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寻珊珊飞快的应道，话落房间重新恢复如初，一片寂静，两人明明是老夫老妻，此时此刻却是相对无言。

等第二天清晨顾北醒来的时候，寻珊珊早就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他起身，洗漱收拾好了以后打开房门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就看到在大厅餐桌上到厨房徘徊忙碌的那个熟悉身影。

顾北心中一暖，“珊珊，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不想睡。”寻珊珊面上没有任何妆容点缀，两片唇瓣也只带着微微的粉色，她看着有些苍白，摇了摇头看了眼顾北又继续摆好盘子，端出牛奶……

“嗯，那早点起来也是好的。”

顾北这样说，看起来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但他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等寻珊珊把早餐摆好在他面前后，顾北就像往常那样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寻珊珊，看到她围裙都遮不住那微微隆起来的小腹时，面上神色顿时一僵。

同时大脑也忽的像是闪过什么似的，顾北顿时紧张不知所措。

寻珊珊见他还没有开动，不禁疑惑的看着他，“阿北，是，我有什么对或是早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顾北还是僵住，寻珊珊顿时变得有些心慌，“你之前说过牛奶喜欢低糖的，最好是纯牛奶，那样才健康，所以我买的都是……”

顾北心中不知道忽的怎么了，有些难受，又像是一艘很大的轮船一不小心被海底看不见的礁石给划开，很多东西不知道是涌了出来还是波涛汹涌地流逝出去。

“不是这个。”顾北看着寻珊珊说道，“你很好。”

寻珊珊一愣，听到那三个字心中没有安定反倒是更加的彷徨，就像一帆小船迷失在大海，飘无定所，失去方向。

“珊珊，你真的很好，这辈子遇上了你，是我的幸运，是我的福气。”

顾北蓦的站起了身来，他定定的看着寻珊珊的面容，那面上姣好，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眼角四周很有章序的眼角纹。

哪怕那眼角纹只是在脸上轻轻的一竖一横亦或是一撇一捺，但对于人来说却是不可磨灭的，时光流逝生活给予的印记。

那一条条似乎都在告诉顾北寻珊珊每日每夜对自己永无止境的付出，对自己深沉而又婉转缠绵的爱意。

忽的，他明明应该是要感到甜蜜，可是他现在的感觉完完全全像是被一块很是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

难受，并不是……幸福的甜蜜亦或是喜悦。

那一刻，在他眼中，寻珊珊的一切变得那般无私伟大，对自己是如何一心一意的付出不求回报……

这些在矮小的他的面前，衬托他愈发无能，给不起她以后那稳定的未来，还不能让她跟自己过的好好的，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

顾北只觉得内心挣扎无比，很多很多的声音在他的大脑之中叫嚣着什么，声音错乱让他愈发的心烦意乱只想着能依靠着什么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