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关平要在前,周仓连忙抢着要代替关平在前面开路。关公不在,关平就是他的新主公,保护主公是他的责任。
关平常玩光荣的三国志,很清楚周仓属于莽撞型武将,搞不好容易中计啥的,一晕就是好几个回合不能动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自己在前面好一点;他大手一挥断然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周将军,你的责任要比我更重,切不可让王司马与银屏有任何闪失!”
听了关平的话,周仓把手中的大砍刀一晃,粗声粗气地说道:“放心吧,少将军!有俺周仓在,绝不让银屏和王司马少一根汗毛!”
关平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带手中缰绳,赫然下令道:“出发!目标临沮!前军随我来!”
“吱扭”一声,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众军默默地簇拥着关平从北门鱼贯而出,望西北大路上旖旎而行。
周仓大刀一挥,冲着诸军士喝道:“后军跟上!”
……
黑云渐散,月色胧明,众军士衔枚疾走。关平特地选了二十名轻骑在前充作尖兵开路,毕竟是突围战,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行不多时,只见大路之上一彪人马拦住去路,约摸有五六百人。来将正是丁奉:“丁奉在此!关平休走!”
对丁奉的武艺,关平早有领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上次护送廖化出城搬救兵,关平就已经跟他交过一次手。说实话,丁奉的年纪不大,武艺着实不低,后三国时代他将会成为东吴的一员大将。
不过现在的丁奉缺乏的就是经验,与官渡之战时就已经出道的关平相比他还缺少历练。赤壁之战时,丁奉虽有出场,但只是和徐盛一起去抓过诸葛亮,那时他们只不过是周瑜身边的哼哈二将;这次吕蒙白衣渡江,丁奉也不过是作为大将朱然的部下出战。
“丁奉小儿,受死!”
既然是老对手碰面,关平也话不多说,直接拍马向前举刀就砍;丁奉早有准备挺枪相迎。
“杀!”
两下军士呐喊一声,纷纷冲上前去混战作一团。
丁奉一见关平,早已分外眼红。上次因为走了廖化,他受到顶头上司朱然的训斥,就是由于眼前这个关平的缘故;所以此次狭路相逢,丁奉上来就使出全力,恨不得一枪就把关平扎个透心凉。
关平毫无惧色,一把黄龙大刀使得大开大合,虎虎生风;加之他刀法纯熟,力道刚劲,真是一刀紧似一刀,刀刀直取丁奉要害。
关家的刀法本来就是一流,再加上此时的关平已经毫无退路,若不奋勇向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手下的百十名亲兵也是如此,虽然面对几倍的敌军,仍然毫不犹豫地上前奋勇拼杀。所谓困兽犹斗,现在只能是死中求生,拼死向前才能杀开一条血路。
丁奉一开始就全力攻击,十几合下来就已经后劲不足,气力不加的他渐露颓势,面对关平的攻击左支右绌遮拦不定,刀光环绕之下不禁险象环生。
“改日再战!”丁奉料不能胜,拨马便走。
“贼将休走!”关平大叫一声,拍马便追。
丁奉见关平来追,不禁心中暗喜,自己的拖刀计使得不错嘛;他觑得关平近了,暗中摘下雕弓,偷偷搭上一箭,一个回头望月,对着关平的面门射来。不得不说,丁奉的箭法不错,后来的他还曾一箭射伤曹魏大将张辽,致使张辽伤重不治身亡。
只听关银屏一声娇叱,手舞银刀拍马赶来,高声叫道:“大哥小心暗箭!”
关平久历战阵,身手敏捷反应奇快。他听得耳边风响,急忙把头一低,这一箭擦着他的耳根堪堪掠过,正中身后一名亲兵。
“啊!”亲兵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好险!
关平心中一惊,要是穿越的当天就挂了,那也未免太悲催了。不过话说回来,关公虽然当过几天马弓手,躲箭的本领却很一般,中箭的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师从关羽门下的关平能躲过这致命的一箭,看来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贼将休走!你周仓爷爷来了!”
见丁奉暗箭伤人,从后面赶上来的周仓顿时大怒,手舞大刀杀开一条血路,大吼一声拦住丁奉去路;丁奉见周仓身似铁塔,面如凶神,不由地心中大惧,急忙虚晃一枪荡开阵脚,双脚一踢马腹落荒而走。
“丁奉小儿,敢使拖刀计?!哪里走,留下项上人头!”
关平怒发冲冠,他顿觉浑身热血一涌,两臂气力暴涨;双脚一踢马腹追上前去,大吼一声瞬间一刀砍下。
“啊……!!”
只听一声惨叫,丁奉措手不及,眼睁睁连人带枪被关平劈作两段!
主将一死,吴军斗志顿失,个个呆若木鸡。如此一来,荆州兵士气大振,在关平等人的带领之下,奋勇向前尽情砍杀。毕竟骑兵对步兵优势极大,吴军大败,死伤无数。
周仓手持大砍刀,杀散吴军败兵,冲着关平嘿嘿一乐,挠了挠头咧着大嘴说道:“不愧是咱少将军,一刀就斩了丁奉小儿,吴狗的那些贼兵全都被吓傻了!”
银屏也莞尔一笑,明亮的双眸里充满了对大哥的敬佩之情。
关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色,而是陷入了疑惑之中:刚才不知为何自己在斩丁奉的时候似有神助,气力暴涨,出刀速度也大大快于常时。按理说丁奉也不是无能之辈,最后竟然毫无抵抗能力被自己当场格杀,真是怪异地很。
“穷寇勿追,不可恋战。”
时间紧迫,关平也没有时间多想,随即喝令收兵;他环顾周围,脸色一变道,“王甫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们一块来?”
周仓一听,不由地一拍大腿叫道:“坏了,刚才只顾厮杀,把王司马给忘了!”
众人连忙分头寻找,杳无踪迹。莫非已经在乱军之中遇害了?
关平心中一凛,顿时感到无限悲凉。终究还是没保住王甫啊,可惜可惜,一个不错的谋士就这样失去了。
“不必再找了。”关平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王甫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不可再为一人浪费时间,以免连累全军。周仓把手中大砍刀一顿,挠了挠头一脸懊悔地说道:“唉!都怪俺!都怪俺啊!”
关平拍了拍周仓结实的后背宽慰着说道:“周将军不必过于自责。所谓生死有命,王司马在天有灵,不会怪我们的。”
沙场之上刀箭无情,谁都有可能会死。这次是王甫,下次说不定就是自己。大将难免阵上亡,这就是身为武将的悲哀。
见银屏也面带泪痕,关平默默地伸手给她轻轻拭去;然后转过头来一边给众人打气一边命令道,“此地不可久留。父亲大人一定在临沮城等着我们了。大家立刻整理一下兵器铠甲,准备赶路。”
周仓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去督促士兵们整理行装。
第一道防线算是突破了,关平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要不要去临沮与关公会合?关公所走小路,必有吴军大队人马埋伏,这临沮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一头扎进去,搞不好恐怕会全军覆没,作为一军之主不可不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