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召唤,有何要事?军人前来列队是否携带兵器?”孟成不测关平其意,心里有点七上下;他眼珠子一转,想探探关平的口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平见状大方的一挥手道:“当然可以携带,本将要亲自前去训话。”
既然可以携带兵器,又有关平亲自前来训话,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孟成这才放下心来,招呼手下卫兵都到箭道列队。虽然这些孟府卫队已经得知孟达被杀的消息,但他们已然被堵在城里,再加上部曲兵已被收编,他们也不敢妄动、只得听天由命了。
“诸位将士!”
关平望着眼前百余名孟府亲兵,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孟达谋反,罪止及身,与他人无涉,众位不必自疑!另外,上庸地瘠民贫,为减轻百姓负担,自今日起,孟府卫队就地遣散!大家可以到帐房去领取资粮盘缠,各自回家。”
众人听了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虽然他们全副武装,不过摄于关平及其所率五百精兵的威压,也只能从命;在这个残酷的乱世之中,像他们这些叛贼余党,没有被全体坑杀已经是幸运之极了。众人拜谢一番,在关平所率精兵的监视之下各自散去。
关平虽然身为穿越人士,但来到这乱世之秋,也无法将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那些人文精神到处传播;就算传播了恐怕也无人相信。他只能将古代的仁义精神拿来为自己所用,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己而用之,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吧。
孟府卫队遣散完毕,关平终于松了口气,该去盘点盘点孟老贼的家产了;还有孟家父子抢来的那些娇妻美妾、侍女丫鬟,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嘿嘿……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孟府后宅传来一片喧哗扰嚷之声,仿佛出了什么乱子。
关平不敢怠慢,大步流星走入后宅,只见孟府上下一片混乱,后宅的女眷妇孺们惊慌失措,纷纷逃蹿躲避;一个黑衣女子正手舞宝剑在后赶杀,嘴里还高声吆喝道:“哪里走?!小姑奶奶来杀你们来了!”
蒯茹梦?!
这个小女魔头怎么会来这里?!关平不禁大吃一惊。莫非是她的大姐派她来孟府报仇,定要赶尽杀绝、杀光孟府全家?虽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孟达已死,罪不及家人,这简直是滥杀无辜。所谓冤家宜解不易结,此风断不可长。
“住手!”
关平见状连忙大吼一声,拔剑挡住蒯茹梦,厉声喝道,“孟达已死,罪不及家人!岂可滥杀无辜?还不住手!”
众女眷见来了救星,纷纷躲在关平身后,跪地求活。关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乱世之中人不如狗,如蝼蚁般说没命就没命,真是令人叹息;他扶起众女眷,回头看了蒯茹梦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些女子如今都受本将保护,你若是再不收手,休怪本将不客气!”
“罢了!”
蒯茹梦收起宝剑,冷哼了一声说道,“看在你帮忙除掉孟达老贼的份上,本小姑奶奶就饶了她们这一回。不过本小……小女子奉劝将军一句,在这乱世之秋,要想成就大业,就决不可有什么妇人之仁;否则将来免不了要吃亏!”
蒯茹梦改口自称小女子,这让关平多少有些意外。这丫头片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小姑奶奶不离口,现在难道是被自己的仁义精神感动了不成?人之初性本善,或许这丫头本质也非天生恶人,只是被报仇所惑,如今算是迷途知返了也未可知。
关平也不想再和她啰嗦什么,眼前这一大堆孟府女眷就够他麻烦的了。她们中间有不少人是被孟达父子抢掠霸占来的良家女子,生逢乱世流落到此,身世比蒯家姐妹更加凄惨;所有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关平决定将她们全都释放回乡,与家人团聚。
“我有一言,诸位静听!”
关平大手一挥,冲着众妇人说道,“孟达不仁,自取灭亡!按我大汉律法,谋反者考竟其妻子、株连三族;但本将相信你等皆是无辜受累,不应罪及家人!因此本将决定,自今日起你等就是自由之身了,可去帐房领取资粮盘缠,各归家乡去罢!”
众妇人听了不禁喜出望外,纷纷拜谢而去。古代社会律法极其严酷,抄家灭门的惨祸时有发生;而罪犯家中的女眷则更加悲惨,往往会被官府掠卖为奴,终身不得自由,有些甚至会沦落至花街柳巷,不得不出卖皮肉了此残生。
关平以为,这种极其不人道的律法应该革除,用更加人性化的律法代替之。不过古代社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么一人遭殃,家人受累也就在所难免了。总之拿现代的东西生搬硬套到古代也未必合适,关平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尽量革新。
“呵!”
见众美妇尽皆散去,蒯茹梦不禁心里感到十分吃惊。她见多了那种四处抢掠、贪婪好色的军阀豪强,关平的举动着实让她很是意外;她冷笑了一声不无挖苦地说道,“关将军可真是大方地很呢!白白放走了这么多美妇娇娃,你就一点也不心疼?!”
“心疼!”
关平目送着远去的孟府女眷们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谁说本将不心疼?!本将心疼这些女子身不由己,被人霸占;更心疼彼等受尽凌辱,不得不逆来顺受、强颜欢笑;最心疼的是她们还要无辜受累、代人受过,最后被赶被杀!你说我能不心疼吗?!”
关平的回答话里有话,不但将蒯茹梦的挖苦嘲笑如数奉还,而且还反过来将她讽刺一番:小丫头片子想跟我耍嘴皮子,你还嫩了点。蒯茹梦听了不禁有些发窘,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背过身去两手撩弄着发束不吭声了。
臭丫头还耍起小脾气来了?!
关平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刚杀了那么多人,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先给老子甩起脸色来了?你是我老婆还是我闺女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丫头生起气来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呢,虽然比不上蒯茹芸那般冷艳高傲、绝色凌人,但也颇有几分秀色可餐、娇俏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