩笑、又似有所指的话,百里蓝珊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