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看不清般若是不是翻了个白眼,但她放开了般若,般若就跳出了人群飞向了台子。
台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二十个修士,般若和悠然还交谈了两句。
常岚走到中央,京墨拿出一个秤砣递给常岚。
月溪对云帆和赵沂这群孩子说道:“考考你们,那个秤砣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赵沂跟云帆对视了一眼,云帆开口道:“这个我们有学到,是万象秤,在武林大会中起到负责公平的作用,注入一点点灵力,它会把灵力凝化成一条细线,就像我们之前手腕上的那样,这样就不存在徇私舞弊了。”
只见台上的二十个人自觉地释放出一点点灵力到万象秤中,在把写了名字的符纸漂浮在空中。
不一会儿就看见十条银白色的,若隐若现的丝线出现在了二十人的手腕上,灵力的另一头就是他们接下来的对手了。
月溪努力的想看清般若手腕上丝线的的另一端,甚至踮起了脚,使劲的蹦了两下。
“嘿!歇会儿、回来就都知道了。”
靳鹰在她身后看着月溪蹦蹦跳跳的,好笑的提醒她。
月溪:“我就是比较着急嘛,不过师兄你怎么会没挤进去前二十?”
靳鹰无奈的摊了摊手:“体修难啊,比不过你们这些打架都好看的。”
月溪被他委屈巴巴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又觉得有点不厚道,于是安慰靳鹰:“师兄这是厚积薄发呢。”
靳鹰看起来没有他说的那么委屈,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们好像不回来了。”
月溪转过头看台上,常岚手轻轻一挥,空中出现了二十把悬空的藤椅,京墨手势的意思是大家坐在上面,然后清了清嗓,确保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各位同道,万象秤已经选好了接下来对决的组合,请二十位坐上自己的位置,等待它选出各位的出场顺序,规则如下:一、对决时间为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如果没有决出胜负则两人都拿不到莲花灵石,二、掉下擂台、主动认输和无力再战者视为输家,是否‘无力’由在场的各位前辈长老们集体判定,三、对决必须使用来自自己的力量,若发现舞弊行为直接取消资格,各位都明白了吗?”
说完,京墨对常岚点了点头:“盟主,弟子说完了。”
常岚左右看了看:“那就开始吧。”
众弟子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把与台上相同的藤椅,只不过他们的没有悬空,常岚的意思是她们可以坐着看咯?
京墨是一等一的结界高手,她走到擂台外,早就画好的符文亮了一下,高浮着的藤椅落下了两个,其余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似乎是用来保护他们不被擂台上的招式伤害到的结界。
月溪打了个哈欠,第一轮对决的不是四季谷的人,她抱着求真学习的态度打起了精神,顺便提醒着身边的孩子们也认真观察。
不过看是一回事儿,真打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更让月溪揪心的是、任般若的手腕上灵线的另一端系着本次大会的另一位大神——君傲。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了。
第九名邹水寒和第十一名的白昭一同走到了擂台两端,常岚把手边像是漏斗一样的东西翻了过来,意味着计时开始。
两人对着彼此一抱拳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连话都没说一句、白昭就出了招。
白昭是散修,学的很杂路数也很难看懂,更像是许多门派的揉合再添加了自己的一些原创,有一招矮着身子从下盘直接踢头顶的招数就很像月溪学过的古木参天。
邹水寒是剑修,近身搏斗他也没在怕的,两人斗是如火如荼,身影也缠打在一起。
“小月溪觉得谁能赢?”
四季古没在台上的人之中,靳鹰跟她最熟,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评头论足。
月溪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最后的规则。”
靳鹰:“哦?这是你故意输掉不上台的原因吗?”
月溪:“……这就是你故意输掉不上台的原因吧。”
靳鹰摇了摇头,故作沧桑的说:“啧、孩子大了会顶嘴了。”
月溪呲牙笑了一下:“高手之争只在毫厘,哪里是半个时辰比的出来的,这规矩也太不人性。”
靳鹰到不是这么看的:“小月溪你这思路就不太对劲了,正因为高手之争只在毫厘、半个时辰足够了。”
月溪思考了一下:“啊?”
靳鹰:“你看台上,白昭的招数眼花缭乱的,叫人看的云里雾里,眼瞧着是很厉害,这是散修的优点但也是散修的缺陷,就是不成套数。但你应该能看出来,虽然白昭总是能用出其不意的占尽上风,但邹水寒并不慌张,这就是正统门派的优势,先人已经优胜略汰了许多年之后宝贵的经验,能帮他少走许多弯路。”
台上白昭的短刀划破了邹水寒漂亮的衣袍,但邹水寒也毫不示弱的对调了两人的位置,拉开了距离,利用白昭向前的冲劲一掌拍到了他的后背,白昭险些掉下擂台。
月溪:“可白昭的打斗更精彩,而且赢的几率也比较高。”
靳鹰:“这是自然,白昭刚刚施展的那招凌空向下却把重心放在腿上的一脚,真的是让我为邹水寒捏了把汗。”
月溪:“但邹水寒总能在白昭占尽上风之后把他逼近绝路。”
靳鹰敲了一下月溪的小脑袋:“恭喜这位徒儿你出师啦,你学会了任何情况下都能辩证的看待。”
月溪也毫不掩饰自己被夸奖之后的开心情绪:“我只是修真史学的好,五百年前江湖上修真界顶端的,不就是一位散修嘛。”
提到那个人,靳鹰尴尬的咧了咧嘴,然后打马虎眼一般:“我修真史学的不好哈哈哈。”
只见邹水寒不知从哪凝出了一把闪闪发着金光的弓,踩着脚下的剑飞至半空之后突然消失了,在白昭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后,风刃顺着弓弦飞向白昭的头,白昭一边迅速回身拉开距离一边一掌劈过去,将风刃打掉在半路,本人也被强大的波浪震了一下。
“胜负要分了!”
月溪激动的拍了拍靳鹰。
靳鹰:“邹水寒?”
月溪歪着头看着靳鹰:“白昭,他的荆棘种子已经种到邹水寒身上了,在刚刚邹水寒飞起来的时候,邹水寒是风系和水系,荆棘会把他牢牢的困住。”
靳鹰:“不愧是你们木系的,阴险。”
月溪:“这叫智取。”
月溪话音刚落,就看见邹水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轻轻的闪过一丝笑意。
荆棘种子没有如愿的困住邹水寒,反倒是困到了白昭脚下。
“他什么时候把种子扔过去的?”月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对、他怎么知道白昭要朝那个方向去?”
靳鹰倒是没多惊讶:“因为他是风系啊,应该修炼了邹氏的鹰目。”
月溪:“他是真传弟子啊!”
靳鹰一脸‘你这个小傻瓜哟’的表情看了看月溪:“邹水寒是邹家五长老首席真传也是唯一的真传欸。”
月溪假笑了一下:“论消息灵通,师兄你真是这个!”
说着对靳鹰比了个大拇指。
靳鹰回敬道:“彼此彼此,论消息不灵通、你也是这个哦。”
台上的白昭似乎已经用尽了招式,屡屡落了下风,月溪叹了口气:“要知道他这么强,我就不买白昭赢了……”
靳鹰哭笑不得:“你赌任师妹还不够,还去下人家的注?”
月溪反问:“师兄你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靳鹰:“我不喜欢吃鸡蛋,不过也不能怪你,这小子前几局有意隐藏了些,看着都是险胜。”
月溪:……
“不对!”
白昭被邹水寒的剑打掉了匕首,趁着邹水寒的剑擦着自己的脸飞过去的时候抽出藏在手肘里的软剑刺向邹水寒的腿,邹水寒一个没站稳,刚要用手撑一下就发现自己支撑的地方突然空了,一个不留神竟然掉下了擂台,利落的翻了个跟斗站稳,恐怕连邹水寒本人都稍稍愣住了。
月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确实没看出来,刚刚两人还站在擂台中心,并不是很靠近边缘,怎么邹水寒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靳鹰:“幻术,大意了啊。”
月溪反应过来了,散修就是这点麻烦,你永远不知道他都会什么,连幻术都能施展出来一点,虽然只是让他错认擂台的方向,但按照规矩就是白昭赢了。
月溪转悲为喜:“赚了哈哈哈!”
邹水寒站定,他如今也反应过来了一点,淡淡的一抱拳,对白昭说道:“技不如人,是在下输了。”
白昭很有气度的捡起自己的刀,回敬道:“险胜,道友谦虚了。”
京墨在一旁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散修白昭胜,请来领取你的莲花灵石。”
邹水寒则是纵身一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月溪就看见,任般若和君傲的椅子飘了下来。
一下子又重新热血沸腾了起来,激动的又拍了一下靳鹰:“他们俩谁能赢啊!!!”
靳鹰:“我也有点激动了,你能打自己吗小月溪……”
月溪干笑了两下:“哎哟,突然就下来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哇。”
坐在她另一边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的赫连桐:“他们比师姐你还没有心理准备吧。”
月溪盯着他看,赫连桐无奈投降:“任师姐一贯创造奇迹,就算赢了我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的。”
靳鹰突然想到:“你刚刚看得出刚刚白昭的软剑的招式吗?”
作为最了解软剑的人,赫连桐:“他的武器都很普通,但用的都很巧妙,他的软剑和匕首没什么两样,都是凡品而已、甚至说不上有什么招式,只是在他手里用的格外淋漓尽致。”
月溪:“快看般若!”
靳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筑基越级打虚丹,要不是任般若我还真不敢这么期待。”