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如何?”
见邓贤还在揪住不放,刘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说道;因为收服关平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刘封也不想节外生枝,免得再出什么意外。况且刚才刘封已经说了下不为例,自然也不好自食其言,当然不可能再去惩处关平。
见邓贤依旧不肯放过蒯茹梦,关平心中一沉;也难怪,毕竟蒯茹梦已经指名道姓地说要杀邓贤了,就这么放了她,搁谁身上也不能答应。关平见状只恐迟则生变,连忙上前拱手抱拳说道:“末将家教不严,致有此失;回去以后一定对蒯氏如梦执行家法,严加约束……”
“且慢!”
见刘封正要答应;一旁的邓贤不禁眼珠一转,把手里的皮鞭放在桶里浸了浸水,一脸阴险地冷笑道:“回去执行家法?只怕关小将军舍不得下手!既然说是要执行家法,那就在这里执行好了!不知关将军意下如何?”
关平瞥了一眼邓贤手中的皮鞭,只见这条皮鞭足有两指多宽,上面还有无数突起的毛刺,再加上浸足了水的缘故,抽在人身上没几下恐怕就得皮开肉绽;不要说蒯茹梦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女子,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挨上几下也受不了。
其实在关平看来,蒯茹梦这丫头刁蛮成性,吃点苦头长长记性倒也是应该的;如果是邓贤亲自行刑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自己动手。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是人?打了妹妹那可就等于打了她阿姐,关平可不想得罪了未来的小姨子。
一旁的关银屏见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对蒯茹梦还有一些成见,但也不忍见她遭此酷刑——要不是关平早就交待过她不可轻举妄动,关银屏恐怕早就出手相救了;身为阿姊的蒯茹芸却一脸淡然,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心中早有所料。
关平并不知道,其实蒯茹芸早已看出一些端倪,别看刘封表面上喊打喊杀的,其实是另有所图;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大不了到时候蒯茹芸挺身而出,用自己换回妹妹好了。实际上她也不想让关平为难,不如牺牲自己以免连累大家。
当然关平并不知道这些,他瞥了一眼蒯茹芸心道:你阿妹都大难临头了,你倒是能沉得住气啊!这将军府又不是我开的,真当我无所不能啊?
“邓贤狗贼!”
这时绑在树上的蒯茹梦见状不禁大怒,只见她柳眉一竖,眼睛瞪得跟桃子似的大声吼道:“你不是男人!有种的就赶快杀了小姑奶奶,不然小姑奶奶早晚取你狗命!”
邓贤这小子果然够阴险的!关平不禁左右为难,面对邓贤递来的皮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抬头看了一眼刘封,意思是你看怎么办吧。
刘封本来已经打算放过此事,不过刚刚蒯茹梦一番大呼小叫,让刘封顿时有些不快,他一拍桌案怒道:“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自己家女人都管不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先打她五十背花叫她知道知道厉害!”
“谁敢动手?!”
只听关银屏一声娇叱,抢步上前分开左右卫士,一剑将蒯茹梦身上的绳索斩断;蒯茹芸见了也连忙跟上,将妹妹茹梦救了下来。关平见了不禁微微一笑,幸亏自己刚才暗中打了个手势让这个虎妹出手,不然蒯茹梦挨上这五十背花,后背可真就彻底开花了。
“岂有此理!”
刘封见状大怒,只见他把眼前的案几一把掀翻在地,拔出宝剑冲着关平厉声喝道,“姓关的!你要管不了这几个娘们,本将就替你管管!我就不信几个臭娘们还上天了?!”
“将军请息雷霆之怒!”
关平有心要逗逗他,连忙作无奈状一摊手说道,“别的都管得了!就是这个‘虎妹’管不了!不但我管不了,我家义父也管不了!请将军海涵!”
刘封这才认出关银屏。他们虽然原本相识,不过几年不见,关银屏已经长大成人,所以刘封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是她;再加上刘封的注意力都被‘神仙妹妹’蒯茹芸所吸引,没认出关银屏倒也不奇怪了。刘封虽然是刘备义子,但也不便对关公之女乱施刑罚。
“全都住手!”
正在众人相持不下之时,一个端庄清脆且不失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在场之人无不肃然。关平定睛一看,一个年轻少妇轻移莲步款款走来:只见她一袭淡紫罗襦、长裙扫地,云鬓花颜金步摇,再加上不怒自威的一双杏眼,一看就是出身不俗的望族贵妇。
这个贵妇眼生地很,关平努力搜索了一下原来那个关平的旧记忆,隐约想起眼前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刘封的夫人费氏;费氏名玉莲,原为荆州豪门大户人家出身,后嫁与刘封。没想到刘封这傻小子还真有点傻福气,娶了这么漂亮一个妹子。
“夫人!”
刘封见夫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费氏搀扶到座位上,一脸讨好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寒气逼人,夫人怀有身孕,莫要着凉动了胎气!”
“夫君!”
费氏小心地在座位上坐好,随意地将手搭在刘封的胳膊上,跟个太后老佛爷似地问道,“呆在屋里气闷地很,不如出来走走散散心!今日夫君动用如此阵仗,究竟所为何事?”
“没啥、没啥事!”
刘封站直了身子,往上提了提勒甲绦,扯着公鸭嗓子咧嘴一笑道,“都是误会,误会!方才我和定国兄和银屏妹妹有点小误会!都是小事情,现在没事了!对吧,定国?”
“不错!”
看到刘封对着自己直眨眼睛,关平心领神会,看来这个刘贤弟还有些惧内;他见状连忙上前抱拳施礼道:“夫人!方才确是我与公业贤弟有一点误会,如今已经冰释前嫌!请夫人不必介意!”
“噢?”
费氏看了看关平和身后的银屏与蒯家姐妹,看到蒯茹芸的花容月貌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她转头瞥了刘封一眼,话里有话地问道,“如此甚好!不过夫君,方才是谁说什么‘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自己家女人都管不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没有、没有!”
刘封一听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摆手说道,“我和定国兄弟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关平一听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原来这个费氏还真是够厉害的,怪不得刘封这么怕老婆,这回有好瞧的了。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刘封这小子家里放这么漂亮的老婆不用,还在外面打蒯茹芸的主意,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跟老子抢女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