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寝宫,巴图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这算是美称,其实就是汗臭味。
院子里当初都是随意摆放的的锻炼器材,还有一些用过的毛巾落得满地都是。
阿特拉斯和凯普两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傻子怕是刚刚打了一架。
“不愧是大哥,不用兽魂也这么厉害了。”
阿特拉斯擦点嘴角的血,他的身上都是抓痕和猛兽的牙印。
而凯普也就比他稍微好一些,鼻子一直在冒血,浑身都在流汗,看起来是筋疲力竭的样子。
我可以回实验室吗?跟这两个憨憨过日子还不如和我水哥一起睡,人家再多肌肉睡觉都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还没有汗臭味。
这才是真的大老爷们啊,又臭又脏,水哥和他们比起来果然就是天仙。
看着原本环境优雅的庭院变得乱七八糟,巴图有些心疼。
他们的母亲就没教过他们要爱护环境吗?
然后,巴图突然捂住嘴。
哦,天哪,他们也许没有母亲。
仔细想想都是种族里最后一只兽人了,怎么可能有母亲,虽然自己也没有就是了。
巴图可怜兮兮的抱住自己。
我也没有母亲。
“王子大人,您回来了,抱歉弄得有些乱,我们马上就收拾。”
凯普还是懂事,连忙爬起来收拾残局。
“你们打架了?”
“没有没有,就是因为昨晚的晚餐起了点矛盾,俺们大老爷们,打一架就没事了。”
野蛮人真好,生气了直接动手,啥也不用思考。
阿特拉斯这个弔人似乎想偷懒,闭上眼睛张开嘴巴一副“我在睡觉”的样子
“赶紧起来,你这个张嘴闭眼熊。”
凯普直接上去就是一脚,疼得阿特拉斯赶紧起来打扫卫生。
还是睡觉要紧,不管这两个憨憨。
巴图感觉眼皮已经重的像在眼睫毛上绑了哑铃,再不睡可能就失去意识了。
年轻人不要想着身体好就熬夜,还是保重身体重要。
爬进妈妈留下的木屋,巴图就直接趴在藤床上睡着了。
“大哥,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俺觉得好熟悉。”
阿特拉斯把垃圾清洁掉后,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是卿湘公主的味道,王子大人怕是没有发现自己在释放技能吧。”
刚才看王子大人精神恍惚,怕是一直没有睡觉,所以不自觉的放出了技能。
“原来香味也是遗传的啊。”
阿特拉斯仿佛想起公主的容颜,都不由陶醉其中。
毕竟是第一次暗恋的对象,难免放不下。
院落很快就打扫干净,其实别看凯普他们脏兮兮的,干这种体力活是最擅长的。
“嗯?那是?”
凯普突然注意到门口有一位男子正在愣愣的看着院子里发呆。
那个人他是认识的。
人王炎泪。
“你这家伙!还敢出现在俺面前!”
阿特拉斯一瞬间怒发冲冠,开着【狂暴】冲了过去。
然后被炎泪一脚踢翻,甚至直接被踢掉了【狂暴】的状态。
“你为什么还有脸来这里?”
阿特拉斯怒吼着。
他痛恨人类,因为在战争中他的全族和战友们都牺牲了,但是要问他最痛恨哪个具体的人类的话,就是眼前这位长发飘飘的男子。
战争就是他发起的,而且还强迫卿湘公主和亲,卿湘公主生病时明明说会全力救治到最后公主还是一命呜呼,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不了的人渣,只会缩在深宫的窝囊废。
这就是阿特拉斯认为的人王。
“人王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凯普伸出手。
他并不是人王国的国民,他的身份是兽王国公主禁卫,所以他是不会向人类的王下跪的。
“还好,你最近如何?”
炎泪握住凯普的手,手上一道黑光闪过,他顺手检测了一下凯普的身体状况。
“看起来还可以。”
一瞬间的信息反馈,炎泪就已经明白凯普现在很健康。
“可以个屁,你知道你那狗屁人类儿子把俺们关进地牢,还把小王子关进笼子的事吗?”
“不知道。”
炎泪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来。
“我自从三年前就不怎么监控王宫了,不然你以为你能够在我眼皮底下顺利溜出城吗?”
自从将后宫交给雅典娜之后,炎泪是真的没怎么监控王宫,上次用魔法探知王宫起码在两个月前了吧。
“行吧。”
阿特拉斯突然就没话说了,主要是偷偷就出城这件事他理亏,原本他就签了没有人王允许不准离开王宫的,现在是他毁约在先,再争执怕是要被做成熊肉刺身了。
“孩子呢?”
“王子的话已经睡着了,需要我叫醒他吗?”
凯普倒是也不怕自家王子的起床气,毕竟人王能有空来看孩子几乎已经算是奇迹了,让没怎么见过父亲的孩子醒来估计也不会挨骂吧。
“不用,我自己去看看。”
炎泪轻车熟路的跳上树上的树屋。
打开门来,充满芳香气味的房间里只有熟睡的儿子发出的轻微的呼吸声。
炎泪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
用手轻轻抚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
他和他的母亲长的真的很像,发色和脸都几乎是复刻下来的。
炎泪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
但是,如果你要问他王妃们谁最得宠,连炎泪自己都会说是诗卿湘吧。
与诗卿湘在一起谁都会变得快乐。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甚至比起其他王妃她才有母仪天下的气量也不为过。
“抱歉啊。”
炎泪小声说着。
他是万能的人王,精通这个世界所有的已经出现过的魔法,唯一不会用的就是针对灵魂的魔法。
操纵灵魂只有兽人才能做得到,而且一定要是诗心王那样级别的人才能做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兽人不允许使用魔法,而人类则不被允许干涉灵魂。
就像魔族和天神族一样,人类和兽人也是相反的种族。
即便他是人王也一样子
诗卿湘的逝去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伤疤死死的嵌在炎泪的心里。
“我曾祈愿你与我拉着手
我曾希望你与我的相遇
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
爱是如此酸甜
而我却永远无法留在你身边……”
炎泪哼唱着诗卿湘生前最爱的歌谣,手轻轻的拍打着巴图的背。
此刻的平静仿佛短暂的停止了这位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