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朱然率领两万人马前去襄阳接应孙桓,行到半路,只见一将丢盔弃甲迎面落荒而来。走到近前,才发现是吴将谭雄。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谭雄单膝跪在朱然马前,哭丧着脸说道:“孙桓将军在岘山中了关平的诱敌埋伏之计,失手被擒!末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口气连杀了三十多个敌军,死战得脱前来报信!”
“什么?!”
朱然在马上听了不禁大惊失色,怪不得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自己也差点中了关平的诱敌之计;要不是谭雄来报信,自己这次恐怕又得着了关平的道儿。
“朱将军!”
谭雄见朱然默然不语,连忙进言道,“关平此贼诡计多端,且又武艺高强,实难力敌;不如暂且退军,待禀报吴侯求发援兵再来不迟……”
朱然沉吟良久。
毕竟孙桓也是吴侯的宗族爱将,再加上折了这么多兵马军资,如果就这么回去,实在是难以向吴侯孙权交待;再说一仗不打就退兵,朱然的面子上也搁不住。
“不可!”
朱然猛然抬起头来说道,“所谓兵不厌诈,既然关平此贼想用诱敌之计伏击我军,那本将就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谭雄听了不禁一头雾水。
“不错!”
朱然冷冷一笑,捋了捋胡子道,“此处离岘山不远,我等也学关平在岘山布下伏兵,然后假作战败引关平军至此,到时候伏兵齐出必获全胜!”
“高、实在是高!”
谭雄听了不禁一拍大腿,挑起大拇指赞叹道,“朱将军果然妙计!关平刚刚在岘山得胜,必然料想不到我军会再在岘山设下埋伏!高、实在是高!”
“呵呵!”
听了谭雄的夸赞,朱然不禁得意地一笑道,“区区小计而已。此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谭将军,本将就命你率五千轻兵前去诱敌!”
神马?
谭雄听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岘山之战时他早就见识了关平的武艺,孙桓、李异和谢旌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关平的对手,朱然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朱将军!”
想到这里谭雄连忙双手抱拳道,“关平此贼十分狡诈,若是让末将前去诱敌,只恐关平不会轻易上钩……”
“嗯?”
朱然听了不禁一吹胡子,面露不快道,“难道关平是神仙不成?你若虚张本将旗号,关平必然上当!不必担心!只要你诱敌成功,当给你记上首功!”
说实话,朱然其实也是对关平心有余悸,若是自己前去诱敌,万一被关平围住脱不了身可就危险了;因此他才命令谭雄代替自己去诱敌。
谭雄当然也不是傻子,听了朱然的话也依旧不敢前去。
“岂有此理!”
朱然见谭雄推三阻四的样子,不禁两眼一瞪怒道,“军令如山!你保护孙桓将军不利,本将还没追究;倘若再有推托,军法从事!”
“……诺!”
谭雄无奈,只得领命,点起五千轻兵胆战心惊地前去诱敌。
……
当然谭雄也不傻,他命一员裨将打着朱然旗号在前,自己率后队远远跟随。行不多时,只见前面树林闪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正是关平。
“呔!”
关平横刀出马,厉声喝道,“朱然休走!大将关平在此恭候多时了!”
吴军裨将吃了一惊,拨马便走;不料关兴、张苞左右杀出,拦住去路,吴军登时大乱。
“朱然哪里走!”
关平一催坐下红鬃马,几步便追上吴将,手起一刀——
“勿杀我!”
吴军裨将惊得几乎坠马,连声叫道,“我非朱然!我乃朱然部下裨将!”
“什么!”
关平颇为诧异,堪堪收回手中大刀,厉声喝道,“朱然何在?!”
吴军裨将为了保命,连忙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既然朱然和谭雄全都把他当作一颗弃子,那他也就没什么义务忠于朱然他们了。
“好险!”
关平听了心中一惊,怪不得吴军只有这么点人马,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幸亏抓住这个吴军裨将,要不然自己成也得中了朱然的诱敌之计。
“穷寇勿追!鸣金收兵!”
关平赶忙下令收兵。没想到朱然这次也学乖了,竟然也学自己来了个诱敌之计;而且也在岘山设下埋伏,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朱然。
“不好了将军!”
不多时只见廉康手持双斧气喘吁吁地赶来说道,“关索将军率领人马追杀谭雄去了!传令兵追之不及,眼见关索将军他们追入岘山去了……”
“什么?!”
关平大惊失色。他本来是设下四面埋伏,由关索在最前面堵住吴军退路;不料后面的谭雄远远望见关平伏兵杀出,拨马便逃,关索情急之下就追了上去。
既然朱然在岘山布下伏兵,关索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关平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周仓等人将俘虏押回襄阳,然后唤过关兴、张苞命令他们如此如此,随即自己便率领轻骑去救关索。
……
却说关索只顾追杀谭雄,不知不觉便一路走入岘山。只听一阵梆子响,只见山林之间旌旗摆动,无数吴军伏兵如鬼魅般现身而出,乱箭齐发!
“啊!”
关索军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不好、有埋伏!”
关索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朱然果然厉害,竟也在岘山设下埋伏!
“哈哈!”
朱然立马于山上,哈哈大笑道,“关索小儿!本将的埋伏之计比关平如何?赶快下马投降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全军速退!”
关索见众军士死伤惨重,急忙下令全军撤退。只是山道狭窄,众军又处于混乱之中,一时之间很难撤退。
“关索休走!”
朱然手舞大刀率领众军杀下山来,将关索四面合围。关索率军死战,只可惜寡不敌众,不多时身边就只剩下数百亲军苦苦支撑。
“休伤吾弟!关平来也!”
只听一声大喝,吴军后方大乱;只见一彪人马从后杀至,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刺破吴军大阵;为首一将青巾绿袍,跨下红鬃马、手舞青龙刀,猛扑而来。
“关平!”
朱然吃了一惊!这关平果然厉害,但见他手中青龙刀有如车轮一般舞得虎虎生风,众吴军碰上便死、沾上即亡,如波开浪裂般纷纷后退、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